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刀停在了歹人的裤子上,总算没剁下去。
杨秋笑笑,“有什么说的你可说了,我先听听再说!”
那歹人吓出一身冷汗,瞄了眼还搭在大腿上的柴刀,脸皮狠狠抽了下,又想了想,才咬着牙道:“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不如你问吧,我说!”
杨秋懒得问他,举起柴刀就剁。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了。”
那歹人大叫,“白天我在集市看到你们卖了钱,就,就……”
就了半天却说不下去了,吱唔着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还有呢?”
杨秋扬了扬柴刀,脸色十分和气。
对付二流子可以恐吓,但对付这种敢拿刀砍人的凶人,恐吓没用,得靠手段,和和气气的砍掉他一条腿,这种凶人才会知道害怕,不然你就算把他打个半死也没用。
那歹人打了个寒颤,连忙道:“那两个是我弟弟,跑掉的是我三弟。”
杨秋把柴刀放他大腿上擦拭,“继续。”
那歹人要崩溃了,实在不知道了想听什么,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眼看这个小崽子脸色越来越和善,可他这心里却没来由的直冒凉气,连忙道:“我叫姚金龙。”
“姚金龙?”
杨秋念叨着,“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杨腾却吃了一惊,道:“大哥,是姚家三恶。”
“姚家三恶?”
杨秋愣了下,立马就想了起来。
十里屯的姚家三兄弟是出了名的恶人,可谓是远近闻名,偷盗抢劫无恶不作,据说手上还有人命,只是没有证据,被官府抓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被放了出来。
提起姚家三恶,十里八乡的人就没有不恨的咬牙切齿的。
从这三个恶棍今晚的行事作风来看,显然提把柴刀并不是吓唬人的。
如果抢劫遇到反抗,十有八九会拿刀砍人。
杨秋心里就腾起了一股杀机,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背上命案很麻烦,平头百姓吃不起这官司。
杨秋用刀拍着姚金龙的大腿,“不错,你挺有名的嘛!姚家三恶,你们哥三的大名我可是久仰了。你说吧,让我砍你两条腿还是砍两条胳膊?”
姚金龙看看他脸色,哭丧着脸道:“能不能放我兄弟一马?”
杨秋一本正经地摇头道:“放你回去再来杀我全家?”
姚金龙急忙道:“我吓唬人的,绝对不会。”
杨秋就呵呵了,“你们这些恶棍说的话就是放屁,怎么取信于人。为了以绝后患,我看我还是剁你两条腿算了,这样以后你也就没有机会报复了。”
姚金龙浑身一哆嗦,颤声道:“别,我有钱,我给你钱行不行?”
杨秋立马来了兴趣,道:“说说,你能给我多少钱?”
姚金龙喘息道:“三贯,我有三贯钱?”
杨秋不满意了,用柴刀拍他脸,“三贯钱就想买你一双腿?”
姚金龙彻底溃崩了,欲哭无泪地道:“再没钱了,我们哥三开销也大,还要时常孝敬衙门里的人,手里就剩下三贯钱了,我钱给你。”
杨秋不温不火,依旧给他施加压力。
直到这恶棍快要绝望时,才将他打晕过去。
姚家哥三被抓住的是老大姚金龙和老二姚金虎,跑掉的是老三姚金豹。
杨秋又把姚金虎弄醒,连打带恐吓,又审问了一遍才将他打晕。
“这三恶棍真穷!”
杨秋提着柴刀砸着嘴,“还以为这三恶棍偷盗抢劫,至少能有个几十两银子呢,让我们能发笔横财,没想到全部的家当才三贯钱,这强盗做的也太失败了。”
杨腾却担心地道:“哥,这两个恶棍怎么办,送到官府的话人家衙门里有人呢,治不了罪还会放出来,估计会报复我们,不如就把这两恶棍腿砍掉算了。”
杨秋摇头,道:“我吓唬他们呢,你还当了真。把他伤的腿砍了,万一被告到衙门里就算治不了我们死罪,也肯定会有不少麻烦。”
杨腾道:“那咋办?”
