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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超人意识

人体神经系统主要由中枢神经系统和周围神经系统两大部分组成,中枢神经系统即是脑和脊髓,周围神经系统主要是12对脑神经和31对脊神经,这些神经成为连接中枢与身体各部位的桥梁。

此时,成野凌的中枢神经系统整个经历一次蜕变,这些蜕变延伸至与其连接的12对脑神经和31对脊神经。绿色培植内息拥有如此神奇效力,这些延伸至身体各处的神经上,突触的数量几乎增加了一倍,这意味这大脑对身体绝佳的掌控力。此外,大脑皮层的厚度从普通人的2至3毫米增加到4毫米,褶皱面积大大增加,这个调节躯体运动的最高级中枢,活动能力提高了很多。

这种变化是积极的,但是造成的影响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清的。

成野凌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变得陌生又熟悉。意识似乎从沉眠中苏醒一样木然。逐渐的,视觉、听觉、触觉,这些感官体验回归身躯。他不敢看,无数画面接踵而至,其中的细节处历历在目,刻入他的脑海中;耳中听到的不再是单纯的人声和屋外的风声,还多了些,床体和地板看似稳定的细微摩擦声,十丈外土地上蟋蟀啃食之声;触觉,如同置身轻质的流波之中,空气的张力,衣物的摩擦,甚至还有一些细微到几乎不能辨认的轻触,也许这是空气中的微粒。

这些变化只是最表面的,造成的结果就是成野凌的极度不适应,庞大的信息浪潮,狂然冲击着思想。系统的自我调节发挥作用,各个部分开始尝试协作,高频率的神经反射不会再让大脑感到不适。因为,他发现只要静下心来,一切都慢慢变得井井有条,再快的信息输入,他都能够接受。他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了,每时每刻,有多少信息都被他忽略。这些信息分门别类,细节清晰,分毫不差被他储存在记忆之中,它们几乎永不褪色。但是遗憾的是,这些信息之间的相互关联模糊不清,似乎有些线条联系着彼此,但是仔细看去,那些深处的逻辑因果让他颤栗,也许只有神才能够真正把握一切吧。

情感和情绪的表达经过尝试,才渐渐熟悉。看着眼前担忧的少女,那蹙起的秀眉,肌肉紧绷的躯体,激素调节下泌出的眼部水分,他感到好像失去了什么。

简单说来,他的智商提高了很多,但是相应的,对于事物的看法必然发生根本的变化。这熟悉的,陌生的少女啊。成野凌的心情如此复杂,他努力在那种理性的洪流中找寻那种熟悉的感觉,然而一切都是如此遥远。他极为努力的,挑选出一种最为熟悉的行为来表达:“是我,吉儿……”

“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那些信息浪潮的冲击,那些无法控制的神经反射弧,那些被安排在记忆大厦中无法相互关联形成块体的海量信息元素,它们暴动了!理性的大厦瞬间崩毁,胡乱冲突的信息波相互干扰,这具孱弱的躯体果然还是不能承受超人一样的意识啊……心脏疯狂鼓动,输出的血液仍然不够剧烈活动的大脑使用,缺氧的危险近在眼前。

突然,身体一阵清凉,蓝色柔光透体而出。灿灿晶莹的脊椎和脑部透过躯体也看的分明,它们全部被裹上了一层蓝色水幕。这件来自地球文明的奇物,以科学的力量运用有悖常理的奇幻手段,又一次拯救了成野凌。

他的意识一片清凉,如同发烫的机器终于渐渐冷却。过热的神志背后留下隐约的灼痛。

周围的一切渐渐趋于正常,感官的接受能力和脑的记忆能力大幅度下降,即使感到劫后余生的庆幸,这种失落感也让他呼吸不畅。终于,成野凌用力眨了眨眼睛,周围的一切都恢复原样,近在眼前的带泪面容触痛他的心底。

他将吉儿拥入怀中,不顾她的抗拒。“我保证,再也不会这样冒险了……吉儿,对不起。”

质的变化已经发生,然而他的超乎寻常的能力都已经被蓝色光芒催眠,陷入沉睡。超高的思维效率只开放了那么一点点,恰好使自己变回原来自己的那么一点点。

目前的自己还是无法运用那种超人般的能力。就好像给普通轿车换了个超级跑车的发动机,结果只能是轿车其他部件被累坏,还是跑不快。本质上来说,脱胎换骨的只是他的脑,最多算上延伸到的整个神经系统,他的身体其余部分仍然普通至极,根据木桶原理,他仍然无法盛装更多的水。

