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儿,你奶奶叫你进去。”孟氏轻拍下顾罗的手。
咦?顾罗侧头用眼神询问孟氏,只叫我一个?
“你奶奶说想单独见见你,我也不好进去。”孟氏低声解释。
顾罗听闻,只得跟着通报的丫鬟步入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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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里,一位神情严肃的老妇人正坐在屋子中央,左手边下座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想必正是顾罗的祖母和大伯,林氏和顾昌。
顾罗站在屋子中间,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继续低头数地砖。
“许久不见,现在都忘了怎么给祖母和大伯请安吗?”林氏向来不喜顾罗的性子,如今一见面,见她只知呆立不动,更是心头一阵烦躁。
顾罗听闻,悄悄努努嘴,她一个现代五好青年,实在不晓得古代礼仪,怎么做?
“母亲,阿罗身子刚好,请安就免了吧,”顾昌见她还是一动不动,道,“正事要紧。”
林氏闻言,正了正身子,继续道,:“你大伯怜惜你,你可要记得你大伯的好。听说,你会讲话了?”
“是。”顾罗进屋后,第一次开口。
顾罗抬头看看居于上位的所谓祖母和大伯,看见他们在听到顾罗出声回答后,神情皆一楞,丝毫没有亲孙女亲侄女病愈的欢喜,反而顾昌眼光变得冷厉微冷,直直打量顾罗。
“许久不见你开口,从前你娘差点连大罗神仙都找来给你医治,都治不好你失语之症,怎么现在掉入荷花池一下,反倒会说话了?”林氏片刻失身后,疑虑道。
“我也不晓得。”因为我穿到你短命的孙女身上。顾罗想也知道不能这说。
“那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掉入荷花池的?”
“我不记得了。”
林氏见顾罗这也不知那也不晓,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就有点气急,刚想大声训斥,底下的顾昌开口,说:“母亲,阿罗小小年纪就落水,想必惊吓不小,此时恐怕心绪未定,不如让她回去再好好休息,等好了后再好好询问。”
林氏向来听大儿子的话,看顾昌心中看似已有打算,就不再多言。
顾昌转头对顾罗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顾罗听后,点头示意,转身走出正屋。看在林氏眼中,又是一无礼之举,而顾昌则仿佛若有所思看着顾罗离去的大门。
刚跨出正屋的小院,顾罗就被等在此地的孟氏轻轻扶着腰,细问:“你祖母和大伯可有说些什么?”
顾罗摇头不语。
孟氏当她是累了,赶紧送回房中,甚至差了大夫过来听诊一番,得了大夫一切都好的话,才放下心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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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两头,回到正屋林氏和顾昌那边。两人在顾罗走后,叫了屋里伺候的丫鬟下去,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
直到林氏开口,说:“你说,这丫头是怎么回事?”
“儿子不知。”顾昌接话,说:“母亲认为?”
“会说话倒不是什么要紧事,怕是这失忆。”
顾昌挑了挑眉,“母亲觉得这顾罗这失忆有蹊跷?”
林氏看了看顾昌,说:“这几年这丫头在我眼皮子底下过活,不说事事皆向我禀报,但她院中少不得我的人,一直以来,她这人这性子你我是知道,胆小怕事,家中又无人与她亲近,连孟氏我也只准她几日看她一次。”
顾昌点头。
“可今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从一进屋,我就觉得不对劲。虽然还像以前那般少话,可你看她那说话的样子,哪有以前的畏畏缩缩,她今天都敢直直看着我说话,眼中并无畏惧躲闪之意。”
顾昌回想起今日的情景,以往从不放在眼里的侄女,今日孤身一人站立在正屋内,面无神色,仿佛周边所发生的事与她毫无关系,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正是她这种旁观者的角色,让顾昌觉得,她什么都不在乎,所以也什么都不怕。
顾昌抬起手中的茶杯,低头饮了口茶,微烫的口感稍稍让他清醒了点。
林氏看顾昌不说话,继续说,“你看,要不要继续给她吃那东西?”
顾昌思考片刻,说:“再过会。前不久刚向严大人送了信,还没回信,等来信了再说。”
林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