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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楼空山

转眼间,三年已过,锦书已经21岁。儿子在少奶奶身边养着。

平日里,帮房莜琏对付众小妾,读读书,生活很是平静。锦书如此上道,家世背景清白,书阁里也没什么家族秘密,房莜琏见她爱书如狂,便乐得投桃报李,将自己进出书阁的令牌交给她使用。

说到家世,锦书还得感谢当初的牙婆,贪图捡来的便宜,指点她到城外逃荒死人堆扒出年岁相当的户籍,她选了祖上三代锦州本地地道农家身份。

这三年来锦书已经将那部分看了大半,然而没发现任何踪迹。姜邵烛那里也没有进展。

主要是在她生完儿子后,不知是何原因,姜邵烛虽然来的频繁,但对锦书好像隔着一层纱,更加冷淡了。

锦书没有忘记自身背负着怎样的命运,况且她对姜邵烛的感情一开始便基于欺骗,没有谁对不起谁。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伤心。

这天,锦书在书阁漫无目的地游荡。突然听到脚步声往这边走来,鬼斧神差地她利落躲在书架后面,锦书暗自吐槽自己的下意识行为。

然后偷偷的观望,是楼空山。姜府的门客,据说是学贯古今的大才子,当初老爷几次三番诚邀才将他请来教导姜邵烛,虽然他仅仅比姜邵烛大两岁。

锦书在探望老夫人的路上有幸见过他几次。人长得倒是风流倜傥,称得上是一美男子。但不知何故,锦书对他的印象总是不好,锦书把他归结为气场问题。

人总有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这是正常的。当然他也是被特许进入书阁浏览藏书。

只见他站在书架前,嘴里还念叨着“九野颢天众生劫,幻世幽梦仙灵灭。”然后从衣袖内掏出一张字条,来回在书架前巡回。

锦书猜测那应该是书库管理员根据他要找的书提供的位置,然后拿着书便返回了。

锦书本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下午姜邵烛突然造访,要求她将所借的《大荒西经》转借给楼空山。这就让锦书心生疑窦。

据锦书所知,这本书并非是什么难得的孤本,市面上的书店应该有的买,而且锦书记得那本书书阁有三本,只因这本书比较陈旧,看起来历史比较悠久,所以锦书便挑了它。他为何如斯看重。

疑惑归疑惑,但书还是要给的。

第二天锦书,前去探望儿子,询问最近他都学了什么。

一旁丫鬟立刻邀功道:“书姨娘,小少爷最近学会了背诗,还是少爷教的呢。”

然后锦书便捧场,让姜揇岭炫耀他所背的。姜揇岭奶声奶气,摇头晃脑:“遁天一道分四方,山海外经火重生。”

锦书一听不知所谓,诗不成诗,毫无意境美感。她猜想一定是姜邵烛那个不学无术的在哄骗小孩。

虽说如此,锦书回到自己的院子,脑海里来回回荡着姜揇岭和楼空山的两句诗。锦书感觉它们像是在述说着什么,但具体一点思绪都没有。

三天后,书被还回来。锦书看着书名,和楼空山奇怪的举动,突然一个念头涌入心头。

《大荒西经》是山海经的一部分,难道楼空山也知道些什么,跟锦书一样别有目的潜入姜府。

火重生,锦书将书放在蜡烛火焰上,不到五分钟,封面便产生了变化。锦书欣喜地看着,直至隐藏的内容全部显现,竟是一副星象图。

锦书对古代这些星象时辰天干地支什么的到现在还不是很适应。看到这些完全没头绪。

不过锦书结合九野颢天的含义:天分九野,意为九天,其中代表西方的星宿,胄宿,毕宿,昴宿组成颢天。果然书阁百科一查星图即现。

目前两人的诗各解了一小半,也都一一应验。只是剩下锦书便不知道何意。还有星图代表什么,锦书也是一头雾水。

日子渐渐过去,又到了年节。今年小揇岭的压岁钱可没有那么好拿,大老爷不知从哪里学来了法子,竟是寻宝记。只准身边小厮帮忙,拿着府里的地图便满府收罗。

孩子和老人都乐此不疲。锦书看见被揉的皱巴巴的图纸,猛然间想到了星图,会不会也是一个藏宝图。

锦书越想越兴奋,星图里如果每颗星代表一个地方,如此集中的分布目的地很有可能是姜府的某个地方。

锦书第一想到便是书阁,找来地图对比,果然每个书阁的书架的位置摆放便是一颗星图中的一颗星。而用红色标记的星,锦书猜想便是要找的东西的位置。

红星在星图中位属第几颗锦书便从书架取出第几本书。一路顺利的来到第108个书架,却发现当初放书架的地方,已经被清空。

锦书将一大摞书搬回院里,另一边,楼空山在前几天便拉回一车书。

锦书花费半年时间才把当初那些书看完,别说还真有所得,虽然大部分书都是无关紧要的。锦书通过书里穿插的只言片语,也大致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确存在过仙人。

