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江晓蒙与小兰这边江晓蒙受了小兰的诱惑,想着要怎么离间吴梦妍和楚天秋,倒是吴梦妍那边,一大早吴梦妍与楚天秋两人刚刚起床梳洗完毕,就听到楚老爷派了下人来,请她与楚天秋过去。
吴梦妍有些奇怪,昨日自己回来也没见楚老爷有什么话,怎么今天一大早就让人来叫,于是叫了下人进来打听了缘由,听下人的回话,是说越砺寒带着楚天燕过来了,听到这,吴梦妍心情是十分复杂,思绪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以前的种种,她不是不想见他们两个,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楚天秋是聪明人,见吴梦妍面露难色,起先是有些困惑,不过后来稍稍一思索,立刻想到了几个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种种情缘,理解的对吴梦妍点点头,示意她别担心,他一个人可以应付的,不用吴梦妍跟着去了,吴梦妍自是非常愿意的,感激的看着楚天秋,两人一商量,就对楚老爷推说吴梦妍身体不舒服,想必楚老爷也是不会怪罪的,于是楚天秋便一个人去了。
楚天秋刚走不久,吴梦妍就听到下人在外讨论着,大意是楚夫人想着楚天燕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于是吩咐下人今日要多备些饭菜,今晚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吴梦妍在屋子里一听,就知道今晚她是如何都不能缺席了,此刻正犯愁今晚该如何面对他们两个,尤其是楚天燕,她恢复记忆后,就觉得自己欠了她很多,有些无颜面对,这才离开的这么快,可眼下看这架势,今天两个人见面,怕是无论如何都逃避不了了。
想到这,吴梦妍心里不免有些烦躁,想要有个人可以跟自己商量一下,为此立刻吩咐下人,“晴怜,去把嫣儿给我叫进来。”
晴怜是楚天秋新给吴梦妍安排的丫鬟,因为吴梦妍的失忆,楚天秋也是清楚了自己当日错把嫣儿当成了吴梦妍以后发生的事情,自然不好再让嫣儿伺候吴梦妍,只好给吴梦妍重新找了个伶俐丫鬟晴怜,如今楚天秋最最发愁的是嫣儿的安排。
晴怜做事很是麻利,想来这也是楚天秋把她安排给吴梦妍的原因吧,毕竟嫣儿跟着吴梦妍十几年了,对吴梦妍的心思很是了解,如今突然换一个人,为了吴梦妍能够稍微习惯些,听说楚天秋是从很多人中挑了很久,这才挑出晴怜这一个丫头的,至于吴梦妍知道后,对楚天秋更是感动不已,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嫣儿就被晴怜带了过来,看到嫣儿进屋,晴怜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顺便替两人掩上了门,不愧是楚天秋精挑细选的,看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小姐,怎么了?”嫣儿是了解吴梦妍的,或者说嫣儿其实比吴梦妍自己都了解她,所以一进屋看到吴梦妍的脸色,嫣儿就知道吴梦妍有事。
对嫣儿吴梦妍向来是无话不说的,也不会故意隐瞒她什么,当即便向嫣儿说明了缘由,“嫣儿,今日府上小姐与姑爷一同回来了,听娘的吩咐,似乎是要留他们一起吃晚饭。”
嫣儿何等了解吴梦妍,一句简单的陈述,嫣儿就已经明白自家小姐在纠结什么了,不过听到她对两人的称呼变成了生疏的小姐与姑爷时,就明白这次自家小姐是真的打算放下了,不由的替自家姑爷欣慰,也替自家小姐高兴,小姐终于是想通了,于是有些困惑的开口,道:“小姐,老夫人是想念女儿了,留女儿女婿吃一顿饭很正常啊,我们只要礼数尽到了就好,根本就不用操心晚宴的问题,相信老夫人会把一切都准备妥当的,小姐你这么担心,是不是担忧会搞砸它让老夫人与老爷不高兴?”
嫣儿的意思是让吴梦妍什么都不要多想,就把两人拿自己小姑子与小姑子的夫婿来对待,以前的那些就都不要再留恋或者愧疚了,吴梦妍自然也是听明白了嫣儿的弦外之音,半晌不开口,低下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就在嫣儿有些担心,以为吴梦妍还是放不下曾经时,吴梦妍却突然抬头,微笑道:“嫣儿,以后就叫我夫人或者少夫人吧!”
