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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观童寻旧恨 师徒宽释怀

话说孙悟空回到白马寺,当晚,用过斋饭后,唐僧等师徒和世空方丈在寮房内叙话,了清端着一食盘石榴走了进来。

世空方丈笑道:“你看,这是我们白马寺特有的石榴,亦有‘白马甜榴,一实值牛’的说法,请各位品尝。”

八戒急忙抢上前,抓起一把石榴,就要吃,突然看到世空方丈惊讶的表情,急忙递给唐僧,道:“师傅,您先吃。”

唐僧随即拿起一颗石榴。

八戒张开大嘴一下子将手里的石榴都放进去,胡乱地嚼起来,嘟囔道:“也不好吃啊,涩涩的。”

世空方丈笑道:“长老的吃法错了,要去掉皮和籽,才能吃啊。”

八戒扭过羞红的脸,笑声地道:“是俺老猪太着急了。”随即连皮带籽都囫囵吞下。

唐僧扒掉石榴的皮,去掉籽粒,品尝后,点头称赞道:“果然名不虚传。”

悟空和悟净各拿了一个扒开皮儿,细细地品尝。

八戒看到食盘里已经没有了,问道:“大师兄,好吃吗,什么味道?”

众人大笑,随即休息。

八戒夜晚去茅厕,正当八戒要走出茅厕的时候,忽然听到附近有人对话的声音:

一人道:“唐僧师徒果真在此。”

另一人道:“合该我们一雪前耻。”

话音刚落,就传出铛铛铛铛一串似铜锣般的响声,紧接着余音刺耳难耐。八戒早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直奔上堂奔去,边跑边喊:“师哥救命!”

刚才敲锣的两个人也吓得撒腿就跑,顿时消失在黑夜中。

唐僧、悟空、悟净及全院僧众都被锣声及刺耳的余音惊醒,刺耳的余音久久不散,回荡在寺庙的上空,众人各个手捂双耳,神经恍惚,头昏脑涨,痛苦不堪。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刺耳的余音才逐渐散去。又过了一个时辰,众人才恢复过来,头脑清醒了一些。

孙悟空急忙来到八戒面前,问道:“八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戒道:“我哪里知道?我刚要从茅厕出来,就听有两个人说话,其中一人道:‘唐僧师徒果真在此。’另一人道:‘合该我们一雪前耻。’然后就是锣声和刺耳的声音至现在。”

孙悟空对唐僧道:“师傅,我们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趁夜晚前来骚扰。”

唐僧道:“我们也不曾得罪什么人啊。”

八戒嘟囔道:“哼,大师兄在去西天取经的路上打杀了那么多的妖魔鬼怪,说不定是前来寻仇呢!”

孙悟空气愤地道:“呆子,我打杀的妖魔鬼怪难道没有你的份!再说,有师傅和悟净作证,那些妖魔鬼怪难道不该打杀吗!”

世空方丈道:“说不定是哪家的孩子淘气弄的。”

唐僧环看了一下众人,道:“贫僧等师徒累及各位了,请回房休息吧。”众人随即散去。

唐僧师徒回到寮房,悟空对八戒问道:“八戒,你听着声音耳熟吗?”

八戒沉思地道:“师哥,你还别说,是有一点耳熟,但是,一时就想不起来呢?”

孙悟空道:“听他们的两句对话,一定是对付我们的。既然是这样,师傅,明天晚上不论有什么动静,你和沙师弟都不要出来,我和八戒要抓个现行。”

唐僧道:“这样也好,只是不要开杀戒。”

孙悟空道:“好,好,好,捉住后任由师傅处置。”

这时,天已经方亮,师徒随即洗漱,有僧人过来叫用斋,然后来到大雄殿内讲经说法。

唐僧由于昨天夜间没有休息好,困倦来袭,听讲的僧众也是如此。大家就这样勉强坚持到傍晚,众人草草地用斋后就都休息了。

时过亥时,孙悟空看到师傅和师弟都已经熟睡,就悄悄地起来,叫醒八戒,八戒不情愿地嘟囔着,孙悟空示意小声些。二人来到院子的避静处,孙悟空小声地道:“如果他们两个还来,就不能到茅厕附近了,我们就在大门的两侧藏起来,来个守株待兔。记住,没有我的话语,你千万别动。”

八戒道:“这个法子好。”

随即二人来到大门旁,一边一个,藏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此时只能隐约看到对方,就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和对话声。

一个道:“今晚我们不能再去茅厕旁了。”

