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巧出现在了教室里,被同学团团围住了。听同学说,曾巧回校复习,准备参加高考。
当同学都散去,曾巧来到了曳晓身边。
曳晓站起来,伸出双臂拥抱了高中三年来最好的朋友。
曾巧轻轻的在曳晓耳边说:“羡慕还是嫉妒?。”
曳晓有些疑惑的看着一脸甜笑的曾巧,只是曾巧已经走开。
上课铃响了。
......
舞蹈室传来强劲动感的音乐。
封南矗立在舞蹈室门口,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
这个女孩有时比较冷淡,笑起来又觉得温暖如春。但是在舞台上的感觉居然也有两面,弹吉他的时候充满了文青范,跳舞的时候却又魅力十足。
真的就像何洪明说的一样,动如脱兔,静如处子。
曳晓总觉得有人在看,转过头就撞进了一双乌黑的眼睛里。他的头发修剪了,不再是中长发,而是干净利落的短发,露出了修长洁白的脖子和一对耳朵。
微光正好照射下来,曳晓感觉自己都能看到那对耳朵上微微竖起的细毛。曳晓还注意到,原来他的耳垂那么好看,肉肉的。
封南也像曾巧一样,在消失差不多一年之后,在高考前回来参加考试。一年前,两个还是平凡学生的人,在一年后,以当红明星的身份出现在校园中。当然,因为封出的专辑并没有演唱者本人的照片,所以显得有些神秘,只是曳晓听到第一个音符的时候就确定是他了。
而且虽然出专辑走神秘风,但是“风华”娱乐也没有刻意隐瞒,那么有人气的歌手,媒体和风华联手把网上流量有提了提。所以,现在的封南起码在网上很红,是和很红的网红了。
想到这里,曳晓就笑了。
铺满汗水的脸笑开了花,原来看到他自己那么高兴。
曳晓拿起毛巾擦了擦汗,笑着走过去。
封南感觉自己那坚如磐石的心又轻易的为她跳动了。那时的休学,不知道是不愿意面对,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每当这时,总是陷入纠结。但是封南很确定自己不是纠结的人。
唯独对于她,自己无法放手,却又难以靠近了。
“女孩”这首曲子就是在这种纠结中创作出来的,那些原本要对曳晓说的话,全部都经过音符镶嵌其中,只是她并不知道,也许也不用知道吧。
曳晓在离封南两步远的距离停下,封南觉得自己脸居然有些发烫。曳晓是扎着马尾的,但是由于跳舞的原因,头发有些乱,有些发丝还因为出汗的原因,贴在了细致白皙的小脖子上。
看起来满头大汗的,但是却有一股清香。
“好久不见。”曳晓问好。
“没想到你还没退团。”封南笑着说。
“嗯,其实是退了,但是有空还是过来玩一下。”
......
相对无言。
“呃,对了………”
“对了………”
两个人同时出声。
十八岁的封南一直被人评价是个早熟稳重的孩子。但是此刻竟然有些举手无措:“嗯,你先说。”
“那天………,就是我妈妈住院那天,谢谢你。”曳晓说。
“嗯……,没什么,伯母没事吧。”
“嗯,没事了,都过去了。”曳晓一边说一边走回去收拾包包。
舞蹈室里有一面大镜子,镜子里映照出两人,曳晓端下收拾东西,封南等在一边。
封南看着镜子里的这种情形,嘴角忍不住翘起。
曳晓忽然转过头来,说:“一个人忽然对你冷淡了,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曾巧对她的态度困扰了她。只是她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件事。
封南看着烦恼爬上小脸的曳晓,有些惊讶她会对自己吐露心声,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心忽然又被填满了的感觉。
“嗯......”
