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穿着黑色重甲的骑士悄无声息的包围了金城,另一只黑色重甲的骑士则准备直闯金城。
“伯特!我不管你有任何私人恩怨,但这里是欲望公爵的领地,你这么做是在藐视欲望公爵吗?!”城墙上的守卫队队长大声朝城下的艾伯特骑士队训斥。
“我们只是在这里借路而已。”伯特骑在一匹黑色烈马上,看着城墙上的守卫队只是冷笑。只要自己出动一个重甲骑士,城墙上的那些虾兵蟹将就得全部丧命!
“哼。”守卫队队长一声冷哼,便不再跟伯特对峙了,匆忙离去。
“搜!”伯特一声令下,骑士队便在他的带领下直奔城内。
没过多久,骑士队的一名骑士就有了消息。
“找到那个小杂种没?”伯特有些狰狞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骑士。
“没……他……他好像早就离开金城了!”骑士有些吞吞吐吐的报告着。
“废物!”他的脸又阴冷了下来,不顾骑士生死驾马从他身前转身,将骑士践踏在马蹄下,随后下令:“撤!”
当伯特重新赶到城门口时,发现城墙上站着一个老者:“即使是艾伯特的家主来了,也不能这样藐视我家公爵,今天留下你一命,至于你带来的人就全部留下吧!”
他没给伯特说话的机会,只是一挥手,伯特身后的重甲骑士队就一个个自爆身亡。
“啊奎尔!”伯特脸红耳赤,眼见自己的骑士队一个个自爆死去,他的脸冷的要滴水了。
“既然你不愿意滚,那老夫就送你一程!”啊奎尔隔空抓住伯特,用力一甩,将他扔出了城外。
“该死!”伯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发现自己驻守在城外的骑士队也都被杀了,他心急之下一口鲜红的血从口里溢出。
这两支骑士队是父亲特意派来保护自己的,可以说是自己的私兵,只听自己和父亲的差遣。同时要打造这样一支守护力量需要的是什么?金币!每一直骑士队的造价就高达200万金币,两支就是400万金币!这已经不是他能够掌控的范围了。
“该死的欲望公爵!该死的小杂种!”伯特狠狠的在地上抓了把混合着鲜草的泥土,他知道这次回去即使父亲能够原谅自己,艾伯特家族的其它支系也不会放过他,自己在父亲眼中也只会变得越来越差,这关系到他未来的家主之位!
但现在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遥不可及,他令整个艾伯特家族蒙羞。在欲望公爵的城池里肆意横行,艾伯特家族不仅不会为他讨回公道,还会给欲望公爵赔礼道歉,而这所有的一切家族都会算在自己头上!是欲望公爵!是啊奎尔!是那个小杂种!是他们毁了自己!
“准备好了吗?”黑子看向德克。
“嗯。”德克最后擦拭了次长剑,将它绑在自己身后。
“走吧!”黑子推开门向外走去。
直到临近城池中心,两人才放慢脚步。艾拉绿林此时已在眼前。
在进入绿林的前一刻,黑子抬头看了看那树冠,随后让德克紧跟着自己,便走了进去。
刚走进绿林,这里一切与普通的树林没什么区别,有阳光、小鸟或者一些小动物。可是越往深处走,阳光不见了,也没有了生命迹象,四周开始弥漫起了薄薄的雾气。又走了一会儿,白雾越来越浓,黑子只能勉强看到自己眼前5米以内的事物。
“德克?”黑子回头,发现德克不见了。
“德克!”黑子大喊了声,可是并没有听到回声,他邹了邹眉,便不再喊了,继续往前走。
“嗯?”黑子发现自己突然被树根缠绕住了,随后那根树根一直带着他回缩,这期间绿林里的迷雾开始变淡,澜香却越来越浓。
“心藏不轨的人类,你为什么要来这儿?”黑子最终被抛到了地上。
“我想知道你对于欲望公爵的价值。”即使面对的是一颗参天大树,黑子也从未感觉自己渺小过。
“你没有资格知道。”它的声音很平静。
“我是欲望公爵的朋友。”
“如果不是因为你背后的封印的确是主人所设,在你进入核心圈时你早就没了意识。”它的声音依旧平静。
黑子知道它说的是龙骨封印。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完全承受龙骨的力量,所以欲望公爵在龙骨中设下封印,封印住了龙骨绝大部分的力量,等往后黑子逐渐强大起来时,龙骨的封印就会慢慢解开,那时的黑子才能完全掌控虚空幼龙的力量。
“我们来个赌约怎样?我赌你的澜香对我来说只有安神的作用,它不可能永远蒙蔽我的意识!如果我赢了,就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输了,那么我心甘情愿成为澜城运转的一员。”黑子开口了。
“你这是在找死!要知道一旦被蒙蔽意识,不仅我救不了你,就连主人也无法挽回!”它终于不能再平静了。
