当秦逸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使他几乎又一次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秦逸的身体终于慢慢地从疼痛中恢复,他缓缓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几点淡淡的磷光在无规则地飘动,借着这一点点光亮,他慢慢地坐起身子,困惑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似乎是一个山洞,有隐约地光亮照在洞口。这就是阴间吗,不是应该有牛头马面或者奈何桥之类的吗?难道是撞了自己的那位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把自己扔在这个山洞想毁尸灭迹?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习惯地去掏手机,却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小了几号,猛然低下头,隐约地看清了自己的身体――竟然是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孩子。这时,另一个意识突然出现在脑海中,这个意识清新而弱小,却也对秦逸的大脑产生了强烈的冲击,一声大叫,他终于又昏了过去……
当秦逸再一次醒来,外面好像已经天亮了,柔和的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使得洞里似乎有了一丝暖意。枯坐了许久,秦逸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境况,现在的这付身体,是属于另一个跟他同名的孩子,在进山挖药材时,遇见了一只野兽,慌不择路之下跌落山崖,挂在了生长在崖边的小树上,幸运地发现了这个山洞。在费尽最后一点力气爬进山洞后,却也因为下跌时的剧烈震荡和伤痛而一命呜呼。
唉,也是个苦命的娃啊!秦逸不由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发现自己的伤势居然已经痊愈。伸手向下一摸,不错,是个男孩,不由咧嘴一笑。他开始细细地打量四周。山洞并不大,最深处也不过大约二十几米的样子。地面平坦而干燥。四周空空荡荡,只有洞的最深处似乎有一些东西,他慢慢走到近前,定睛一看却吓了一跳,只见一副白骨正盘坐在一只蒲团上,周围再无一物。秦逸不由一阵气苦:这咋转世了还是这么命苦啊,按照前世看惯了的金庸大侠和诸多网文的情节,在这种状况下,就算没有几箱金银珠宝,咋也放几本武功秘籍啥的吧,就这么副骷髅,算咋回事啊!?
秦逸不甘心地又仔细察看了几遍之后,只好认命地跌坐在骷髅前,打量着这个来到这个世界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形物体,虽然――这人形实在是瘦了些……
秦逸前世就比较偏爱神秘文化,曾在一段举国气功热的时候练过几套当时颇为流行的功法,虽然因为年轻时性格跳脱,没什么成就,但对各种气功功法境界却颇有研究,属于典型的功夫全在嘴上的那种高手。眼见这副骷髅正是标准的五心向天,心知能以这种姿势进入死亡,应该是具有绝高功力的修行者,不由生出了一丝敬畏,他站起来,向这位不知死于何时的修士深施一礼,嘴里喃喃念到:“大师,初到这方天地便得见大师骸骨,也算与大师有缘,待我能安全回家之后,一定找机会将大师安葬!也恳请大师在天之灵,能保佑我在另一个世界的家人平安健康!”
说完又施一礼,便慢慢迎着光亮走回到洞口,探身张望,只见蔚蓝的天空下,几朵白云淡淡的飘着,洞口旁有一颗小树坚强地张着不大的树冠,树冠上还有几处折断的树枝;抬头仰望,近乎垂直的崖壁陡峭地伸向天空,崖壁上零零星星地也长着一些小树。由洞口到崖顶足有四五十米。秦逸看罢不由对着天空愤愤地喊到:“能不能不这么玩我啊,攀岩这么高消费的运动,俺真的没玩儿过啊!”
他颓然地坐洞口,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略一搜索已经印在脑海中的这副身体前主人的记忆,唉,原来俺上一次吃饭还是在前天早晨……
无奈地坐了好一会儿,腹中的饥饿感越来越强烈,他猛地站起身,紧了紧系在腰间的布条,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在心里大声对自己说: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命运又让我活了过来,并且把我曾经失去的青春年华也一起还给了我,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这是一个新的世界,这是一个新的人生,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来,我要让这一生活得比上一世更加精彩!
此时,秦逸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跨坐在那颗洞口边的小树上,尽量探出身子,仔细观察着崖壁上的情形,心里计算着攀爬的路线,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视力和智力似乎都比上一世有了质的提升,崖壁上一直到崖顶的每一块石头,甚至每一颗草他几乎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在看过一遍后便都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这就叫过目不忘吧,嗯,学名叫照相记忆法。走马观碑啥的估计也就这水平吧,要是前世俺也有这智商,清华北大都是尼玛浮云啊……”
四十多米高的崖壁上,一个瘦小的身体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攀爬着,身上的衣服早被他撕成一条一条的做成了绳索,借助着重生后强大的空间方位感知能力,借助着这副新身体自小吃苦受累而形成的与年龄不符的力量与耐力,尽管期间多次遇险,但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努力,秦逸还是艰难地爬到了崖顶。躺上草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他站起身,按着这副身体给他留下的记忆,向着山下家的方向走去,同时扯开嗓子大喊道:“俺胡汉山,又活着回来啦!”……
一路小跑了两个多时辰,秦逸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似乎熟悉却又陌生的小村庄,这个村庄依山角而建,一条清澈的小溪环绕过村庄的一角,高处看,村里大约只有几十户人家,其中大部分住在茅草屋里,只有村东南角,也就是靠近小溪的那边,有几处用砖瓦盖的房子。虽然以秦逸前世的眼光来看,这些砖瓦房也不过是简陋普通而已,甚至在前世的乡村随处可见,但与那些茅草屋相比,却显得颇有些高大上的意味了。此时大约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村里人大概都在地里劳作,村子里静俏俏的基本上见不到人,颇有些恬淡幽雅的乡村气息。“看来这里应该也就是是解放前的偏远山区水平啊,知道啥叫改革开放不?”秦逸不无恶趣地想。
就这样,秦逸带着半是陌生半是熟悉的奇妙的感觉,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