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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机缘还是噩梦?

沈知秋站在讲台之上侃侃而谈:“君子六艺礼、乐、射、御、数、书是人的立身之本,立命之跟,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基本素质,今天开始就是教习这些,当这些结束的时候就是你们在白马书院学业的结束,希望各位学生能够认真修习,来为自己的学业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底下之人窃窃私语,虽然昨天院长已经说了,但是比起治国方略和气运神奇,这些就像是老掉牙没人看的木偶一般,身为官宦子弟,平日里意气扬趾,又有谁会在意这些呢?

君子风骨?那是什么能吃吗,官场之上讲究的合纵连横的政治,哪有君子立足之地,都是正面笑脸相迎,背后捅刀子的角色。当君子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沈知秋好像早知道这样的情势,这也是形式所屈,大夏皇朝政治昌明,除了大逆不道之言,从来不忌言辞,礼仪之道一日次于一日,而且国力日盛,生产技术越来越高明,从麻衣青衫到现在的锦衣华服,从吃糠咽菜到现在的大鱼大肉,奢靡成风。

很多饱学之士都大喊起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之言。纷纷要求将君子六艺还原如初。只是六艺越来越简化,就连对帝王和官僚阶层本身的礼也只是保留了最基本的而已。而乐、御、数、礼更是再也不进行考核,王朝将重点转移到了书和射两方面。笼统而言就是文治武功。

沈知秋毫不在意的道:“礼之方面就由我来讲述。”

听着沈知秋开始讲述礼的方面,真正能够听的进去的寥寥无几,因为毫无作用,作为官宦子弟的他们应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齐越却在认真的听取,这段时间自己深居简出,就是因为言多必失,行多必错。身上还有地球上的行为意识作祟,会在不知不觉中表露出来。平日里就连说话和走路都在刻意的模仿他人,但是自己身周的都是下人,管家,就连给他启蒙的先生也是畏畏缩缩,哪有能模仿的对象。

难得有人教习,齐越怎么可能错过呢?礼之一字看似不重要,却是能够树立人根骨的东西。俗话说三代才能出一个贵族,怎么体现出来的?不是锦衣华服,也不是吃穿用度,那是暴发户,不是贵族。贵族之所以说是贵族就是因为有从骨子里体现出贵气的礼。

这个礼并不是说让人繁文缛节,这样的人只怕也没有人会喜欢,礼是让人知道底线。只有知道底线之后才能万事随心俗语而不逾矩,不会失之轻浮。更是可以从礼之一字学习到这个世界的待人处事之道。礼节,礼貌,礼仪,礼法,人伦之礼都是礼之一字发祥而来,如果这些都没有,人和畜牲何异?

可以说礼是最能体现时代特征的事物。

沈知秋的口才非凡,讲课生动,就连本来没有兴趣的人也认真听讲起来。让齐越在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整个大夏万年来礼的发展融汇贯,也是到了现在才让齐越真正的融入到了这个异世,而不是作为一个看客。

只是齐越心中隐约有种疑惑,来之前父亲让自己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可能是因为人脉,因为这里三十七个学生之中,自己的地位是最为尊贵的,又是侯爵世子,又是皇朝驸马,标准的皇亲贵胄。而这个身份带来的可不是阿谀奉承,而是驾轻就熟的疏远。说到底其一是他们面对自己天生就低了一等,其二自然是拿不到任何利益反而可能让自己背上媚上的污名。

难道是这些先生吗?只是教习也只是一般而已,真要说什么出类拔萃也没有,都在正常的框架之中而已,最重要的当然是齐越不感兴趣。

或许是时机还没到而已。

齐越现在还不知道他等的那个机缘是恐怖噩梦的开始。

......

