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砺寒回到府上,从书房书架上取下一张纸张,上面写满了文字,仔细一看,竟是一纸婚书。
越砺寒看着婚书神色暗淡,本以为自己平安归来之时便是他与吴梦妍大婚之日,却不成想她已嫁为人妇。想到今日吴梦妍可能怀了他的孩子,越砺寒眼中闪过坚决,他一定要带吴梦妍离开。
“晨庆。”越砺寒语气冰冷。
“主子。”一个年轻男子推开门。晨庆是越砺寒父亲留下来的暗卫的首领,平时都跟在越砺寒身边保护越砺寒安危。
“备礼,我要去吴府拜访。”越砺寒吩咐晨庆,吴伯父临走前一定把婚书交给了吴夫人,可吴夫人却好像没有这回事反而逼吴梦妍嫁去了楚家,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原谅越砺寒会如此想,他眼中只看到吴梦妍,从来不知道吴梦雪对他的心思,更不会想到吴夫人如此并非是什么阴谋而是想让吴梦雪嫁给他。
吴府与越府两家相邻很近,越砺寒只小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吴府门前,下人领越砺寒到正堂大厅便去请吴夫人。
屋中的布置基本没换,还是吴老爷生前的样子,可惜已是物是人非。
“砺寒回来了。”吴夫人刚进屋便亲切的唤越砺寒。
“伯母”越砺寒微微问候。
“做吧,到这就当是自己家。”吴夫人微笑着点头。
越砺寒并未坐下,而是从身上拿出一张纸笺,正是越砺寒从自家书房取出的婚书,越砺寒把婚书递给吴夫人。
吴夫人接过越砺寒的婚书,随意一扫并未惊讶,吴夫人颔首,“砺寒今日来便是为了这件事吧。其实当日我拿到老爷留下的婚书时也是一愣,要知道老爷可是有两女啊,可这婚书上却只写了小女并未明说是谁,不可能让我等你回来把两个女儿都嫁吧。那日楚府来人提亲,而梦妍这丫头自老爷走后便终日精神恍惚,神情落寞,我便以老爷孝期为由拒绝了,不曾想三年后楚府又来提亲,我思索着楚府既然这么有诚意,梦妍嫁过去想必也不会受罪,便许了。”
“伯母为何不问我今日为何要拿婚书过来。”越砺寒语气平静淡漠。
“你瞧我这脑子。”吴夫人作势轻拍自己头,随即笑道:“砺寒是想娶梦雪这丫头吧。我就是你们三一起长大,如今梦妍也嫁了可不就剩你们两了。”
越砺寒故作犹豫,语气为难,“伯母你有所不知,昨日我去楚府与楚家老爷谈生意上的事,楚老爷已做主将楚家小姐许给我了,如今这……”越砺寒叹口气,余光却盯着吴夫人,看她要如何。
“什么?怎么会这样!”吴夫人一惊,她可是知道自家那傻女儿一直死心眼的喜欢这越砺寒。
“都怪我忘了伯父的这份婚书,昨日已经许下了楚家亲事。”越砺寒故作懊恼。
吴夫人皱眉,半晌无语,过了会,像是下定了决心,“砺寒,今天你在这我也就不多说了,婚书老爷已留下我也不能背弃,这样吧,你就同娶两人吧,不过梦雪与楚家小姐不分大小,互为平妻,至于楚家那方若是不愿,就劳你多费心了。”
“伯母如此谅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刚刚还在苦恼这事究竟要怎么处理,我在此谢过伯母,至于楚家那边,我会处理,绝不让梦雪委屈了。”越砺寒语气真诚,微垂下的眼眸掩去了眼底的那一丝嘲讽,难怪要将妍儿嫁去楚家,竟是为了吴梦雪,即是如此,我又怎么会让你失望。
“好了,你先去楚家那边解决吧,伯母有点累了。”吴夫人揉揉太阳穴,接下来该去找小雪那丫头了。
越砺寒退出大厅,走出了吴府,却并没有如他刚刚所说去楚府而是径直回了越府。
“晨庆。”越砺寒盯着窗外,语气平静。
“主子。”晨庆恭敬的回答。
“女人最想要什么?”越砺寒盯着外面皱眉。
“这……”晨庆语塞。
“说!”越砺寒皱着眉转过头,他不相信深譜人心的晨庆会不知道这些,不过是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奇怪罢了。
晨庆略一思索便开口,“对于大多数女人而言,当她还长在闺阁时,想要的不过是找一个良人;当她已为人妇时,想要的不过是丈夫的温柔;当她已为人母时,想要的不过是孩子能健康成长,日后幸福安康。”
“你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越砺寒淡声吩咐。
“晨庆明白。”晨庆悄悄退下。
“妍儿,刚刚晨庆所言是不是也是你想要的。”越砺寒喃喃自语,“不管是不是,我都不会让你继续在楚家待着。你等我,等我娶亲那****一定带你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两个。”越砺寒语气坚定。
越砺寒的到来让楚老爷倍感意外,不过想到自己的燕儿已许了越砺寒,想来越砺寒是来商量吉日的吧!
