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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边滔寿宴

凌族虽然是游牧民族,但是这宴会的规模却一点都不输中原大国。寿宴的主会场设置在边滔主营帐之内,席位却从营帐里面一直摆到了门口外的草地上,数百席之多。

而此刻在外围的草地上,大家都一圈圈的围着火堆聚集起来,不停欢歌载舞,边滔营帐内却如中原礼节一般分为主宾之制,列席而坐。

面对营帐大门的正中主位,必然是留给族长边滔的,而主座以下分左右两边排序下去,左右两排的位置又分前后整整六行,可见这个族长营帐的规模之大。

族长营帐内除了各自排好的座位外,中间还空出一块非常宽大的正方形空地,用以表演歌舞和进行各种仪式活动之用。

墨星陨所在的燕国使节团因为地位特殊,被编入靠右第一位。金氏姐妹的位置却被编入左侧第二排第一位,也显出了极受重视的程度。而族长边滔的主位,则被几张虎皮包裹着,立于几级台阶之上,高于在场的所有席位,显得非常霸气威严。

墨星陨一进入会场,就注意到金氏姐妹那边果然坐着顾公子假扮的朱子文,而金氏姐妹也盛装出席坐于位中。

当三姐妹一听告官通报燕国使节团时,纷纷都将目光投射了过来。只见墨星陨身穿宋氏武服出现,真是人靠衣装,在武服的衬托下,墨星陨显得更加气宇不凡,高大威猛,金氏姐妹看的眼睛一亮,都好似要吃掉他一般,吓的他赶紧将视野移到了别处。

墨星陨本就身材高于一般人,加之常年锻炼的均匀肌肉,配上他那总是一脸坏笑的表情,更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魅力,别说金氏姐妹了,在场的女眷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这里,每人都是眼中放光,对着他死命放电。

此时走在墨星陨前方的宋左义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小声说道:“燕国刺史看来在凌族这里当真魅力无穷,你看这席间的女子都瞧向了我这里,好像要把我吃了一般,都闻凌族女子多胆大妄为,她们不会袭击我吧?”

宋左义哪里知道,这些女子的眼光都是瞧着他后方一步的墨星陨,燕国使节团诸人走过了场地中央后,终于进入了自己的席位,墨星陨身份次之,所以只能稍微坐在宋左义的斜后方,不过距离不远,倒不会影响两人的说话。

待墨星陨等人坐定后,宴会告官再又高呼一声,喊道:“楚国使节团到。”

墨星陨和宋左义听后都对视了一眼,这楚国和凌族一个南,一个北,根本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存在,不想楚王却也派了使者团来。以此估计,那么别的国家估计也绝对不会落下,定都派了人来。

果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分别出现了齐国使节团,晋国使节团,越国使节团,甚至连周天子城的皇后芳凝氏也派了使节团来。

唯一缺席的是秦国使节团,不过之前宋左义也听别人提过,秦国从来没有派出过使节团到这凌族,所以这次不来自然也是正常。

当诸国使节都在席位内坐下后,宋左义才轻声一叹,看来近期凌族新选边滔的事情当真影响深远,这些国家都一起跑来绝对没安什么好心,燕国倒真有点背腹受敌的感觉。

瞧着眼营帐内的环境,墨星陨低声问道:“大哥,这许多国家的使节团都来到凌族,定然是想对燕国不利,燕王难道没有作何预防吗?”

宋左义听后,摇头说道:“见步行步,目前我们只能如此了。”

墨星陨正奇怪,刚想再问些什么,突然听见场中一阵激荡的群鼓声响起,然后便见营帐后方左侧走出一群人来。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胡子都一片花白色的老者,而他身后右边位置跟着一位端庄秀丽,盛装而行的中年女子。在这两人身后跟着的是两个看着二十几岁上下的年轻人,也是华服一身,尽显高贵。

待银发胡须的老者坐定后,宋左义才小声对墨星陨说道:“这便是凌族的老边滔,旁边的女子是我们燕国的秋月公主,秋月公主乃当今燕王的姑母,后面两个年轻人分别是长子哲雕和次子哲宁。”