另一个道:“就在大门的一侧就行,敲上几下,让他们一夜不得安宁。”

二人轻轻推开大门,来到孙悟空所在的一侧,没有发现孙悟空,孙悟空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二人。八戒也瞧着二人,二人没有发现孙悟空,蹲下就要敲锣,孙悟空急忙即拔下毫毛一把,嚼得粉碎,将毫毛放在他二人身上,吹了两口仙气,暗暗的叫声“变!”,那些毫毛随即变做众多虱子、跳蚤和臭虫,钻入二人衣服内,挨着皮肤乱咬。二人燥痒难耐,只好放下锤头和锣,双手乱挠。孙悟空趁机将锤头和锣拿过来,又从身上拔下毫毛,嚼得粉碎,吹了两口仙气,暗暗的叫声“变!”,那些毫毛随即变做一样的锤头和锣,放在二人脚下,又将身子抖一抖,将变作变做众多虱子、跳蚤和臭虫的毫毛收上身来。二人身上的燥痒随即消失,顿时觉得蹊跷,互相看了一眼,即刻拿起锤头和锣就敲打,只发出微弱的“噹、噹、噹”声音,并且没有发出刺耳的余音。

二人从耳朵内拿出棉塞,没有听到刺耳的余音,十分吃惊,同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八戒忍不住笑出声来,二人站起来就要跑,孙悟空道:“好你个清风、明月,竟然跑到这里害我们!找打!”随即拿出金箍棒就要打,清风、明月急忙跪倒,道:“大圣饶命!”随即叩头不止。

八戒也急忙跑过来,抢下锤子和锣。

孙悟空抖一抖身子,八戒手中的锤子和锣就不见了。

清风、明月一看不见了金击子和丹盘,浑身发抖道:“请大圣还我们金击子和丹盘。”

这时,唐僧、沙悟净、世空方丈等僧众出来,有的拿着火把,围过来近前观看。

沙僧再一细看,气愤地道:“原来是你们两个,找打!”

孙悟空问道:“你们两个为何如此害我们师徒?”

清风、明月跪下来,随即叩头不止,道:“圣僧饶命。只因我俩自从你们走后,师傅说我俩办事不利,不再让我俩做看护人参果树的童子,我俩记恨在心。前两天我们师傅又被请到上清天弥罗宫听讲混元道果去了。临行前,师傅说你们师徒早已经取得真经,修成正果,并要到洛阳宫的白马寺讲经说法,我俩就趁机偷得金击子和丹盘,赶到这里报复你们师徒,不想被圣僧捉住,祈求饶命,再也不敢了。”

唐僧听后摇了摇头,沉下脸来道:“你们既为镇元大仙之徒,知世事,明事理,晓得为人为仙之道,做出如此小人之举,实为几岁顽童之辈。”

孙悟空笑道:“哼,岂为几岁顽童,他们两个实际上都已经1000多岁了,比俺老孙还大上一、二百岁呢!”

八戒闻言,放下手中的金击子和丹盘,从腰间拿出钉耙,晃一晃,照头就要打,被孙悟空拦住。

孙悟空问道:“敲击后怎么会有刺耳的余音,而且久久不散?”

清风颤抖着回答道:“只因金击子是用来敲击人参果的,沾有十分浓重的灵气,故而敲击丹盘时不只有铛铛的声音,还有久久不散的刺耳余音。”

孙悟空道:“为什么你俩不怕?”

清风、明月同时张开双手,露出四个棉塞。

唐僧随即对世空方丈道:“方丈,只因我师徒的缘由,累及僧众,受到如此惊扰,深感不安,请方丈发落清风、明月。”

世空方丈道:“谨听圣僧之见。”

唐僧道:“多谢方丈。看在我佛和镇元大仙之宏面,且饶你们不死。”

孙悟空笑着看了看八戒手中的金击子和丹盘,道:“师傅,那赃物该没收了吧?”

吓得清风、明月又不停地叩头,道:“若留下,则如同要了我俩的命。”

孙悟空笑道:“和你们玩笑呢,更何况我和镇元大仙已经结为兄弟,就不再难为你们了。”

清风、明月又不停地叩头谢恩。

唐僧道:“你们要吸取教训,好自为之,早成正果。”

八戒递过来金击子和丹盘,没好气地道:“还不快走!”

清风、明月急忙接过金击子和丹盘,叩头谢恩,随即驾云远去。

世空方丈道:“好了,大家各自休息吧。”

第二天,依旧讲经说法。

唐僧讲得滔滔不绝,众僧听得聚精会神。

预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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