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定鼎华诞,民皆庆,唯吾为稻粱谋,折腰于斗米之下。次日,友人访,歌去忧,酒消烦,醉之…………好吧,说人话!我喝多了,3号没写一个字!所以就……求理解,求安慰,求拥抱……)
夜色熏然!
在操场旁的大厅中,早已安安静静的坐满的受训的青壮,玖哥,管家,吴老军,杜矮子等一干人也坐在下面,看着一个精瘦的青壮在前面讲着。
大厅四周的油灯发散的橘黄色的灯光,但并不明亮,也正好掩盖了精瘦汉子脸上的红晕,但是断断续续词不达意的话语也表明了他的紧张,他是这批随着龙门守军出关回来的人之一,平日里倒也算是个能说会道的人物,但是,站在这略高的讲台之上,面对着平日里早已见关熟悉的众人,要将自己随龙门守军出关几个月而得出来的心得诉之于众,却是心里有货嘴上说不出来呀!
偶尔间下面众人之间还传来一两声嬉笑,但随着他慢慢的稳定的情绪,语句之间也慢慢通顺了起来。
众人也随着他,一起走进了大漠草原之中……
枯燥的巡视
茫茫的草原
牛羊,牧人
杀戮,鲜血
………………
他的讲叙之中并没有华丽的辞藻来修饰,也没有去运用一些慷慨激昂的词调,只是本本分分实实在在的将自己离开了庄子后随军出关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这很重要,这才是关外最真实的情况,玖哥和几个粗通文墨的老兵在疾书,各自将自己认为重要的记载了下来。在会后,将会由玖哥和一干老兵们汇总,将其中有利于改变加强青壮训练的地方补足,将关外的山川地形制图成册…………玖哥自训练青壮为精兵开始,便厚颜重礼打通了关节,几人,数十人的将训好的青壮一批批轮换随着边军出关,回过头来再将其在关外所见所闻整理汇总,说是实习也好实战也罢,如今,庄子里这群青壮都不在是普普通通的庄丁了。
老兵们一边听一边点头,时不时还相互验证,他们在边关多年,经验丰富,自然是老马识途,但是,再好的经验只靠传授是没办法得到的。玖哥这个融养兵,训兵,练兵,实战的法子倒是被众老兵一致认同。
这法子好是好,可惜没法子用在大营上。老兵杜矮子可惜道:哪个营头会像带崽子一样带新兵,不都是死人堆里打滚,刀枪下面自家悟出来的!
断腿的吴老军嗤笑道:矮子,你倒是不怕马上刀哦!娘的,砍都砍不到啊!
说罢,众人一阵大笑。
平日最喜和众人斗口的杜矮子今日倒是没反唇相讥,只自顾说道:要是老子入营头那时候,被这么训过,练过,嘿嘿,只怕俺们村子里黑驴,狗蛋,二喜……都还活着吧!害得老子现在都不敢回去,有家有室的都死了,剩下老子这个无牵无挂的还活着…………
众老兵都是黯然。从军数十载,刀山火海的闯过来,只剩下一条老命一副残躯。昔日里同乡好友一缕神魂不灭,是否早已在永眠之中回到了故乡!是否能在老父老母的膝下跪上一跪,是否能再抱一抱襁褓中的稚儿,是否,能再吻一吻,心头最爱的人儿!
谁敢回去,面对失去儿子的父母,失去父亲的稚儿,失去丈夫的妻子,谁敢回去…………
岂是你杜矮子一人如此焉!被激起了情绪的一众老兵大怒道:揍他
扁他
打死这王八蛋
………………
断腿的吴老军行动不便,口中叫骂不止,顺手就将一旁的粗陶大碗狠狠的砸了过来。
无他,吴老军同胞兄弟也役于此地此城此关!杜矮子的说话正正如刀,戳在了他心口痛处。
无意间说出了大实话的杜矮子被众人暴打之!痛甚,甚痛!
我练出来的人可不是为了当大头兵的!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诸位师傅,你们到今天还觉得自己只是训练出了一群大头兵吗?早就被一干老兵肆意闹场的玖哥一脚踢翻了桌几。
众人愕然望着在一旁站立,竖如标枪的玖哥。
玖哥一字一顿的说道:如今,天子无道,横征暴敛,天下烽火四起,你们以为,就烧不到这小小龙门吗?手一指北方,玖哥厉声:北边的突厥人也不是光会喂羊养马的?
深吸了口气,玖哥才又平静说道:诸位师傅,百战归来不愿离去俱都有伤心事,我理解,也幸亏如此,我才能得到诸位之助,此乃,我之幸,杨庄之幸,龙门之幸!我养兵练兵,绝不是嬉笑玩闹,这如今天下,没有属于自己的人马刀枪,如何能保得住平安。
众老兵皆不做声。
玖哥转过身,看着早已站立起来不知所措的众青壮,说道:大伙都是我的兄长,小弟,练兵苦,我知道,我也不愿意!可大伙看看外头,有老娘,老爹,孩子,在庄上过得日子不差吧!要是没有咱们吃苦头,谁来保家护院?真有那么一天,大家想让咱们庄上像二道沟,栗子村一样被人杀的干干净净,连个孩子都没跑出来…………
不想……我们不怕苦……练兵。一众青壮大多是从流民中挑选出来,流浪多时,早就明白了一块家园的重要。
玖哥双手压下,止住了青壮们的大喊大叫,提高了声说道:跟着老子,练兵苦,可老子是把你们当刀把子在练。说话间,玖哥也不觉转换了语气,带着一股子痞味:老子练了几年兵,几百号人,现在在场的,哪个觉得自己不能带上七八个新兵上阵的,给老子我站出来!
没一个人觉得自己带不好七八个新兵的,都是玖哥从受训的青壮中挑选出来作为低层军官培养的,这几年也就马马虎虎的挑出了这百十号人,技能不说,傲气倒是被玖哥养出了几分。
玖哥点着头说道:以前有句老话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保好了家,护好了院,说不得以后大家伙中出个大将军,大伙说是不是?
响亮的回答声几乎要震聋一干沉默老兵的耳朵。
玖哥当胸一击,做了了击胸礼,喊道:三天后,老子要束发,办成人礼。老子想着,一人办这个什么鸟成人礼实在没什么意思。明天,全队,连我在内,各自组队,除了刀枪什么也不准带,进山狩猎,三天后庄子里汇合,大家一起比比看,谁他娘的成人礼最厚实!解散!
众人被这别出心裁的成人礼惊呆了,这,这还是成人礼吗?
不过一干青壮却是热血沸腾,好家伙,这才是成人礼!
待到一干青壮退去,玖哥这才回过头轻声对诸位老兵说道:我曾经听过不知哪朝哪位太祖爷说过一句话,今日,与各位师傅共勉: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