相传约两千年前,他们一夕之间突然出现在祁横山脉附近,施展神通为当地的百姓求风布雨,医病消灾。人们亲眼看见他们驱赶山林的猛虎大蛇,不费吹灰之力。也看见他们惩治横行乡里的恶霸。皆是人在百米开外便将人或兽控制。

几十年过去,他们面容一点都没变化,受益的人却更换了好几代人了。

当地有了他们的帮助,免遭天灾人祸,生活温饱幸福。人们为了感念他们的善行,纷纷为他们建庙供奉。

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人们正在睡梦中酣眠,突然感到地动山摇,接着便听到惊天动地的轰鸣爆破声。大家跑到外面,遥望高不可攀的祁横山半山腰。那里火光冲天,不时便发出五彩斑斓的光团,照亮了半边天。

人们纷纷面山跪拜在地,祈求山上仙人搭救。然而仙人只顾不暇,哪里有空管他们。

大家在惊吓中度过一夜,直至红日东升。

第二天,几十位勇士壮着胆子,爬到山上道观。断壁残垣,空无一人。那些仙人以他们出现的方式骤然消失。

几天后,山上又再次遍布猛兽恶禽,祁横山脉再次无人问津,逐渐恢复原貌。当地人的生活也失去了庇佑。神仙的传说也就慢慢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显然,这些故事被隐藏如此神秘,其真实性更加可靠。

虽然不知道他们出现和消失的原因,但他们和神秘的姜家必定有所关联。因为锦书还发现一个重要线索:地宫。

在绛珠城没建城时,浩然如烟阁便已存在,只不过当时名字叫南山王阁。之后几经改名,后南流国建立,才得太祖皇帝御赐改名。

而关于它之前的历史,史书和野史均无记载,无从查证。

谁也不会想到那浩大的书阁竟是个掩饰品,其正下方竟是个地宫。只是锦书目前只知道入口的大致方位,而进入地宫的方法却不得而知了。

不过料想里面必定是机关重重。

于此同时,另一边楼空山也破译出隐藏的信息。只不过他的和锦书大不相同。他的书里讲了进入地宫的方法和地宫里的机关分布和破解方法,以及地宫的建造主人。

俩人按照同一幅星图找到的内容却大不相同,这是因为两千年过去了,姜家虽遵循祖训未改书阁结构半分,但书阁里的书经过这么多年翻阅早已不在原位。

就连锦书和楼空山俩人各自拿了记载的一半,仍有一些零碎的信息淹没在群书里。

锦书和楼空山都不是傻子,两人再次去往书阁。这次俩人同时拿了一本书,并且谁也不愿放手。

锦书先发制人道:“楼先生,上次你从夫君哪里借走我的书,这次按读书人的礼,你应该不会与我这小妇人计较争抢这本吧。”

楼空山可不是那种自大狂,为了所谓的绅士或面子放弃自己追寻多年的真相。

他道:“姨娘若是喜欢看话本或者研习诗句歌舞可以到那边去寻,这本书可是研究黄老易学,姨娘找来何用?不如割爱让给在下,我也好好好给小少爷备课。”

锦书猜到他不肯罢休,主要就是试试他的态度。没想到为了它,连读书人的清高都不顾及了。

锦书笑道:“也罢,先生大才,小女子怎敢与您争抢。不过,前些时日,我从书库借了不少书,想来需要读上一段时间,希望先生不要再来打搅了。”

楼空山听得此言,脸色微僵,很快便笑道:“姨娘说笑了,天下书,只要有益,无可不读。在下天性爱好读书,不拘小节。倘若在下要读的书真被姨娘借走,还望不要责怪。”

锦书真是被他的无耻绝倒。但面上不显,她道:“可巧,我听说先生前段时间也借大量的书,若是先生执意如此,那不妨我们交换几本。”

“如此甚好。”楼空山淡淡应道。

只是锦书没想到房莜琏会因此而特意将锦书叫去,后宅女眷不宜与外男常接触。锦书登时才知道什么叫没有秘密可言!她表示一定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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