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佳是一名孤儿,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弃婴。从一出生起就受到亲朋好友的非议,说她是妖魔转世,或者是狼精投胎,因为她一出生就只有眼白,没有常人一样黑色的眼球。
按理她是姓何的,但村民的指指点点说老何家生了个白眼狼,怕是长大要祸害家人,三个月后的一个雨天,迫于压力,家人只好把雨佳丢弃在三十里外荒废的白龙寺里。也是命中该她活下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白龙寺,鲜有人来焚香祭拜,偏偏这事来一外乡人到白龙寺避雨,看着嗷嗷待哺的小雨佳,欢喜得很便收养了她。这人也就是雨佳现在的爷爷,是一个江湖术士,也算命,也看风水,捉鬼收妖也会,人称周老鬼,但相信他的人不多,要不是常年带着招牌到处游走,多半以为他是一个叫花子。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日子也是过得清苦,爷爷的生意不好,人老实收的钱也不多,说的话相信的人也就少了,毕竟不像其它江湖术士一般衣着光鲜,一看就让人觉得多人光顾让人信任。为了她,爷爷已经在这个城市安家落户,没有高的收入也只能住贫民窟的廉租房。
雨佳和爷爷相依为命,尽管一餐饥一餐饱,但爷爷还是卵足了劲赚够了雨佳的学费,现在雨佳在瑞希中学上初二,雨佳学习也是很刻苦,朋友不多,只有眼白的她大家都把她当作怪物,好在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渐渐地也有一些要好的朋友。除了眼睛和别人不同,其它的一切正常。但雨佳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她那只有眼白的眼睛,是能看见鬼的。从被爷爷带回家抚养起,爷爷除了努力维持生计以外还教许多本领给了雨佳,雨佳问爷爷好几次为什么她出生只有眼白,并且能看见鬼魂,爷爷只语重心长说一句:眼白眸,女儿身,天生就是阴阳魂,能学道法懂奇门,审尽阳间冤死魂。只是现在这句话雨佳现在还不能明白,不过雨佳从小见鬼多了,早已习以为常,但还是有一次经历让她至今回想起来仍记忆深刻。
那是她上五年级的时候,一放学跑到米子巷,她家也就在这,爷爷也经常在巷口摆摊,笑嘻嘻依偎在爷爷身旁“爷爷爷爷,我今天考试一百分,老师还表扬我聪明好学呢!”说着把考卷交给爷爷看,周老鬼只一个劲哈哈哈哈地笑,看着出落得水灵的雨佳,又如此聪明乖巧,一股成就感由心而生。正当两人开心聊天的时候,来了一帮身穿制服的人。“滚滚滚,收拾摊位赶紧走,周老鬼,你又不交费又在这里占着位置,你是想怎么样?”周老鬼嘿嘿笑道“王队,缓几天再交行不,刚帮孙女交了书本费,慢几天就交到您手中,再给几天时间吧。”说话的是城管王坤领队,仗着自己弟弟在城管当局长,五十来岁的人了还到处横行霸道。雨佳对他印象极坏,每次都见他那么凶狠来勒索爷爷,雨佳对着王坤直说:“你要死了,大坏蛋,你额头发黑一定是被鬼缠身,哼,大坏蛋!”“你说什么,死小鬼”王坤一巴掌打在雨佳脸上,足足一个红色手掌印印在雨佳白嫩的脸蛋上,雨佳只是“哇”地一声眼泪直掉。周老鬼还没反应过来,一连串的事让他不禁发懵,但周老鬼没去细想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只知道王坤这恶霸打了自己宝贝孙女一巴掌,气的拿起竹招牌往王坤身上砸,边砸边骂“什么事冲我来,就是不准欺负我宝贝孙女。”待王坤反应过来,“死老鬼你敢打我,不想活了,兄弟们上。”围观的人纷纷摇头,这些人也是坏事做尽,拿着公粮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这一老一小,不过王坤的恶名也是远扬,光是有摇头叹气的,却没一个敢上前劝话的。