那么,炼体就是明摆在自己眼前的路了。只要身体各部分的机能锻炼上来,自己最大的优势就能够发挥了。

认真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修士,无论多么强大的存在,他们都不可避免的陷入一个无法解释的怪论中。修炼时间越长,肉身和法力、功法和战斗技巧……都会变得越强,关于他们“自我”的一切都会发生质的飞跃,除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他们的意识,他们的思维,他们的想法。脑--这个构建起意识平台的物质基础,他们无法像强化肌肉一样强化起来,他们也从未想过让从诞生起就产生的意识发生什么大的变化,也许潜意识中他们抗拒这种变化。

修士的意识,就好像一个普通的飞行员,他们的物质肉体,就像被驾驶的飞机。当飞机不断更新换代,飞行员却还是那个飞行员。其实逐渐的,他已经无法充分发挥出这架战斗机的真正能力,他却并不自知,只因为熟悉的操作方式是安稳的,经过验证的。在这世界上,驾驶最强大战斗机的飞行员也不过是如此,我又为什么要改变呢?于是这种想法变成了一个死角,不是因为没有人敢尝试,而是因为人们根本就对它视而不见。

成野凌恰好相反,他还未更换过战斗机呢,却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飞行员了。当战斗机逐渐强大,他的力量才会相应的发挥出来。

成野凌心中思索,也就是说,自己的实力实际上还是没有增加多少。当务之急就是尽快修炼提升境界,还必须用炼体的功法。他其实觉得这门玄养异法很是不凡,常人只看到他炼气效率低下,玄养效果也不尽人意,但是他看中的是那种在身体经络中的奇特运行轨迹,它们必然暗含某种这个世界的本质规则,因为它带来的变化是根本性的,深入到生物体的细胞内部,甚至遗传物质。

这门功法是很有前途的,成野凌心想,既然今后大脑都用不上培植内息,那么我就用它来培植身体吧。并非某一个部位,而是全身上下,不留死角。

至于它的低效率,自己只能再想办法了。这门功法已经暗合某种规律,只是世人都未予重视而已。相信随着自己能力和阅历的增长,再加上地球文明的技术,以后一定可以慢慢改进功法,提高效率的。

不再多想,随后两人稍加收拾后就离开了这个小木屋。走的时候,两人还特意去向殷绿枝道别,小姑娘一听说吉儿要走,眼神里是千分万分的不舍,吉儿答应以后常来看她,这才作罢。

山间小路上,两人联袂而行,一路欣赏山间景致,也是颇为自在。不出半日,两人已到达云心阁。

袁老看着眼前两人,叹了一口气。“唉,你们何不早来一点呢,我已经答应另一人来做这藏书阁的书仆了。”

看着眼前唉声叹气的袁老,两人也是一时无语。谁知道就是这么巧呢,这么个无人愿意接的差事,竟然在昨天有人主动来做。袁老想着成野凌也许就是说说而已,就答应那人,让他今天来正式做事。

不对呀,成野凌低头想了想,朝袁老看去,只见这老头眼神飘忽,心下了然。

“咳咳,”成野凌故意咳嗽两声引起袁老的注意,“袁老,我这边呢,又找到了我们家乡几本不错的书啊,本来想着今天过来,给您老瞧上一瞧,哎呀,可惜这几天偶感风寒,这会儿脑子有些糊涂了,记不大清了啊……”

吉儿嘴角微微一动,和成野凌目光一触,眼神充满笑意。

袁老微笑打断:“成小子真是精似猴儿,不错,我这边是想要更多的文学作品。其实呢,我给他那边也没说死,今天让他来,只是试用一天看看。他来了我就告诉他,这个宁吉儿小姑娘也是来试用的,你们俩比试一场,谁赢了就让谁做这个正式的书仆好了。”

“这个,袁老,我这边还有好几本好书呢,你就不能……直接让吉儿成为正式的书仆吗?”

袁老连连摆手:“成野凌小子,事情难办啊,对方可不是好糊弄的人。据说是个从杂役升上去的普通弟子,当年带他一起来的主人,现在可是在翻云榜上的人物。”

“什么?一个小小书仆之位,连翻云榜上的人都能引来?”成野凌也是自叹倒霉。这样一想,袁老能给他们这样一个竞争的机会,已属难得了。

“好吧,只能这样了。”成野凌无奈的和吉儿对视一眼。

“成,野,凌。这么个名字啊……”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

三人齐齐往后看去,是一个劲装女子,黑发束于脑后,高高翘起,面容精致,神态英挑,风姿不凡。身后跟着一个身着普通弟子服饰的男子,应该就是今天要来做书仆的那位。

成野凌看见那女子的瞬间,“林佑璇”三个字脱口而出,而后脸色变了一变,让旁边的宁吉儿心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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