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旧时光,长大成回忆。
我白笑花从小就是个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写照。
内科医生刘柯是个帅帅的青年,医院里好多女孩子喜欢他,我见过很多护士姐姐看见他时脸上的红晕,这直接导致合群的我看到刘柯也会红着脸。
每次刘柯出现,我内心总是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心在跳,简直可比一年见一次的进击的牛郎;每次刘柯出现,他的身边绝不会缺少实习医生或是护士或是病人家属等,简直可比职业交流会;每次刘可出现,病房里在做事的护士姐姐都会停下来看一眼再继续,好似小媳妇看到归家的丈夫般的安静。
可我不一样,他是我主治医生,他对我白笑花不一样。
刘柯额头饱满,我额头平塌;刘柯目光内敛丹凤眼,我眼泡肿大狭长眼;刘柯浓眉配挺鼻,我无眉配塌鼻;刘柯脸庞轮廓清晰,我就一婴儿肥;刘柯声音低沉磁性满满,我的声音你们听了不敢说话。
可我不一样,我是他第一位未成年病人,他对我不一样。
我见到他时都会傻兮兮地笑。
他总与妈妈诉说我的病情,而我喜欢闹腾,刘柯总会回头,用他修长泛白的手指轻轻按在唇畔上,我也总是吃这一套!
小时候的幻想就这么开始了,可是不敢与人诉说,白色病气的病房其实很压抑,刘柯应该是我那时希冀的清新空气吧。
我偷听过走廊外刘柯和爸妈的谈话。大意如下:
刘柯:很抱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导致情况下,查不出小花的身体毒素。
爸爸:可是我们照顾的很好啊?怎么会中毒呢?
妈妈:我们一家吃的饭菜都一样,怎么会……(妈妈压抑的哭泣声)
刘柯:也可能是被什么虫咬了?但是我们目前查不出,如果小花的脖子长满一圈,很可能……
爸爸:………………
后面我就没听见了,我承认我其实当时没听懂,但是妈妈压抑的哭声我至今能想起。
嗯,长大后听爸妈说我脖子上长过很恶心的东西,但是我一直没有印象,可能从来没让我照镜子看到过吧。
刘柯每天看我两次,一次是上午,我还在梦自己在外面玩耍;一次是下午,我挂着甜甜的微笑等着他的职责。
印象真的越久越模糊,我都忘了那段每天怀着爱心满满的日子自己的模样和刘柯的模样,只有修长泛白的指尖会在我身上部位按压检查,冰冷的手指,冰冷的仪器,我心甘情愿接受。
很快夏天就来了,大概我的脖子越来越难受,我总想抓破,妈妈就总是拿着绳子绑住我的四肢,防止我动弹。
完全不懂为什么我会受到如此对待,导致我曾经一度认为小孩子就应该被绑在床上的(学习还是很重要的,不然我若没上学白校草可能成长过程中也会被我绑在床上)。
每天我都奋力挣扎,上午也不能睡,下午也不能睡,也不知道刘柯什么时候来,他来我才会稍微安静些,好似脖子也没有那么痒了。
“今天怎么样,有没有乖乖听话?”
那感觉就是忽如一夜春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