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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秦都美人

离开太子出了秦宫后,秦星云一阵气恼,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每天回家睡大头觉,无聊了就去仰云楼听楚国小曲儿,看歌舞,这下倒好,被发配了去晋国出使。

到了宫门之外,赢解和小袖儿早已在那里站的烦了,见他出来,两人赶紧跑到了跟前。

赢解一礼,微笑着说道:“秦公子定然是说动太子,免了我等出使凌族的苦差。”

秦星云眯了眯眼,回道:“解兄请我一次仰云楼就好了。”

赢解一愣,问道:“这是何意?怎又变成了一次?”

秦星云摆手说道:“凌族是不用去了,但是要去晋国出使,这晋国国都曲沃只有去凌族三分之一的路程,所以解兄请一次便好了。”

赢解听完,老大不愿起来,但是突然想到晋国向来畏惧秦国,这次出使搞不好还能捞点甜头,于是赶紧再是一礼,说道:“好说好说,这便走着,送秦公子回府时顺便去那仰云楼坐上一坐。”

小袖儿此刻才插话说道:“公子要出使晋国,可是要带着小袖儿去见识一下。”

秦星云敲了下小袖儿的脑门,才故作生气的说道:“你把我给你的书都读了,就带着你去。”

三人说完,一起上了车驾,向着仰云楼奔驰了过去。

仰云楼只有两层,房子装修在这咸阳城内也算一般,但是它贵便贵在这里是全国出名的戏台子,但凡好点的艺妓团都以在此处表演过为荣。

而想来表演的人多了,想看的人自然也多,仰云楼成了一间整日歌舞升平的场所,其他酒色之所哪里有白天开门的道理?所以白天到仰云楼听曲一直是秦星云的习惯。

三位到了二楼场内,老板自然是给安排了最好的位置。坐在这里,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一楼的大戏台,而这个位置也基本只有秦星云经常霸着。小袖儿却从来只能站着,不过她能跟着来混戏瞧,自然很是高兴,你让她坐着她反而不会老实。

楚国的歌舞姬倒是专业,声乐者和歌舞者都各行其事,却又默契融融,看的秦星云连声叫了几次好。

不一刻,他正在兴头上,却突然听见旁边的位置传来一个女声,只听那女子说道:“楚国歌舞不过尔尔,我还当今日捡了宝呢?倒是浪费了一张票钱。”

秦星云听完,自然将目光转了过去,此刻左手边两三步的位置,正坐着一名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女。桃粉的衣裙颜色显得异常光鲜靓丽,而这修身又精工裁剪的上等面料,此刻倒把这女主人包裹的亭亭玉立,韵味十足。

少女感觉有人在瞧自己,也转过了脸来,秦星云只见对方宛转蛾眉,朱唇皓齿,白璧无瑕的倾世之貌,便好像花儿绽放一般出现在了眼前,仔细看来这名少女又如那落雪桃花一般清雅别致,让人一见便有欢喜的感觉。

瞬间,芳香扑鼻,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气传了过来,秦星云闻着,倒有些醉了。

少女见秦星云直直的盯着自己,脸色有些红了起来,不过很快那大大的眼睛之中,如漆墨一般的眼珠便转动了一下。

少女很快走了过来,然后伸出一只手来,说道:“看戏要钱,看人自然也不能少,都给你瞧了这般久了,公子也多少意思一下吧。”

秦星云还未说话,只见小袖儿叉腰堵在了两人中间,没好气的说道:“好说,那姑娘就赶紧付钱吧,我家公子可不是给人白瞧的。”

少女一听,气道:“就他这样貌,呃,好吧还算凑合,不过就算还过的去,却怎敢让本小姐交钱?“

少女说完,又瞧了眼秦星云和他身后一个武官模样的人,知道自己闹下去定然讨不了好去,于是眼珠又是一转,接道:“你们这些当地人都是些欺客的主,懒得与你们再作计较。”

说完,少女绕开小袖儿,玉手轻挥,便将一张东西拍在了秦星云的胸口处,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秦星云见少女走出,这才拿起胸口的东西看了起来,一看后不仅笑了起来。

只见这东西就是仰云楼的花费清单,上面倒是密密麻麻的记下了好些吃喝,还有那看完才付的门票钱,也一并记录在了上面。看到这里,倒未生气,反而有些高兴起来,待小袖儿疑惑的向他凑过脸来时,他却一把将那张清单拍在了小袖儿的脑门上。

隔了一会,小袖儿果然看了清单后哇哇大叫起来,但是却哪里再去找人,直气的连连跺脚。

赢解此刻说道:“不想咸阳城中竟然还有如此天仙一般的存在,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

秦星云眯了眯眼,说道:“她非是秦人,语带齐燕之腔,应该是东边来的客人才对。”

小袖儿甩了甩手中那清单,才道:“管她哪里人来,却是这般能吃,这里可要好几钱银子,公子又不帮小袖儿拦着她,现在如何是好?”

