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采生和公孙瑾一踏入白家寨,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就迎面而来。
公孙瑾不安地抱住秦采生的手臂,问:“怎么会这么安静?寨里不是来了很多武林人士吗?”
秦采生眉头深锁,捂住了口鼻。心想:看来我们是来迟了。这股血腥味很浓,看来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秦采生循着味道向前走。“我们过去主楼那边看看吧!”
两人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不少苗人的尸体出现在寨中,其中夹杂着他们在小店遇到的那两个人的。
公孙瑾紧咬着下唇,问:“我们真的来迟了吗?”
秦采生遗憾道:“看来是的!我们找找看有没有还没死的人吧!”
公孙瑾不忍再看下去,闭着眼睛让秦采生拉着离开。但浓浓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秦采生拉着公孙瑾,一边走一边看是否还有活着的人,可惜的是,没有任何发现。
两人一来到主楼,就看到了主楼门前横躺着十几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秦采生走在公孙瑾的前面,以内力震开了木癯,进入了主楼。
入目的尽染血色,更多的尸体出现在两人面前。
秦采生连忙上前查探,还是没能发现生还者。
公孙瑾紧紧握住秦采生的手,忍住了泪水。
秦采生进入到白家寨寨主的房子,发现白家寨寨主白杨早已倒在了大厅,秦采生一看,心里明白他已经死了。
秦采生暗运内力,细心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秦采生发现白夫人的身下躺着一个尚存一息的小男孩。
秦采生赶紧把小男孩抱了过来,轻探其脉搏。
手上传来微乎其微的跃动让秦采生惊喜不已。
心想:看来白夫人是用自己保住了这个孩子啊!他很有可能就是白家唯一的孩子白映林。
秦采生对公孙瑾说:“这孩子还有救,帮我护着,我要先帮他运功疗伤。”
公孙瑾应道:“我知道了。”
秦采生把小男孩放在地上,用手运足内力,再缓缓地注入小男孩的体内。
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秦采生收起内力,把小男孩抱了起来,让他半坐着,再运内力于右手,从背后再次输入内力。
公孙瑾紧张地看着两人。她心里明白,运功疗伤最怕的是被打扰,所以她拿出了自己的剑,在旁边守着他们。
一个时辰过去了,秦采生的额角渗出了不少的汗珠,而小男孩的脸色也渐渐红润了一点点。
见状,秦采生便慢慢收回内力。
公孙瑾关心地问:“怎么了?”
秦采生轻吁了口气,说:“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调养一、两个月,就能完全康复了。”
公孙瑾连忙掏出手绢让他擦汗。“那你……还好吧?耗费了这么多内力不会有事吗?”
秦采生摇了摇头,说:“我没问题的,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秦采生抱起了小男孩,说:“倒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公孙瑾担心的问:“他怎么还没醒啊?”
秦采生放下小男孩,再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心想:奇怪!应该早就醒来了才对啊!难道……
秦采生轻叹一声,说:“你放心,我是来帮你的!白映林,很抱歉,我来晚了一步!”
公孙瑾愣了愣,看着小男孩睁开了布满伤痛和愤恨的双眸。
秦采生定定地看进他的眼睛,说:“想哭就哭吧!”
小男孩看着自己的父母和熟悉的人都一一倒在血泊中,眼眶泛红,却紧咬着下唇,不肯哭出声,也不愿意流下眼泪。
秦采生看着他的嘴唇快咬破了,伸出手,打了他几下。“哭吧!哭过之后就要变得坚强!白家只剩下你而已。”
小男孩看出了秦采生眼底的关心,哽咽一声,终于放声大哭了。
公孙瑾见状,也不禁流下了泪水。
秦采生低叹,走过去拍拍公孙瑾的肩膀,说:“江湖上的事从来都是这样的!”
公孙瑾连忙抱紧他的手臂趴在他的肩上哭个不停,而白映林也抱住了他的脚,泣不成声。
秦采生闭了闭眼,便站着不动。随他们哭吧!
许久之后,两人终于只剩抽泣声了。
秦采生问:“哭完了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秦采生蹲了下来,与白映林对视。
“哭过之后,以后就要学会坚强了!”
白映林含泪点头。
秦采生问:“你知道是什么人杀掉你父母和亲人的吗?”
白映林用沙哑的嗓音回答道:“爹娘说他是邪教教主。”
秦采生轻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有什么打算?”
白映林没说话。
秦采生站了起来,眺望远方。“我有我必须要去做的事,不能一直带着你。我会把你托付给一个人,请他收你为徒。你能吃苦吗?”
白映林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我可以!我什么苦都愿意吃!”
公孙瑾在一旁微微笑了,问:“秦采生,你想把他托付给谁啊?”
秦采生想了想,说:“我堂舅,司徒无道。”
公孙瑾有点意外,问:“我们要折回江南吗?”
“不,他不在江南,他就住在清河的别庄。”
公孙瑾点了点头,问:“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秦采生明白她的意思,说:“人太多,我们处理不了,万一邪教教主回来了,以我目前的功力来说,我没有把握可以打赢他。只好通知其他人帮忙了。白映林,我们要走了!”
白映林在他父母的遗体前跪下叩了三个头。在心底立誓:爹娘,总有一天孩儿会回来重建白家寨的。我也会努力活下去,替你们报仇的。
叩完头后,白映林站了起来,追上了秦采生。
秦采生抱起白映林,和公孙瑾一起往东面的清河直奔而去。
秦采生因为耗过太多内力为白映林疗伤,所以为了保存实力,并未施展“轻风万里”。
公孙瑾紧随其后。
白映林留恋地看着已经变了样的白家寨。
心想:我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