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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尽放逐

21世纪

在列车的卧铺上,老人流泪了,他默默的合上笔记本,将它重新放进黑子的旅行包中。

在老人脑海里始终盘旋不散的是那篇9月1日黑子写下的日记:在接到电话通知时,我决定隐瞒下去,或许你知道后会怪我为什么要隐瞒,但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病了我就陪你一起病,什么都不重要了……

老人知道这是黑子决定让自己也感染HIV的日记。老人哭了,是因为他看到了黑子出现的轻生念头,他没有看到爱意,他看到就只有对黑子的可怜可悲!

短短的一篇日记让老人对黑子又有了新的认识,或者颠覆了对黑子以前的一些看法。黑子真的爱过他吗?是孤独让黑子走上了这条路……

老人感觉自己就要开启一个从未被人探索过的“世界”了,一个孤独的世界……

在无尽的黑暗中,黑子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只能感应到自己存在。黑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一步一步向前探索,可是这里就像没有边境,也没有任何障碍。黑子从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到直步行走,然后恐惧的疯狂奔跑,最后慢了下来……

黑子感觉不到疲劳和饥饿,他就这样漫无目的走着。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害怕过,他恐惧过,他烦躁不安,他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崩溃边缘,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无助。

黑子从未停下过脚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变长了,身体也变得更加结实,直到他的脸上长出第一条皱纹,他也从未停止过……

他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他开始变得消瘦,他掉下了第一颗大牙,他的头发比他自己还长……

突然有一天,他停了下来,因为他最后一颗牙也掉了,他默默的站在原地,将它放在了脚边,毅然启程。

他又停下了,因为他走累了,他要歇歇了。他试图站起来,可是却再也无法站立了,他的腿已经罢工了。无奈,他只好坐着。他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从小时候到进入艾泽伊尔萨大陆再到被永无止境的放逐,他忽然发现,自己为什么不曾放弃过?

如果一开始就放弃了父母关心与疼爱,或许在小时就已经麻痹了。如果在知道他有艾滋时,自己放弃了,那么自己会不会就不用走投无路?如果那天自己放下了他,是不是就不会进入艾泽伊尔萨大陆?如果自己放弃了使命,是不是就可以逃过一劫?如果在滑翔翼上放弃了,是不是我就可以永远的闭上眼睛了,而不用被无止境的放逐?

为什么自己要一路坚持?为什么自己不会放弃?

是啊!如果我一开始就放弃了父母的关心,那我还能长大吗?如果我没有自愿感染艾滋,那么我活得肯定没意义。如果那天我放弃了,那么我就永远无法结识维尔亚。如果在滑翔翼上我死了,那么维尔亚也难逃一劫!在这被放逐的岁月里我真的那么痛苦吗?早已麻木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价值,可是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我我的使命与价值,所以我才会不顾一切的去演绎一场爱情悲剧!我其实一直都在践踏自己否定自己,因为没有父母的疼爱,所以长大后我拼命的去寻找一份疼爱。我们像是两个被挤在一起互相取暖的雪人,最后心热了,身体却化了……

我希望在我即将死去时再见维尔亚一面,可是我知道这永远不可能了……

“维尔亚……”黑子突然惊醒,他的脸色不再苍白,他的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子?”维尔亚慢慢放开黑子,他惊于黑子的变化。

“维尔亚,这是要告别了吗?在我死前还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黑子笑着看向维尔亚。

“不,你不会死了!你的伤好了!”维尔亚激动的抱住黑子,在黑子的后背上,那条被黑子用来包扎的布条已经自行落下,裸露出了崭新的肌肤。

“那只是一场梦么?”黑子的眼睛深邃而迷人。

“神子做了什么梦?”维尔亚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他的脸上又开始浮现笑容,不过却不再狡黠,是欣慰?

“我被放逐到了无尽的黑暗中,并在那里过完了我的余生。”黑子回忆起那段梦境时,它就像真的一样,仿佛黑子已经真的死去了一次。

“放逐?无尽的黑暗?”维尔亚想了想,最后只能得出的结论:“一定是神子被主认可了!如果主会给神子一个考验,那么一定与黑暗有关!”

“考验么?可是我从头至尾都没有见过黑暗之神啊?”