“算了,随便问问。”曳晓其实也不会认为从封南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只是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自己的好朋友对自己的态度生变实在是让她有些难过。
“你还不走吗。”曳晓整理好东西,背起大包包往门口走去,却发现封南没有跟上来。
封南看着转头对着自己的曳晓,忽然就不想这么回去了,于是就笑着说:“我以为你说谢谢是真的呢。”
“当然是真的。”曳晓往回走,走到封南面前,仰头看着他,尽量表现自己的真诚。只是他好像长高了。
真是有些懊恼,小时候的曳晓比起同龄人也是高人一族,但是长得162之后就再也不长了。
封南顺手拿下曳晓肩上的包包,:“那不得请我吃顿饭啊。”
曳晓看着被封南拿走的包包,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应道:“给你买两根棒棒糖吧。”
放学后的校园里,静悄悄的,只是偶尔会从篮球场上传来声音。
在选无可选的情况下,封南最后选择的是一根冰棒。
两个人坐在球场边上,一人一根冰棒,慢慢的吃着,感受着炎热下的清凉。
“其实我可以请你。”封南吃了两口,觉得虽然冰冰的,但是那种甜味还是让他皱了一下眉头,只是他也没有不吃,慢慢的咬着,那种清凉感不知道是因为她坐在身边还是真的是冰棒的原因。
“我挺喜欢吃这个的。每当跳舞结束之后,我都会去学校的小卖铺找这种冰棒,吃一根,然后回家,无论冬夏。”今天的曳晓和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倾诉欲望好像比较强烈。
封南不像曳晓那样,慢慢的舔着冰棒,他咬着一块冰,感受着冰在嘴里融化的那一瞬间。
“那也别吃多了,这些冰棒色素都比较多,真的想吃,不如直接在家做着吃。”因为含着冰,封南说话有些不清晰。
“嗯,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总是失败。不过,有一段时间我每天回家都能吃到鲜甜的冰棒,因为我老爸亲自出马。”曳晓迎着日落的太阳,说道。
封南咬碎一块冰棒,随之而来的就是呵气声,被冻着了。
曳晓看着平时都没什么表情的封南被冻到挤眉弄眼的样子,笑着说:“吃冰棒慢慢吃才能感受那种炎热下的清凉感,你一块块的咬,可别真给冻伤了。”
封南感受着冰在嘴里融化,一边说:“炎热下吃冰棒是能感受到清凉感,那冬天你还要吃它,又是为什么?”
日已落,终于迎来了一阵微风,风轻轻的吹着,曳晓觉得为了跳舞而扎起来的马尾有些紧疼,就用一只手拿着冰棒,另外一只手想拉开马尾,一边回答着封南:“冬天把冰含在嘴里的感觉那是一种........一种冰扎进舌头,凉透心的感觉,那种感觉你不觉得也是一种极致吗。”
马尾确实扎得有些紧了,曳晓感觉自己使不上力,一只大手轻轻的覆盖在她的手上,然后曳晓感受到大手顺着她的手轻轻用力抓住了头发的根部,把胶圈往下拉。
这些动作都只在一瞬间,等曳晓反应过来时,她的头发已经披洒在背上。
封南有些愣愣的看着一头乌黑短发流光般披洒开来的那一瞬间,感受着自己每时每刻都被击中内心的感觉。
曳晓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捋了捋头发,说了声“谢谢”。
等封南反应过来时,才发觉自己的动作好像过于唐突了,他把放在嘴巴里的冰棒拿出来,这时候才感受到冰棒的冰冷好像和嘴巴融合了一样。
“呃,就是..........”封南不知道是嘴巴被冰棒冻得不轮转了还是真的紧张了。
只是曳晓并没有回应他,她看着不远处的跑道上的一个女孩。
曾巧双手握紧,每跑一步都重重的踩了下去,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终于看到他们看着自己的方向。
气喘吁吁间,曾巧重重的摔倒了。
篮球场上正在打球的男孩一窝蜂的冲了过去。其中一位高个男生最先到了曾巧的身边,着急的喊着:“没事吧,怎么样。”
曳晓也第一时间的跑了过去。此时,高个男生已经把曾巧抱了起来。
“任延凯,快点放我下来。”曾巧挣扎着想从男孩的怀抱里下来。
只是任延凯却倔强的抱紧了她,旁边的男孩们也大喊着快送医务室。曳晓在旁边盯着曾巧那血淋淋的膝盖,有些晕眩,有人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
曾巧挣扎着不愿意去医务室,她拍打着任延凯的胸膛,眼泪都掉了下来,眼睛通红通红的。
曳晓只是一时的不适,她走到曾巧旁边说:“巧巧,快去医务室吧,我陪着你。”
曾巧通红的眼睛看着她,只是一句话都不说。
曳晓以为曾巧怕,只好笑着说:“你这双美腿可是要出镜的,不赶紧上药留疤了就不好了。”说着还像以前那样,轻轻的拍了一下曾巧的脸庞。
只是曾巧狠狠的甩开了曳晓的手。
曳晓有片刻的呆滞。曾巧在任延凯和其他同学的协助下,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