“伯父在上,在下今日来是有个不情之请。”越砺寒不等楚老爷说话,率先开口。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楚老爷以为越砺寒是生意上有什么事,倒也很大方。
“那日与小姐说了亲事,回到府上在书房逗留时无意中看到吴伯父曾许的婚书。这才记起还有这事,匆匆去吴府与伯母说清情况,可伯母却说那是吴伯父生前所留,她是断不敢违背的,得知我与小姐许了亲,无奈之下决定让吴府小姐与小姐同日嫁娶,互为平妻,不分尊卑,我也知这事不妥,方才来找伯父商量。”越砺寒的语气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这……”楚老爷迟疑,自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能让她与别人互为平妻,可这越砺寒刚刚的话却让他无法反驳,再说人家吴家与他许诺在前,人家都认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我妹妹绝不和别人互为平妻,越少爷若真是为难退了小妹婚事便是。”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声音有一白衣男子走了进来。
“天秋不可无礼。”楚老爷呵斥。
他便是楚天秋,妍儿的丈夫,越砺寒打量着来人,一身白衣使得他看上去温文尔雅,长相不错,俊眉轻皱也让人丝毫找不出不舒服的感觉,他就像那温润的清泉,不知不觉的润入你眼中,的确是不错,不过一想到他已是妍儿的丈夫,越砺寒便对他有种莫名的寒意。
在越砺寒打量楚天秋的同时楚天秋也在打量着越砺寒,一身玄衣使他看起来很稳重,很少有人能将玄衣穿出这样的感觉,神秘却不黑暗,低调却又暗隐锋利,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宝剑,浓黑的俊眉,薄唇微抿,都说薄唇的人薄情,也不知越砺寒怎样,但单就个人而言,越砺寒确实不错,不过楚天秋也没忽略越砺寒对他莫名的敌意。
“越公子,我妹妹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却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能与吴府小姐共侍一夫,再说这吴家小姐还是我夫人的妹妹,这样不妥吧。”楚天秋语气温和可句句都透着霸道。
“这……”越砺寒刚要开口,门外却忽然门外传来下人的惊呼,“小姐!”
“怎么回事!”楚老爷问门外的下人。
下人战战兢兢地回答,“刚刚小姐经过,听到了老爷与越公子的谈话,生气的跑走了。”
“越公子你先回去吧,这件事老夫过两日会派人来告诉你消息的。”楚老爷面无表情的对越砺寒开口。
既然楚老爷已下了逐客令,越砺寒也不好再说,行了礼便转身退了出去。
“爹你先别着急,就让燕儿先一个人静静吧,也许她自己就想通了,我先去看看,你有事再叫我。”楚天秋退了出去,不知为何,他不喜欢这个越砺寒,越砺寒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而他也从内心排斥越砺寒这个人。
楚天秋很疑惑,他记得他与越砺寒并无交集,刚刚越砺寒对他的莫名敌意从何而来,更重要的是,他为何也对越砺寒有种排斥感,两人以前明明互不相识的啊。想了半天没有理出头绪,楚天秋也不伤脑子了,摇摇头摆掉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继续向前走去。
楚天秋在纠结的时候越砺寒同样伤神,刚刚楚天秋的话已很明确,不会让他同时娶两人。可若是不两人同时娶,他又如何能在没人注意时带走吴梦妍,越砺寒有些困惑。
吴夫人此时也很纠结,自己让越砺寒同时娶了小雪和楚家小姐到底对不对,小雪会不会受委屈,想在越砺寒看在过世老爷的份上也不会让小雪受委屈,可她就是怕越砺寒因为吴梦妍的事迁怒小雪,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越砺寒与吴梦妍的情义,可自己却为了小雪把吴梦妍另嫁他人。
吴夫人不是没想过让吴梦妍与吴梦雪同时嫁给越砺寒,可她怕越砺寒有了吴梦妍便看不到吴梦雪。
这样也好,至少越砺寒会因为小雪是梦妍的妹妹而关照她一点的,总好过把梦雪嫁给自己不了解的人,越砺寒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至少人不错,责任心重。吴夫人安慰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可就是没办法抚平心中的那一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