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刚从慕天缺嘴里出来,霍彩儿心里就惊了一下,她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装作无知的问道:“玄黄教?听起来和玄黄国有关,这和此地有什么关系吗?我听说此地为禁地,也利用修为前来探查过,国家的防守只是对于一般平民而言的,大多数武者使点办法就都能踏入此地,有我这样举动的武者数不胜数,这么多年来也未曾听闻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没什么。“慕天缺转移了话题,似乎不想再和她聊这个,“如果你和你父亲已经告完了别,我们就尽早离开这里。既然豹能发现我的位置,那么龙、虎想必也不会太远。其中虎还好说,我已经准备了足够的手段对付她,但是龙,这个人的资料到现在我都还没收齐,是个很大未知数。”
他说完后,看了一眼霍彩儿,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挥手召唤出了一头灵禽,却不是双首烈阳鸟,是一只六等坐骑,白玉飞鹰。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快。”他翻身上鹰。
霍彩儿再一次抬头看了眼慕天缺,脑海里响起了父亲临别时的话,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她不再犹豫,纵身跳上了飞鹰的后背。
“少主,这只飞鹰哪来的?看着也很是不俗。”
“豹的坐骑,我拿来了。”
飞行接近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出了玄黄城的地界,来到了玄黄国的东部边疆,玄黄七城之一,黄沙城。
黄沙城的规模绝对不算大,城池面积只占玄黄国疆土的百分之一,且位置偏僻,地理环境恶劣,终年黄沙肆虐,水源缺乏,因此人迹极少,鲜见生物。
它不高的城墙上到处是龟裂的缝痕,露出内部大块的黄土,插在上面的军旗已经破破烂烂,尾杆锈迹斑驳。这里的天也是黄色的,时常刮着凌冽的漠风,使人脸颊被摩擦的生疼,这里的人都身穿沙织长衣,脸带面罩,在不算大的城内自我谋生。本地人的数量极为稀少,他们都很贫穷,靠着做一些简单的手工艺品,苟延残喘,但就算这样,他们还是繁衍了下来,一直生活至今。
霍彩儿走在慕天缺的身旁,看着他一直在思考着什么,自己也不由的陷入焦虑。他们身旁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俩人却放佛都没有听到,各有心事。
良久。
“黄沙城有古怪,我在这里看到了不下于五个四重天武者。”慕天缺顺手买过了他身旁一个老者摊前的杨木簪,伸手递给了霍彩儿,打破了沉默。
“这…”,霍彩儿眨了眨眼睛。
“我看你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想必在纠结一些事情,不过你不说我也不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无须担心什么。”
听到这句话,霍彩儿心里咯吱了一下,她在恐慌,害怕慕天缺已经猜到她心里所想,知道她会对他不利。
“少主都知道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一个姑娘家的心事,我怎么会知道,现在别多想其他事了,我还是先和你说一下对付虎的办法吧。”
闻言,霍彩儿暗自松了一口气,却不知她表情的变化,才是慕天缺关注的重点。
“少主请说,彩儿定当铭记。”
慕天缺并没有立马解释什么,他先大步流星的,朝着城内一家客栈走去,找到一个位子坐下后,他点了几份简单的食物,招呼霍彩儿先休息一下,随后看向了客栈外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物。
“代号虎,原血狱组织七十二魂将之一,在一场密谋行动中,血狱七十二魂将损失过半,大多数人都被慕家逮捕或击杀,关押在地牢。她是那些人其中的佼佼者,武道修为六重天,以翼虎七式闻名。”
“翼虎七式?”霍彩儿问。
“你应该知道,这世间的功法心诀,与其他分类无二,由高至低分别为天人级、天级、地级以及人级,每级又分上中下三等。这翼虎七式重攻伐,侧杀伤,是力道掌控的一种法门,属于人级上等武技。”
“那少主主准备如何对付她?”霍彩儿接着问。
“强攻的话我不是她对手,所幸我这里有一套阵法,名为九曲黄沙阵,是人级中等的阵法,牵制虎,应该还是可以的。”
霍彩儿看了一眼窗外漫天的黄沙,再联想一下慕天缺这个阵法的名字,似有所悟。跟着慕天缺越久,她就发现这个人越深,旁人似乎永远无法彻底看清他。他总有一些你不知道的手段,和不知道的秘密,杀死豹的时候就是这样,霍彩儿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武道境界达六重天豹是怎么死的,对此慕天缺只是轻描淡写,细节就不为人所知。
“你且在这里休息,我去找一块地方布置阵法,守株待兔。”慕天缺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没有等霍彩儿的回应。”
他走了,只剩下了霍彩儿一个人,孤身一人,霍彩儿难免胡思乱想,她又回忆起了霍中岳对她说的那番话,那些她杀死慕天缺的理由。
“杀死慕天缺,你就可以以超越慕天缺武道天分的理由,获得慕家嫡系子弟的传承。这听起来很是骇人,但爹可以向你保证,这是真的!爹研究过,慕家嫡系的第一层试炼中,从来就不缺少这样的奖励,甚至成了一个传统,只是很少听说有谁真的能完成这个条件,但少不等于没有。”
“曾经有一个人,原本是一个普通渔家孩子,在一次试炼中,奇迹般的成功废了当时试炼的慕家子孙,这件事立马引起了整个慕家的轰动。他被带回慕家后,没有受到惩罚,反而立即被慕家一位长老收为内门弟子,赐名慕心术,现在的修为据说已经深不可测,在慕家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重要人物。”
“彩儿,爹希望你也能成为那样的人,现在这个机会就在你的眼前,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你自己了。”
每当想起这句话的时候,霍彩儿都在纠结,她在犹豫。如果是前几天,刚一见到慕天缺的时候,她还认为自己可以杀死眼前那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少年的。但时间拖的越久,在慕天缺身边待的越长,她就越是不相信,不相信她可以杀死慕天缺,就算退一步来说,只是重创。
脑海不断翻腾着这些头疼的事情,突然,一阵刺痛把她从焦虑中拉了出来,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慕天缺给她的那个杨木簪,不小心划破了她的手皮。这一瞬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沉默良久。
“父亲,你毕竟养育我这么多年,大恩大德,彩儿无以为报,所以彩儿按照您的吩咐,再试最后一次,这次过后,无论如何,彩儿都会选择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