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路上还有有雨的痕迹,湿了一片山色。
墓园,很冷清,如果可以,颜雪希望一生都不用来这地方。有些墓旁的花,枯萎了,仿佛是渐渐枯萎的生命。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的时间,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不过,她更希望自由的风,散去她的一切。
她走到一处墓碑前,放下一束白菊,现在正是这花怒放的季节,也是快要枯萎的季节。
今天是安琰的忌日,地上有两束花,很显然,安南已经来过了。安南从来也没忘记过安琰安琰的死,怨念越重,他心里的仇恨也越重。
颜雪没有露出半点的难过,她知道安琰最喜欢她的笑,最喜欢轻抚她的发梢。
“安琰,好久没见了,我在几个月前就想来看你了,可是,遇到了一些事,耽误了,你看不要怪我晚来了。”路过的人以为她和空气对话,不,她在和最爱的人分享每一天的精彩。
离去的人,反而会让你记一辈子那么长。
“安南和你说了吗,他订婚了,不是和他爱的人,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如果你还在会怎么办?”颜雪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陆夕和安南都是固执的人,不知道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情变成如今的样子。
“安琰,你放心,我会很坚强的活着,我会尽力挽回安南和陆夕的感情。”颜雪看着面前的墓碑,眼里透露的是深深的思念。
然而这种平静并没有过很久。
慕伊在车里等了很久,颜雪还没回来,她本来想陪颜雪一起去安琰墓前的,她却不愿打扰这对阴阳分隔的恋人。她下车走到墓园里,只看到孜洋晕倒在墓碑前,手里握住一条项链,那时安琰生前送给她的。
“颜雪姐你怎么了,袁召你快过来,颜雪姐晕倒了。”
“快扶到车站,送医院,一定是病发了。”袁召是孜洋的弟弟,他知道姐姐在人世的时间很短,但他没有办法挽回姐姐的生命。
拥有最强大的意志力,也无法真正脱离病痛的折磨。
袁召一路奔驰,他和慕伊都很还怕,有一天孜洋会和安琰那样离去。
医院到了,救护人员很快赶到,孜洋被送入手术室,外人不能进入,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袁召已经通知了父母和安南,让他们赶快过来。
越害怕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超忽你的想象。
--杂志社
一天的工作终于做完了,陆夕显得很是疲惫,头也越来越昏沉,好像一不注意就会晕倒。
“小夕,你是不是生病了。”维维看到陆夕,担心的问道。
陆夕渐渐的咳嗽起来,看来是昨晚受凉了。“我没事。”
“怎么没事,”维维摸着陆夕的额头,很烫。“你发烧了,这么烫,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了……。”陆夕还想说什么,她却晕倒了。她体质是很不错,但在那样冷的雨里淋了那么久,还工作一天,谁也受不了。
陈姐和维维将陆夕送到医院。
有缘的人总是在不同的场合遇见,可是,有些缘分叫错过。
安南与晕倒的陆夕擦肩而过,陈姐和维维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的心也没有顾及其它。
手术室外,安南急忙的赶来问袁召:“孜洋怎么会晕倒,不是让你陪着她吗!”他答应过安琰,一定会让孜洋活下去,一定会。
慕伊很少看到安南这么生气,连忙解释:“孜洋姐可能是看到安琰哥,情绪激动,我们也没有办法也不想这样的事发生。”
安南沉默了,这世界很多的事是你无法掌控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怪罪他人。
颜雪的父母也赶到了,袁伯母哭泣着,为什么上天要让病魔缠着自己的女儿。哭泣声,沉默声,每个人的心情都跌落到谷底。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这里,说的或许是放心吧,已经脱离危险期,或许是做好心理准备。
很不幸,他说的是后者。
袁伯母和袁伯父恳求医生救救女儿,医生不是神,又能怎么办,只能安慰家属,让他们陪自己的家人开心的度过每一天。
“伯母,伯父,颜雪一定不会有事,安琰会保佑她的。”安南其实知道颜雪不愿意一个人活下去,她不想安琰孤独的在天堂之上。颜雪为了亲人,勇敢的与病魔对抗,这也是她活下去的意义。
“是的,我家雪儿一定不会有事,琰儿,你一定要保佑她。”袁伯父的泪水流淌着。
最残忍的事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不只是自己的生命,还是他人希望的寄托。
陆夕睡了很久,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玉玲,维维,陈姐,还有苏桐在病床旁等着。
上天夺走了她的亲人,又送给了她一份真挚的友情,所以,命运作弄人。
苏桐看到陆夕醒过来,很紧张的问:“哪里不舒服。”
“只是晕了而已,这么多人来看我,看来我面子挺大。”陆夕忍着自己的不适,故作轻松。
玉玲看不下去了,她一直想戳和陆夕和苏桐,“你还开玩笑,苏桐不知道多着急。”
“我只是顺道来看看你。”
维维好奇的问:“你顺道,是有朋友病了吗?”
苏桐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想了想还是告诉陆夕。
“是颜雪。”
--死亡拉近了你我的距离,以前,你在我身边,现在,你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