“你不敢赌么?”黑子淡淡反问。
“你太狂妄了,原本我以为你深得主人重视,没想到不过是个狂妄自大的废物。那好吧,如你所愿。”说完,它抖动了下树冠,一朵朵雪白的澜花就此落下,花香也立即浓郁了10倍不止。
黑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境。这里是戈壁,一片苍凉。忽然,一株小芽钻出了土壤,戈壁的风沙几次要打在它的躯体上,要将它拦腰折断,可是它却一次又一次的挺了起来。
它终于将那块土壤里仅剩的一些水给喝光了,它的叶子开始发黄。为了不让自己渴死,它分泌出了一种香味,让戈壁的风将它们吹向一座座绿洲。当第一只昆虫为它带来一滴水时,它努力让自己分泌出更多香味。随后一只又一只昆虫前仆后继的赶来了,再后来成群的昆虫被它的香味吸引,为了让它能够一直分泌香味,昆虫们成为了它的运水工。
它开始越来越享受这种生活了,它的香味也越来越浓。直到有一天,它发现只要嗅到自己香味的昆虫都会失去意识为自己所用,它十分兴奋,开始源源不断的分泌香味。
戈壁的风没让它失望,不久后它的奴仆越来越多。可是终于有一天它开始自食其果了,那天它的香味飘到了一只小黑虫的身前,那只小黑虫不仅没有被迷惑,反而越来越兴奋,就像发现了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那只小黑虫不远万里来到了它的身边,它以为这又是自己的新奴仆,所以并没有对它太过关注。直到它趁着守卫不注意咬了自己一口,它突然恐慌了起来,命令守卫杀了它。
小黑虫的死并不是结束,仅仅只是开始。不久后黑虫大军密密麻麻的朝它压迫而来,它不敢再分泌香味。没有了新奴仆、守卫的充填,它的奴仆大军们终于崩溃了。
为了保护自己,它开始在根部分泌臭味,最后小黑虫把它啃光了,只留下了根。第二年,土壤积蓄了足够多的水,它又发芽。
当水又被喝完时,它感觉自己就要渴死了,便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它开始分泌香味,但适可而止,迷惑了几只昆虫后它就不再分泌香味了。但这样的场景被一个女人看到了,她感到十分好奇,就把它拔了出来。
在那个女人带走它的同时,谁也没发现的是,土壤里藏着的一只小黑虫也从休眠中醒了过来,它紧紧的的抓住树根,被那个女人一起收了起来。
那个女人是欲望公爵,那棵小芽是澜花,那只小虫就是澜虫。黑子坐在被拔出后留下的小土坑旁,期待着下一株澜花从这里生根发芽。
可是不久后一个黑色背影远远出现在戈壁深处,黑子只是看过去一眼立刻惊醒。
“这……这不可能!”它不敢相信黑子竟然能逃脱:“从来就没有人能够从幻境里醒来!”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黑子顿了顿:“或许这就是欲望公爵看中我的原因吧!”
黑子只是怕这棵树因为接受不了事实发疯,所以才拿欲望公爵的名字来吓唬吓唬它,至于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却不是黑子所能知道的了。
“你赢了,现在你可以拿走它了。”它像是叹了口气,用藤条递给了黑子一块黑石,刚拿到手,一股浓郁的澜香就要将他淹没。
“澜香本来并不是我的产物,之所以我能分泌出澜香,是因为这块石头,它是欲望源泉,那些香味中能够蒙蔽意识的东西就是它产出的。这也就是我对主人的价值所在。”它顿了顿:“你不必担心澜城可能因此不复存在,这么多年来,我已经琢磨透它了,只要再过十年时间,又会有一块跟他一样的石头出现。”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黑子收下了黑石。
“问吧。”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黑石的它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是不是只要闻过澜香的人都会被蒙蔽心神?”
“你在来这之前不是已经试验过了吗?”似乎黑子进城后的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之中,不过这并不令黑子意外。
“越淡的花香失去意识的就越慢,越浓郁的花香可以直接使人堕落。但如果闻香时心里没有欲望,不仅不会有坏处还能安神凝聚精神。”黑子昨晚的确拿安德鲁留下的那盒澜花做过些实验,同时也清楚了安德鲁之所以青睐澜花,是因为澜香在他研究时能很好的令他聚精会神,但却不会让他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