嫣儿一听就知道吴梦妍这次是真的彻底打算放下了,连对她自己一直纠结的称呼都接受了,想必今晚的晚宴对她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吧,当即有些兴奋,“是,少夫人。”
看嫣儿高兴,吴梦妍想着趁机说出了自己最近的想法,可这一下她又不好开口,只好迂回曲折,“嫣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前为了我,让你委屈了。”
“小,”看到吴梦妍有些责怪的眼神,嫣儿赶紧改口,“少夫人,别生气,嫣儿这不是喊久了有些习惯了一时不好改口了嘛。少夫人,嫣儿不委屈,嫣儿从小就跟着你,以前的种种,嫣儿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嫣儿只是心疼少夫人你,明明你该得到幸福的。”
“傻嫣儿,”吴梦妍有些哽咽,嫣儿总是事事为她着想,这让她又是欣慰又是愧疚,“我现在很幸福,有你陪在我身边,是上天对我最好的恩赐。”
“少夫人,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嫣儿会一直陪着你的,一辈子都陪着你。”嫣儿生怕吴梦妍又因为愧疚,想着耽误了自己,给自己谋出路,她一点都不想离开自家小姐,一点都不想。
“傻嫣儿,你总是要嫁人的,我不能一辈子都把你留在身边吧!我想过了,既然天秋已经知道了当日的真相,想必他一定不会让你委屈了的,这样也挺好,纳了你,府上好歹还有我在,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不然日后你嫁了出去受了欺负,我都无能为力。”吴梦妍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她认为现在这是对嫣儿最好的归宿了。
嫣儿一愣,她没想到自家小姐竟然要把她给姑爷,虽然姑爷为人不错,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待人接物,温润如玉,可那是姑爷啊,是小姐的夫婿,尽管上次的事情是个错误,可嫣儿内心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给楚天秋做妾,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江氏夹在中间,自己怎么能再夹在其中,这要传出去,让小姐如何做人,让她如何见人,想到这,嫣儿急忙拒绝,“小姐,不可,嫣儿自恃身份卑贱,蒲柳之姿,如何能攀附的起少爷,再说,一旦这样,日后小姐你还怎么做人,嫣儿又该如何做人。”
吴梦妍一听嫣儿这么说,有些明白是自己一时冲动,想要安排好嫣儿却有些欠妥当了,如今自己刚刚才流产恢复,楚天秋就急不可耐的纳了嫣儿,一旦此事传开,若没事还好,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怕是嫣儿会落个狐媚祸主,踩着主子上位的坏名声,这对嫣儿十分不利,而自己也会被传御下不严,愚昧无知,错把鱼目当珍珠。
想来嫣儿对她自己的名声倒是不大在乎,应该最怕会连累到自己吧,吴梦妍心想,其实,自己怎么样都没有事,只是她不希望嫣儿日后被人戳脊梁骨,“罢了,这事日后再说吧,嫣儿,我保证,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替我受委屈的,以前一直都是你在维护我,以后,就换我来保护你吧!”
听着吴梦妍信誓旦旦的承诺,嫣儿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她明白吴梦妍,如今她要听的不是自己的感动,而是自己的态度,当即微笑道:“好,以后就由小姐来保护嫣儿。”
吴梦妍内心暗暗发誓,以后有她护着嫣儿,绝对不会让嫣儿受委屈的,却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个词叫做世事难料,吴梦妍不会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她根本就不会再有能力保护嫣儿了,而嫣儿也是失去了生活的信念。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吴梦妍推掉了午膳,只说自己身体不适,就不和他们一起用午膳了,不过晚膳她会准时参加的。
楚天秋因为外面的生意,从早上外出后就没有再回来,不过倒是让人带了话,晚上他会回来的,于是楚老爷与楚夫人便和楚天燕,越砺寒一起用了午膳,至于江晓蒙,楚夫人想着既然自己儿子儿媳妇都不来,让江晓蒙一个人来怕是众人也无话可说,于是没有让人叫江晓蒙。
“怎么了?”看到越砺寒在午膳时一直心神不定,楚天燕有些担忧的询问。
“没什么,只是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不知道是不是会发生什么事?”怕打扰到用餐的楚老爷与楚夫人,越砺寒摇头,刻意压低声音。
“砺寒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太合口,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就让下人随便准备了一些。”楚夫人自然也是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以为是越砺寒吃不惯这些饭菜,毕竟越砺寒在外时间长,吃不惯这些菜也是常事,楚夫人也不会为此而不悦的。
“让岳母大人忧心了,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吧!这些饭菜都甚和我心意,没有什么吃不惯的。”越砺寒恭敬的回答。
“如此便好。”楚夫人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嘱咐道:“我知道你们都年轻,可燕儿最近才出月子,身子骨还不太好,你也要适合而止,注意燕儿的身体。”
越砺寒一天就知道楚夫人是误会了,偏偏楚天燕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他,让他分外尴尬,当下只好打哈哈眼,“岳母大人放心,小婿晓得了。”
楚夫人一听,满意的点点头,低下头继续吃饭,不是她要管自家女儿女婿的闺房趣事,只是孩子们都还小,年轻气盛的,不知道节制一点,自己身为长辈,为该提醒提醒他们,还有天秋,日后也要说说,梦妍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说自己不舒服,一定又是这孩子干的好事,楚夫人心中想着。
被楚夫人如此误会,本就莫名有些心慌的越砺寒此刻更是没了食欲,草草吃了几口,只觉的味如嚼蜡,却碍于两位长辈在座,不好直接离席,只好等着三人都吃罢了,方才解脱。
不管众人心思何异,晚膳还是准时到了,吴梦妍眼皮直跳,心里莫名有些慌乱,直觉告诉她今晚可能会出事,无奈这是楚夫人期待已久的团圆饭,不好推脱,尽管觉得今晚可能会出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