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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自由的飞翔

蓝可儿只是没有目的的乱走,只要可以继续走就不用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陆子航在后面跟着她,可儿站住对背后的他说:“你为什么要跟过来?”子航说:“因为不放心你。”可儿说:“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还是在怜悯,或者仅仅是责任?”陆子航说:“可儿,可不可以没有理由,你为什么总是刨根究底的要原因呢?每次都是我出来追你的,这次也一样,是不自觉的就追过来了,你要的理由我没有办法给你。”可儿说:“你今天怎么没有穿军装呢?”陆子航说:“你不是说过我那样太招摇了么。”可儿说:“可是我也说过你还是穿军装比较好看的。”看着她已经不再那么倔强,陆子航才去劝她回家,他说:“可儿,回去吧。”可儿说:“不想。”陆子航说:“那怎么办呢,你爸爸妈妈还在等着你呢。”可儿说:“那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想流浪。”微风轻轻的吹起她的衣服,她的头发漫天的吹散,似乎连人都要被吹走似的,而可儿正在很专注的望着蔚蓝的天空说:“想飞,像这天空的蓝。”陆子航想到了什么,拉着蓝可儿说了一声“走”,就去拦了辆出租车,蓝可儿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

到了目的地之后,陆子航说:“你不是想要飞吗,那你敢不敢跳伞?”蓝可儿变得有些迷茫了,他一向行事谨慎,怎么也变得冒失起来了。“跳伞?”她重复了一声。“对,跳伞,你敢不敢?”陆子航肯定地说。跳伞,可儿是害怕的,因为从来没有做过,看着陆子航很得意的样子,可儿又忘不了她的倔强。跳伞,有什么好可怕的,就这样庸庸碌碌地或者也没有什么意思。可儿说:“有什么不敢的,跳。”她的眼神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在直升机上的时候,陆子航一遍一遍地和可儿说跳伞的要领,可儿却没有在听,她想着若是可以像一根羽毛一样,就这么一直在空中飘荡。所以陆子航说了什么,可儿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跳的时候,陆子航说:“可儿,你跟着我,不要自己随便动。”他还没有说完,蓝可儿已经自己跳下去了,陆子航的脸被吓得惨白惨白的,他也立马跟着跳了下去。情况更糟糕的是蓝可儿没有打开降落伞,陆子航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可儿以比他快的多的速度掉了下去。

可儿在跳下来的一瞬间,整个人似乎变得轻飘飘的,但很快她知道她没有飞翔,而是在下降,可儿的心情是很释然的,因为可以看见姥姥了,姥姥似乎已经张开了双臂,等着她,可儿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在空中飘摇的美妙,死,又有什么可畏惧的,不过是不可以再生罢了。没有了翅膀的鸟儿是很痛苦的,因为它失去了飞翔的能力,像美丽的折翼天使一样。

陆子航看着可儿一点一点地落了下去,终于消失不见,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脑袋嗡地一声全瘫了,周围都没有了声音,空中仿佛还有那个落下去的黑点。陆子航希望能快点落地,又不想就这么快下去,他不想看到他所预料到的事情,可是他又极想知道可儿到底怎么了。陆子航落在了一片林区,不知道可儿是不是真的摔的很惨,他的叫不听使唤了,只是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站了良久才鼓起勇气去找可儿,可是每走一步恐惧就会多填一分。若是当初不来跳伞就好了,但是还可以回的去吗?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明明知道可儿的性子的,愈是提醒自己不要往坏处想就愈会想到不好的事情。

渐渐的,陆子航看到了一点降落伞的痕迹,是挂在一颗大树上,他的心情稍稍有了些放松,降落伞既然已经打开了,那么她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心里有了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可是却看不到可儿,一种不祥的预感又来了。陆子航呆呆地望着降落伞,走到了那棵树的旁边,心中莫名的痛苦慢慢的散了开来。就在这时看到了一抹蓝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仿佛做梦一般。

蓝可儿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了陆子航的面前,让陆子航颇为震惊,震惊之余一把把蓝可儿揽入怀中。他说:“可儿,我以为你出事了,你回来就好,没事就好。”蓝可儿使劲推开了陆子航,他才意识到冒失了,他赶紧解释说:“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可儿说:“我还不想死,所以也死不了,况且还有这棵树帮我。”她说话的态度依然是不温不火,似乎不曾有什么事情发生过。她怎么可以依旧这样无动于衷呢。陆子航说:“可儿,你不可以再这么胡闹了,你知道别人有多关心、多紧张你吗?”可儿说:“你说的别人指的是谁,是指你自己吗?如果不是,那就让别人去担心,你不用替别人操心。”她怎么可以如此冷漠,如此无情,尽管如此,陆子航还是割舍不下对她的怜惜,他说:“我在为我自己操心,因为我对你的安全没有办法负责,这是你想要的理由了,那么请你以后对自己负责一点。”陆子航还真想就这样把她扔在这儿,再也不管她了。

陆子航没有管蓝可儿,自己走了,他以为她会跟上来的,但是身后并没有动静,或者是她又赌气走了也说不定。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又折返了回去,林子里完全没有可儿的影子,直到回到原地后才看到在地上昏倒的可儿,她这是怎么了?他想帮她检查检查是哪里受伤了,才发现她的裤子上沾满了血,有可能是掉下来的时候划破了,可是也不至于晕倒的,莫非是受了内伤?刚才只是装作没事以免自己担心。想到这里他不敢再耽搁赶紧抱起可儿就往外跑。

可儿迷迷糊糊地在往下掉的时候害怕了,她好像听到了姥姥叫她回去。害怕、紧张让她打开了降落伞,可是还是因为开伞开的迟了而无法控制平衡,幸而挂在了那棵大树上,好不容易挣扎着下来,就看到陆子航在找她,他看上去很着急,可儿很欣慰这世界上还是有人在乎她的,但是他却说仅仅是为了所谓的责任。可儿对陆子航又失去信心了,他都不管她就走了,这是可儿才感觉到腿上传来的剧痛。看到裤子被染成红红的一片,她又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迷迷糊糊的,似乎是在一个洒满阳光的摇篮中,那么温暖,那么温馨,若不是一阵粗粗的喘气声闯进来。对呀,怎么会有喘气声呢?可儿睁开了眼睛,看到是陆子航在抱着她,忽然很想哭很想哭。

陆子航看见蓝可儿醒了,眼眶里还有泪水,急忙把她放了下来。他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他说:“对不起,我看见你晕过去了,所以想把你送到医院检查检查。”可儿说:“我晕血。”她在等着看他又会说什么,他说:“你受伤了。还是回医院处理一下比较好。”可儿说:“是呀,我的腿受伤了。”看着他举足无措的样子,可儿觉得很好笑,这也是自从姥姥去世之后可儿第一次觉得开心。陆子航说:“关键是这个地方没有出租车,可你又不能走,还真是难办。”可儿说:“你把我扔在这儿,自己走好了,就像刚才一样。”他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就是刚才有点生气,我也没有把你扔在那儿不管的。”陆子航忽然发现可儿也会开玩笑了,这是一个好兆头,看来这块坚冰要开始融化了,莫非这次经历也是可儿的重生,让她不再那么执着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说的太对了。可是眼下怎么走出这片林区呢,这摆在面前的问题往往才是最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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