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会很快就到了,无龙对这个活动期待已久,他听说这一天就像个盛大的节日一样,所有人都会穿上漂亮的衣服,准备好质量最上乘的毛笔,因为他们打斗的工具就是毛笔,打斗的轨迹就是笔画,最终会留在纸面上。而伴随其中的是各种蜂群的精彩表演,这些蜂群上下舞动,表演各种多姿多彩的五行法术。
他约了陆吾一起去向林梅请教书法奥义。“每支笔都有一米长,看起来确实是挥毫泼墨!”无龙拿起一支笔感到它虽然轻,但是很有力度,挥洒起来就像是打仗。
“这些毛笔有很多种类,不同的毛和笔杆材质决定了笔的优劣,最佳的笔是用龙须、虎尾、凤翎和麟发制作的,龙须有刚性,虎尾有韧性,凤翎有柔性,麟发能再生,但是这些都是世间罕物,我们大家多数使用的毛笔都是普通灵兽毛所制,鹿蜀毛的就算好的了,还有猾褢的,稍微差一些,最差的是飞鼠毛,笔的材质也不同,不过多数都是竹子的。”林梅介绍道。
“像这样一支笔由整棵竹子雕刻,又要不同灵兽的皮毛制成,应该会很贵吧。”无龙好奇地问道。
“嗯,不过我们还有不少,不周山倒塌之后,不少灵兽死去,我们起初只是它们的皮毛来制作御寒物,后来天气渐渐转暖,才改制成毛笔。”林梅看了看她精致的怀表,说道:“我想书法会就要开始了,一起去吧!要给你心仪的姑娘加油哦!”
无龙红着脸没说话。
书法会在正午举行,在昆仑建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两张足有五米高的宣纸分别挂在一棵高大的建木上,徐徐展开,两个对手已经分别站在了各自的树上,一个是风萧瑟,她是林梅力荐的选手,咒符课的成绩让人惊叹她的能力,另一个人是房清明,他一身海蓝色长袍的样子显得格外出挑。
“看我的!”风萧瑟志在必得,首先开始。建木错综交错的树杈成了她上下跳跃完成每个字笔画的完美平台,她从纸的顶端开始一笔一划的开始写出一个横,然后她就停下来,只见一群火蜂已经排成了一条直线,如一条火龙一样向着距离她不到三米的房清明冲过去,来势汹汹。
房清明也不躲避,他纵身一跃写出了一个“撇”,在他身后的水蜂马上开始了,向着火蜂队冲过去试图打乱它们的队形。
眼看队形要打乱了,萧瑟马上写了一个“撇”,一笔到头,要求她的蜂群俯冲下去,这些蜂紧紧的跟随着行动着的对手,如何以守为攻,房清明似乎料到了这些蜂的方向,他写了一笔反手的“提”,他的蜂群从侧面冲击萧瑟的蜂群,显然风萧瑟没有预料到这个出招,中间部分的蜂被打散了不少。
“很厉害吗!”风萧瑟感到这个冷口冷面的汉子其实在战斗中还是用大脑的。
于是她只好以攻为守,在她的横右上面写了一个小点,让她的蜂群在横的上方稍作休息,可是房清明显然不想给她留一点休息的余地,他画了一笔横准备直接正中风萧瑟的那个店,沉稳凌厉,风萧瑟急转直下,只好来个长捺,一压到底,结果这下竟然没有完成,不想房清明来了兵分两路,同时两个“提”来攻击这个“捺”,火蜂队伍已经溃不成军,直到最后只剩下几个仓皇逃窜的火蜂,而水蜂则两路合成一路,聚焦于一点集中攻打这最后的几只,用一个大大的“顿”将它们来了个一网打尽。所有火蜂全部被消灭殆尽。
在最后,房清明在那个横上面点上了一个点,一个玄武的“玄”字呼之欲出。
望着风萧瑟有些落寞的表情,他依然表情严肃的说:“得罪了,大家只是切磋书法,没有任何比赛之意,只是以文会友,承让!”
萧瑟摇摇头说:“输了就是输了,可否再来一局?”
房清明摆摆手,说:“本来可以,但是今天确有要事,所以改天吧,日期你定,我定赴约!”
萧瑟皱眉点了点头,她是要面子的人,不想和他纠缠。
人们又开始比了起来,但是萧瑟已经无心比赛了,她收拾了自己的笔墨纸砚准备离开,一个男孩一直追着她问:“你写的这个是什么字呀?”
风萧瑟没好气地回应:“自己回去查!”
无龙转身发觉陆吾不见了,在他专注看比赛的时候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想现在过去安慰风萧瑟几句。可是她径直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比赛又开始了,可是无龙已经无心观赛,还好陆吾在这个时候回来,他说是忘了把小鸣蛇送到奶妈那里,饿着小家伙它可是会发火的。
正说着,他们听到一声尖叫“啊!不好了!”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会出这种事!这太可怕了,我们赶快应该报告林梅!”
林梅猛得站了起来,示意比赛中止,她还算平静的跟着人流缓缓地向着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那是在建木林的深处,他们远远就能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挂在树上,一动不动,风萧瑟和房清明站在树下,走近一看,那个人正是教授观测学的乾坤老师,他的脸色惨白,眼睛睁得老大,帽子落在地上,黑发散落在地上宛如一大束盛开的黑色大丽花,只有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渐渐地将那白色的衣服染成了血红色,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怎么回事?”林梅压抑着怒火低声说道。
“我刚刚从比赛场地出来,想要休息,就看到了乾坤老师这样。”萧瑟说道。
“我追上她想要约定下次比赛时间,结果几乎是同时和她看到了这可怕的场景,我相信乾坤老师一定是被谋杀的!”房清明坚定地说。
“我在现场看到了写在他衣服上的几句话——‘治大水,大图山,禹玉’,还画了个圆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啊?”房清明好奇地指着这个说,“这或许是她在死前留下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看能不能救啊!”林梅大声叫道,“现在先别管这个!”
房清明忧虑地说:“我检查过她的伤口,她被人直接用剑切断了喉管,你们看所有的血都是从咽喉这地方流出来,这种伤口是致命的,而且依照流血的程度来看因该已经流了很长时间,我想她是没有办法再救活了!”
“发生了什么事?”坤乾从后院走出来,一看道乾坤,她先是惊恐然后就大哭起来:“是谁这么狠毒!竟然将我唯一的兄长杀死!我告诉过他这几天有‘荧惑在心’,我要他小心,不要在有风的地方待着,他就是不听!呜呜呜!”
他实在是悲痛,哭得脸更白了,没有一丝血色,几度要晕倒,在萧瑟的搀扶下才勉强能站起来。
“先把坤乾老师搀扶到他的住所下去吧,找个人在他身边!”林梅脸上阴云密布,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到乌云摧城,共工的幽灵在这里飘荡着,留下了那句不祥的话。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她想要仔细梳理这几句话的意思,其中有些疑点就在后面的“禹玉”,这两个字放在这里几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无龙额头的水纹又开始疼痛了,他感到四周有某个有敌意的人在看着他,这个人就在这群人当中,他惊恐地望着这个人,他好像在邪恶地笑:“下一个就是你!”他听到这个声音从这些人中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