杨秋道:“要收拾这两恶棍简单,我给他两身上留点记号,估计过上一阵子,这两恶棍就得残废了,除非他俩能找到会内功的人给他们治伤。”
杨腾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哭丧着脸道:“我看大哥刚才都直接跳过墙头了,这武功可真是厉害,可是为什么我怎么练都不行,还把自己弄伤了。”
杨秋揉着眉心,“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杨腾连声叹气,十分的不甘心。
杨秋道:“收拾这两个恶棍没什么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姚金豹跑掉了,这种恶棍不早些除掉的话晚上睡觉都不安稳,得尽快想办法把姚金豹也捉住。”
杨腾道:“大哥有什么办法吗?”
杨秋摇头道:“没办法,明天去找村正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说着话,兄弟俩已经进了西屋。
杨婷婷已经穿上了衣服,和珍珍站在地下等。
见两个哥哥回来,婷婷忙问,“哥,你们没事吧?”
杨秋道:“我们没事,抓住了两个贼人,先睡吧!”
杨婷婷担心地道:“那贼人不会再跑进来吧?”
杨秋笑道:“不会了,我把俩贼人打昏了用绳子绑了。”
杨婷婷松了口气,只是心里还有些不踏实,一夜都没睡好。
只有珍珍人小不知愁,睡的很踏实。
次日一早,杨秋去找村正商量怎么解决姚金豹。
不料村正根本不想管这事,让他直接把两恶棍送官府。
杨秋心里骂了几声老狐狸,转念一想,才算是明白过来了。
姚家三恶恶名在外,官府里又有人罩,只要不犯杀头大罪,就算被抓了,迟早还是会放出来,谁也不想深更半夜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那会做恶梦的。
村正不想掺合这事,那就只能自己动脑筋想办法了。
杨秋有些头疼,该怎么把姚金豹给引来呢?
不把这恶棍给收拾了,晚上睡觉都不敢睡死了。
他到是不怕,但弟弟和两个妹妹架不住啊!
要是被这恶棍给伤了害了,他这辈子良心难安。
一路思索着往家走,路过四叔家时,媛媛出来倒水。
小小的身子,费力的提了个大木桶,被木桶拖的身子都歪了。
好不容易提到树沟里,小丫头一个没站稳被木桶拖倒了,脏水淋了一身,身上也糊了不少泥巴,小丫头刚爬起来又摔倒了,使劲抿着嘴唇,泪珠儿打转。
杨秋忙走过去,将她拉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污泥。
“秋哥哥!”
媛媛吸着鼻子喊了声,眼泪珠子滚了下来。
杨秋给她擦了擦眼泪,道:“缓媛乖,不哭了,走,去换衣服。”
不说还好,一说小丫头立马就哭出声来。
杨秋直摇头,一手拎着木桶,一手牵着她进屋。
这可真是造了孽了,看着叫人心疼。
自己要是生个闺女,心疼都还来不及呢,哪能这样糟蹋。
进了屋,才发现四叔杨有财不在,四婶李氏睡在炕上没起来。
“四婶!”
杨秋喊了声,李氏才扭了下头。
“杨秋!”
李氏有气无力的,看样子像是病了。
杨秋问道:“四婶你咋了,是不是病了?”
李氏虚弱地道:“昨个发烧了,今儿头有些晕!”
杨秋就知道她病的不轻,李氏性子虽软,但却是个要强的人,没活都要找活干,睡在炕上没起来,肯定是病的起不来了,就道:“四叔呢,赶紧找个郎中看看。”
李氏道:“不看了,挺一下就好了,你四叔去场上晒田了。”
杨秋摇摇头,指着媛媛道:“刚媛媛出去倒水,滑倒衣服弄脏了,衣服在哪,我给媛媛换身衣服,早上有点凉,可别让这丫头感冒了。”
李氏看了看弄的一身泥,哭个不停的闺女,眼泪就无声的下来了。
杨秋直挠头,又问了身衣服地哪,才从柜子里找出衣服给小丫头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