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厌倦了天空白日平静无波的生活,迷恋上了黑夜若即若离的暧昧,向着不远处的地平线缓缓移去。
时值暮春,桃花盛开。在一片桃林深处,凉风席席,花瓣零落,白的、粉的交映成辉,惹人迷离。空气中沾着一丝清甜的花香,恰似上好的糕点正散发着迷人的芬香。
越砺寒此刻就站在花雨中,盯着不远处一做工精致的纯白秋千发呆。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白衫上,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使他看起来如遗风傲立的天人,可望而不可及。
桃花仍在飘零,他的周身已落满了花瓣,有一朵调皮的落花落下,不偏不倚的撞在他的肩头,久久徘徊,不肯离去。
越砺寒望着秋千,眼神迷茫而怀念,越过秋千,他看到曾经明眸皓齿的少女正对着他调皮的嘻笑。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摸,少女却忽然消失了,变成了嫁人后的少妇,正凄婉的望着他。眼眸含愁,柳眉颦蹙,说不出的哀愁无奈。慢慢的,少妇笑了,只是那笑凄美绝然,像一种告别。一滴泪随着少妇的笑从眼角滑落,少妇的面容渐渐消失了,那滴泪却飘到越砺寒伸出的手掌心,化开,顺着手纹滑下。越砺寒突然感觉心好痛,一颗心像是被人刺了一刀,连同整个心挖出。
“不要!”越砺寒大叫着,从睡梦中惊醒,看着屋内熟悉的布景,越砺寒送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披了件单衣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前。
只是一场梦,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越砺寒捂住胸口,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像是想到了什么,越砺寒一下呆住了,全身僵硬。
“晨庆。”越砺寒开口。
“主子。”一位长相清秀的青年推开门,恭敬的站在一边。
“这是谁弄的。”越砺寒盯着窗前零落的**树,满脸阴霾,语气中含有怒气。越砺寒记得那颗棵树昨天还开的繁茂,今天竟已凋零,像是被人刻意摇落过,树周围满是狼藉。
“昨夜好端端的,一场大风来的太过突然,院中别的花还好,只有这棵**全落光了。”晨庆小心翼翼的说着,他自是知道这棵树的故事,也深知自家主子对这棵树的爱护程度。
越砺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强烈的令他几乎窒息。
“越少爷。”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推门进来,双目呆滞,声音沙哑不成调。
“嫣儿。”越砺寒忙忙转身,嫣儿的样子让他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妍儿出事了对不对。”越砺寒的声音中满是惊恐。“不会的,不会的,妍儿不会有事的。”
“小姐......小姐......她......走了。”嫣儿哭泣着。
越砺寒知觉双腿一颤,全身无力。满眼的伤痛与绝望。
“小姐让我把它交给你。”嫣儿手中握着一张白色信笺。
越砺寒颤抖着接过纸笺,小心翼翼的打开,娟秀的字迹夹杂着点点血迹映入他眼底。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莫把相思纸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