两位族长之子的座位安排在了主座下左侧,正好与燕王使节团面对面,而这两位族长之子的后面就坐着金氏姐妹。墨星陨此刻都有点害怕看向那边,因为每次眼光过去,都发现金氏姐妹的目光也在看着他。

当群鼓安静下来后,凌族老边滔才举起了酒杯,然后站起身来,场内众人也随之都站了起来。

这时老边滔哈哈一笑,说道:“诸位都是贵客,我们凌族人最是好客,今日辛苦大家来为老夫祝寿,当真过意不去,希望各位开心自在,请。”

说完,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众人也随之都饮尽了杯中之酒。

秋月公主等老边滔坐下后,才对着宋左义说道:“宋刺史应该是燕国宋氏家族的人吧?这样看来,你们也算是我娘家人了。”

宋左义马上一礼,说道:“下官乃宋氏长子,宋左义,此次受燕王委派特来给边滔祝寿,愿边滔寿享天齐。”

老边滔听完,哈哈一笑,说道:“燕王真是认真,老夫过个寿,他弄这么多礼物来给老夫,弄的老夫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数完,你回去定要好好替老夫感谢他。”

宋左义再是一礼后,说道:“下官自当传达,燕王一直担心边滔看不中礼物,这才准备了一大堆,好让边滔能选中喜欢的,还特别嘱咐下官,如若边滔看不中礼物,燕王立马再派人送新的来。”

老边滔又是哈哈一笑,显得特别开心道:“够了够了,礼物我都喜欢,可是啊,最喜欢的礼物就坐在我的边上呢,哈哈。”

说完,一把搂住了秋月公主,马上营帐内的凌族人都爆出一阵喝彩。

墨星陨看到这里,才领教了凌族人的粗犷,好不伪作,尤其在男女方面也是异常开放,从这一族之长便可以瞧出来。

秋月公主挣扎了一下,见甩不开,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老东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不能正经点?”

此话一出,营帐内又爆出一阵喝彩,看来在凌族待得久了,秋月公主也早就丢掉了中原的各种礼节和习俗,现在也彻底成了一个标准的凌族人。

此时坐于对面的哲宁微笑了一下,然后举杯对着宋左义说道:“燕王身体可好?”

宋左义立马也举起杯来,先饮干净才回道:“禀哲宁次滔,燕王身体强壮,当真是想生病都难,弄的宫里面的太医都快没饭吃了。”

哲宁听宋左义说的好笑,不由点了点头,回道:“等来年我再去燕国找他打马球,上次输给他,我还没服气呢。”

左侧座位内的长子哲雕,显然并不想和宋左义说话,所以根本连插嘴的神情都没有,他只是斜着脑袋看着场中的凌族女子舞着裙子。

墨星陨一看就可以了解这两位族长之子的心态,哲宁当是燕王的支持者,所以燕王肯定是希望他继承边滔的位置,而长子哲雕显然是不怎么待见燕王,所以对燕国使节团也是冰冷如无物,根本懒得搭理。

凌族向来有传长子的习惯,这哲雕不待见燕王,立马成了诸国最愿意看见的事情。一旦凌族边滔传于哲雕,那么这哲雕很可能就是破坏燕国与凌族牢不可破同盟的第一人,到那时,就算凌族人不威胁燕国,只要放烈族人随意出入赤山峡谷,恐怕就够燕国受得。

燕国在新一任燕王姬羽的经营下,国力发展迅猛,燕王姬羽也成为了燕国历代难得的雄主,这是其他五国都不想看见的。本来燕国实力历来为六国之末,与越国相当,所以其他五国并未多有在意,可如今在燕王姬羽的经营下,国力和声势日渐壮大,尤其是一年前燕军在河間大败齐军,让其他诸国大王瞬时都警惕了起来。

而要挫败燕国崛起的最好方式,便是破坏燕国北方的和平,燕国北方一旦与蛮人开战,那么就算姬羽再怎么雄才大略,也无力再向中原地区南下进犯。

看着眼前的哲雕,墨星陨感觉这燕凌同盟真的是危如累卵,一个不好就会使燕国万劫不复,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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