“主能感应到你,或许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神也可能身不由己……”维尔亚只能以此猜测了。

樱花小道上,两人正徒步行走着。

“什么!?黑暗召唤属于高级神术?”黑子有些吃惊于昨天自己的反抗竟然让自己领悟了一门高级神术。

“神子领悟时都在想些什么呢?”维尔亚只能感叹神子不愧是神子,他自己学习的一些基本神术都是书上学来的,而神子从未碰过神术连魔法都只是刚开始学习聚集元素就可以自行领悟一门高级神术。是神子的天赋高呢?还是主给走的后面呢?这些都不是维尔亚想的,他心里只有由衷的高兴。

“虽然火焰对于它们而言是致命的,但也会让它们变得更加致命,所以我觉得它们只是不喜欢火光,便想着聚集暗元素或许会让他们安静下来,没想到竟然触及到了神的领域。”黑子感叹,如果事先维尔亚不教自己如何控制元素,那么他们现在应该葬身蝠腹了吧!不过反过来看,如果维尔亚不交自己控制元素,那么也不会引来夜魔蝠啊!

“暗元素?啊!是维尔亚忘记跟神子说了,暗元素属于高级元素,如果不能成为高级魔法师,是无法控制它们的!”维尔亚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是他的失职。

“难怪维尔亚只对它们丢火球。”黑子笑了笑。

“如果不是帮神子安排“神秘世界”之旅,维尔亚在10岁时就应该是魔法学徒了,12岁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法师了,15岁成为高级魔法师应该不难,现在最少应该也在冲击大魔法师了!”维尔亚对于黑子的嘲笑只能无奈的表示这一切都是为了神子啊!

“即使把艾泽伊尔萨大陆每个角落走完也用不到3年吧!”黑子也无奈了,这家伙怎么这么会拍自己马屁呢?

“我们先休息吧,晚上再赶路。”维尔亚见马屁败露,赶紧岔开话题。

“晚上赶路?”黑子有些不解,不是说晚上会有很多凶兽出没吗?

“马儿被熊拖走了,神子就是走上五六天也赶不到目的地的,到晚上时神子用黑暗召唤把昨天的夜魔蝠召唤来就行了。”说话间维尔亚已经种好了葵花树,为了遮阳,他还特意用术法弄出了一朵乌云。

“你确定它们不会攻击我们?”黑子对于那些体型巨大的蝙蝠实在提不起兴趣。

“一旦被黑暗召唤控制,就是巨龙也要认命。”维尔亚叹了口气。

“好吧。”黑子点了点头,然后站上了叶子,直到被送上葵花,黑子便迫不及待的扑进了花盘里。

“我去摘些果子,傍晚我们去狩猎如何?”维尔亚爬上来询问黑子意见。

“好啊!”至少这不是一个坏消息,晚餐不用吃桃子面包让黑子多少有些安慰。

维尔亚走后,黑子坐了起来,他慢慢的将手抬起,一点一点的黑色粒子正不断的从虚空中出现又汇聚到他手心里。

当一个黑色的元素球出现在他手中时,一种强大而平和的黑色气息向黑子席卷而来。黑子知道它的气息虽然看似很平稳,但它内部的狂暴能量却只有他能清晰的感应到。如果让这个黑球砸中魔地熊,那么它可能会被炸的连渣都不剩。

“这就是高级元素么?”黑子感叹它的强大,10个火球或许都及不上它的毁灭性。

将元素散去后,黑子把储物戒中的武器都取了出来。马上要去打猎,当然要先准备一番,黑子可不想像昨天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将装备罗列好后,黑子发现防具竟然高达33件,攻击的只有3件!这让黑子很不爽!

可是10分钟后,黑子彻底累瘫了,他再也没有了不爽,反而感觉维尔亚做对了……

就在10分钟前,黑子为了表达对维尔亚轻视自己的不满,捡起一把很轻的黑弓,想证明自己的“强壮”!可是几分钟过去了,黑子尝试了各种体位就是死活也拉不动弦。

休息了几分钟,有些不服气的黑子又站起来试着拿起地上的长剑,可是任他使出全身力气,那剑便好像用胶水给粘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当黑子看向第三样武器时,他就再也没有了自取其辱的想法。

看防具时,黑子选了几件适合自己的,便将其余装备又收回了储物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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