秦星云又是一笑,说道:“又不是我等请客,解兄不在这里吗?”

小袖儿一听,立马转嗔为喜,刚想将那清单扔给赢解,却又被秦星云接了过去。

秦星云再看了眼单子,然后说道:“这女子的单子我付便是,免得解兄回去抱怨。”

赢解此刻才如临大赦,哈哈笑道:“秦公子照顾,要不我这下半月的饭钱都没了。”

三人直听到傍晚阳落西山,这才从仰月楼出来。

赢解付了钱银,很快便追上了秦星云他们,看了眼天色,一脸疑惑的说道:“秦公子为何不瞧下夜晚的仰云楼表演?那才是精彩。”

秦星云微一皱眉,说道:“到了晚上这仰云楼就成了风月场所,表演的也都是些污秽声色,不想解兄却道这些才是好东西?”

赢解尴尬一笑,说道:“秦公子说的是,说的是,我倒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白天晚上的区别。”

秦星云又是一笑,倒也未再揭穿赢解,就这么与他挥手道别,回府而去。

回到府中,他还未吃饭便去了落星亭,坐在那里也未弹琴,倒是取出了怀中的那张仰云楼清单,看了一会微微一笑,再看一会又点了点头。

原来此刻,秦星云正用手指随着清单上,那少女留下的笔迹划动了起来,口中却连连自语道:“好字,好字。”

隔了一阵,小袖儿才跑了过来,看着秦星云又呆呆的在观赏小湖中的雪景,小嘴一撇,说道:“公子便是每日爱看这大雪天,饭都可以不吃了,害的小袖儿也跟着饿肚子。”

秦星云听完,摇了摇头,这才站起身来,说道:“每日送到我屋里的糕点,难道都是老鼠偷了去?”

小袖儿呵呵一笑,吐着舌头回道:“对啊,都是小老鼠偷吃了去,可不关小袖儿的事。”

秦星云马上敲中了小袖儿的脑门,这才说道:“到了饭点不好好吃饭,每日都吃那些没营养的零嘴儿,你这只小老鼠真该拖了去喂猫。”

说完,没再理会小袖儿,独自走出了落星亭,到了边缘不见小袖儿跟来,他只好停下脚步,又回头对着小袖儿喊道:“还不快跟着我去吃饭,在这坐等风吹吗?”

小袖儿一听,这才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身边,再是呵呵一笑,说道:“公子这只大猫,便让小袖儿这只小小老鼠搀扶着好了。”

说完,小袖儿一下便伸手进了秦星云臂弯之间,他虽不喜别人靠近身体,但小袖儿倒算是个例外,看着她一脸的高兴模样,也就任由她胡闹了。

秦氏毕竟是秦国的大氏族,大堂之上不停有下人端着各色食物进进出出,丫鬟们显得特别勤快,每个走到秦星云身边后,都忍不住故意停上一刻,然后偷瞧他一眼。

“阿爹,孩儿过得几日便要出使晋国,可要多准备一些才好。”秦星云陪着秦瑜才吃完饭,便说了白天和太子的商议。

秦瑜大叫一声,惊道:“星云可是要离家出走了?呃,不对,这太子怎么会派你去?他不知道你是我们秦氏的命根吗?”

秦星云摇了摇头,说道:“国家大事,怎是我等臣子说不去便不去的?阿爹赶紧准备好我路上的盘缠才是。”

秦瑜突然站了起来,说道:“不行,我要去面见大王,非让他把你留下来不可。”

秦星云眯了眯眼,回道:“看来阿爹是非要致孩儿死地不可。”

秦瑜一愣,赶紧接道:“我们大秦和晋国向来不和,你去出使才是死地,我怎能让你前去。”

秦星云说道:“孩儿既然答允,自然有得是办法保命,再者我乃大秦使节,他晋王都要礼让三分,却是阿爹在这里瞎操心。如若阿爹去打小报告,违背太子之愿,这以后的日子孩儿可就难过了。”

秦瑜想到之前秦星云所言,也只得点了点头,说道:“那不如,那不如你先跟府里的女眷都好上一番,再出使这晋国也未尝不可。”

秦星云听完,一阵气节,对着他这个荒唐的老爹一礼,便走出了门去,只留下他老爹呆在原地,因为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又惹的儿子生气,所以疑神疑鬼了起来。

冬月难得,秦星云在小袖儿的陪同下,又在落星亭中架出古琴弹了起来,看着一院的雪色,突然想起了白日那写字好看的少女来,猜想着以后还能不能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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