王坤撂下一句”三天后我来收钱“便大摇大摆走了,留下一老一小在角落里紧紧相拥不停地发抖。雨佳抱着爷爷,”对不起爷爷,雨佳错了,雨佳不该乱说话,害得爷爷受了伤,呜呜呜“哭得是花了脸,不停抽噎让身体抖动幅度巨大。”乖孙女,是爷爷不好没保护好你,让你给那坏蛋打了一巴掌,爷爷的心疼哟,就是打爷爷断了手脚也不能让雨佳受到一点伤害呀!“一旁围观的李大婶赶快把一老一小搀扶起来,”都别说啦,我扶你们回家先,那恶棍总会有报应的,只是以后少招惹他便好,钱不够管我拿。“李大婶人也是热心,多年来没少帮他们爷俩,回到家李大婶忙里忙外的,帮爷爷敷药酒,帮着做饭买菜,虽然没有在爷爷被打时候上前阻拦,但能帮助那么多雨佳也是很感激的了。
三天后的下午,王坤这次却是一个人来的,身后的一众小弟破天荒的没跟在身后。一见到爷爷是噗通一声跪下,”周叔,您可是要救我啊,真有鬼想害我啊,您要是能救我要我做什么都答应。“王坤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旁的雨佳不觉他可怜反而觉着他才像白眼狼,舞动着獠牙与利爪对弱小的羊说自己是多么善良。周老鬼是看见他报应将至是欢喜的,可又怕不帮王坤又被报复,自己老骨头是没什么关系,可自己那还小的孙女确是不能有半分闪失,沉默一会心想,不管帮与帮先问清事情做打算也不迟。听了王坤一番诉说,这事也是活该!原来这天杀的半月前,因喝了些酒回家路上见一女的长得艳丽,便想对对方伸出魔爪,还没糟蹋成功,这女的挣脱之后跑出巷口,刚出巷口几秒的时间,被一辆车撞了,当场死亡。而王坤因在后面没追上,车祸刚发生便因为光线阴暗偷偷跑了,也没人注意,只是那倒霉的司机赔了一大笔钱还得面临牢狱之灾,王坤家中呆了几天见自己没事,又出来大摇大摆利用职位收取”摊位费“。这几日怪事连连才知道真的被鬼缠身,找他索命来了。周老鬼听了之后,内心有了决断,”我帮你可以,但事成之后你不可以再欺负百姓,弃恶从善,还有,你必须给我孙女赔罪,那天你可是打了她一巴掌!“王坤像抓住救命稻草,连连对雨佳磕头又打自己嘴巴笑着赔罪,这笑可比哭难看,雨佳受不了这恶心嘴脸,连连说算了,一溜烟跑回房间。
周老鬼约好三天后在王坤家中收鬼,约好前还叮嘱过王坤不得把帮他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并且所有有关联的事在解决事情前必须只字不提,说是走漏风声事小,要是传到厉鬼耳中王坤小命不保。王坤是谨遵周老鬼交代的事,像他这样的人若不是性命攸关怎么会听一个糟老头子的话。今天就是约定的日子,周老鬼是带着雨佳一起去的,说是早点接触对以后好。雨佳也是不怕,有爷爷在天塌下她也是没有一丝畏惧。雨佳是多少懂一些的,只是见爷爷拿出道具开始做法,不一会王坤家中显现出了被害死的女鬼,披头散发,扁平的脑袋看起来像烙饼一样轻薄,就像被拍扁的西瓜;眼眶里的眼珠不翼而飞,原来手中紧紧揣着是两个已经破裂的眼球,看起来毫无口中生前的靓丽清秀,直扑爷爷身前。一炷香的功夫,红衣女鬼便被周老鬼收进葫芦中。回去路上,雨佳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帮这样的恶人,王坤应该被女鬼害死才是应有的下场,可她不问,她知道爷爷做事自有道理。回到家中,周老鬼倒头大睡,看来是累了。安静了好几天,王坤一如既往到周老鬼处收了钱,这恶人看是毫无悔改之心,周老鬼也出奇地爽快,双手供上钱财。
也就在收了厉鬼之后的第七天的凌晨,周老鬼起身到门口烧了大量的冥币,屋里的七个葫芦也被打开,各飘出一只厉鬼,其中红衣女鬼也在里面,张牙舞爪就要向周老鬼扑来,周老鬼不急不慢烧了符纸,定住了七只厉鬼,缓缓道:”我给你们自由之身,也给你们烧大量冥币好在阴间找去处,但你们必须帮我办一事,这个红衣女鬼被恶人害死,只要你们帮她报仇消了怨气,过去一笔勾销。是去是留,自作决定!“只见其余六只厉鬼纷纷应承,红衣女鬼也是三跪九拜以谢周老鬼大恩,随即消失无踪。
次日,街坊之间便传出王坤被惨死的消息,公安的立案侦查也随即两兄弟大量的贪污受贿,欺乡霸邻的事实被报导而出,王坤痛苦死去,弟弟的纵容包庇也将面对法律的严惩。而雨佳回想起那晚爷爷对她说的话:”我所做之事若曝光必被阴阳两界不容,但公道自在人心,收鬼是为保护你,放鬼则是还冤死之人一个公道。以身试法就要让你记住,在恶人面前只有保护好自己,才有伸张正义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