鱼漂在湖面上剧烈起伏,但是在垂钓的司马仲平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诙谐幽默的他此时满脸忧愁,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齐越在这里必然会吓一大跳,原因不是司马仲平在忧愁什么,而是司马仲平站立的的齐恒毅,只是这时候他没有穿着那身从来不变的紫色侯爵公服,穿着的只是一身在普通不过的白衫,但是风姿气度却更胜往昔,好像这一袭白衫才是他本来应该穿着的,而紫色公服只是他的伪装。

“师傅,你再不动,鱼可就跑了。”

如果齐越听到这话必然更加惊奇,竟然称呼是师傅而不是先生或者院长。

司马仲平无奈道:“哎~你都站在这里一个时辰了,侯爵府就这么轻松吗?”

“徒弟想向师傅借那样东西,侯爵府就是有再多的事情也只能放放。”

司马仲平将鱼竿放下,“皇朝的万年大劫将至,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要那样东西吗?想要的话,就拿盖着玉玺的圣旨来取吧,那不是我的东西,而是大夏皇朝的东西。”

无论是谁在这里听到这番对话都会觉得异常恐慌,是什么东西重要到需要玉玺才能拿到。玉玺国之重器,代表着的是整个大夏皇朝的意志。

只有封禅,传位这类关系到整个大夏皇朝命运的事情才会用到。日常处理奏折用的从来都是皇帝的私印,代表的也只是皇帝的意志。

齐恒毅好像早有预料一般,一点都不觉得诧异,缓缓从袖中拿出一道明黄色的锦帛,“师傅你看这个可以吗?”

司马仲平眉头一皱,好像早就知道这是什么一般,“先皇的托孤遗诏是让你用在这个时候吗?”

“学生当初也想用,只是师傅你突然云游名山去了。让学生没有用的机会。”

司马仲平没有丝毫的尴尬,只是紧皱眉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是事情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而且这十五年来,大夏皇朝为了这次大劫筹备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难道还不认为当今圣上是一代明主吗?”

“难道老师认为学生是想毁了大夏皇朝不成。”说到最后字字铿锵。

听出其中坚定不移信念,就是深沉如海的司马仲平的气势也为之一缓,“你可知道这说什么吗?”

齐恒毅摇了摇头:“先皇只是让我来取而已。”

“这是为了制衡皇帝倒行逆施的最后一道屏障,也是大夏皇朝的一支撑天玉柱,是当初太祖陛下将九州扩展到十三州时所收集起来的四州气运,这也是此次大夏度过此次大劫最重要的底牌之一,就是这样你还是要拿走吗?”

就是齐恒毅也是一惊,当初先皇托孤时,只说了这白马书院里有一件逆转乾坤的东西,如果事有不协,就取了东西,自然万事皆定。

当时事情也果然如同先皇预料的一般,太子不甘心坐以待毙,先皇突然暴毙,遗诏不翼而飞,丽妃也就是他妹妹聪慧绝伦,发现事有不对,连夜将儿子交给自己,自己当日就直奔白马书院而来,但是司马仲平避而不见,万般无奈只能连夜出城,其后就变成追逐之战。

自己奔向西北的家中,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到,后脚圣旨就到了,明升暗降,要求自己回京。自己只能再次奔行,只是孩子在自己身上得不到好的照顾,担心发生意外,只能与自身孩子相换,只是最后还是没能逃脱。

齐恒毅思量万千,自己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外甥当这天下的共主,自己为的是让这万年的盛世得以延续,不想再让人族回到当初那个艰难求生的境地,不想子孙再体会在妖族口下瑟瑟发抖的感觉。

大夏的气运一失代表的是整个人族失去气运的辅助,代表的是大夏失去掌控天下的能力,不说外族,只怕内部都想要让皇位换个姓氏。

齐恒毅已经预感到各个地方想要化疆而治,天下再无半分乐土的场景,两个人做同一件事未必会比一个人好,是不是应该放手了呢?不再掣肘了呢?

只听司马仲平又继续说道:“为师本来是想让这四州气运在适当的时机缓慢填补万年大劫引来的皇朝气运的亏空。而且封印之时还好,一旦取走动用,必然引得风雷激荡,天象四起,只怕外敌还没来临,内乱先起,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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