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天剑门的人心生寒意,但是同门兄弟被杀,岂能坐视不管,除泰怀外,其他一干人,杀气腾腾,叫嚷着要出战,只等左护法一声令下。
这帮人都是刀口子上混饭吃的,明知不可为,却不会退缩。
泰怀早就见识过沈傲天的本领,心中有数,所以他很平静,就好像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不值得大动干戈。
他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道:“谁都不要妄动,切不可坏了大事。”
有他这句话,天剑门的弟子自然不敢贸然先动手,只能紧握刀剑,绷着神经,横着面孔敌视着雷门三人,一切听从左护法做主。
鲁格赶紧扶着巴纳坐到一边去,准备替他包扎伤口。也正在这时,肃穆和娄肯及时赶到,二人看到巴纳受伤,立刻围了过去,查看伤情。
娄肯懂得医术,身上总带有一些医治伤痛的药,他掏出一个白瓷小瓶,交到鲁格手中,说道:“这是金疮药,先敷上再包扎。”
鲁格拔去瓶塞,轻轻地敷了一层药粉在流血的伤口上,果然效果明显,血很快便被止住,巴纳的疼痛感也轻了许多。
巴纳紧邹眉头的脸,舒展开来,他对着娄肯说道:“谢谢三师兄。”
娄肯会心一笑说道:“好好静下心来疗伤,什么都别想,很快会好起来的。”
巴纳很听从的说道:“是!”
我见巴纳的伤并无大碍,也放下心来,转过身来,对泰怀说道:“左护法现在是否可以心平气和的谈谈。”
泰怀心情不受影响的说道:“好说!”
我说道:“雷门与你们天剑门已经相斗多年,谁都不占上风,打成了平手,可以说力量并没有太大悬殊,两家在天山域相互制衡,倒也稳定了一方的安宁,没有出现一边倒的杀戮,所以两家应该求同存异和平相处,休要一家妄自尊大,千方百计置对手如死地,那样的结局只会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泰怀说道:“沈少侠说的是,我完全认同你的说法,但是你们今天此举却是为何,难道你们想要妄自尊大不成。”
我冷笑道:“我们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劝你等回头是岸,莫要梦想着联手飞翎神鹰教对付我雷门,那是行不通的死路。”
泰怀从我的话中确定了此次秘密与飞翎神鹰教商谈联合之事已经败露,想要再否认已是不可能的事,只得硬顶着头皮说道:“不错,我们此行的确是要会合飞翎神鹰教,势在必行,现在相劝为时晚矣,不管你们想怎么样阻拦都无济于事,反倒是我要劝你们放弃你们的目的,现在离去还来得及,否则真打起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必。”
我心中怒气顿起,说道:“不要不识好歹,取你性命轻而易举!”
泰怀见言语中已无路可退,他也发狠的说道:“你个狂妄自大的小子,爷爷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来吧,动手见真章。”说完拉开架势,准备出手。
娄肯早已伺机而动,见此机会,怎愿错过,大声说道:“大师兄你且一旁歇息,我来会他。”说着,身形一闪,人已伫立当场,手中剑一荡,对泰怀说道:“手下败将,休要猖狂,小爷今天就收拾了你,看招。”
说完,剑已刺出,直取泰怀咽喉。
泰怀巧妙躲过,正准备反击,却听一声娇喝:“住手!”忙虚晃一招,退了出来,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在发号施令。
娄肯也同时收手回撤,静观其变。
他们闻声望去,只见一位年轻女子飞身而来,轻轻落在了我的身边,
女子先是毫不顾忌的看着我说道:“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帮助朋友是不分男女的。”
她也不等我反应过来,说完眼睛就盯着泰怀说道:“你就是泰怀!”
泰怀眼见来者是个陌生女人,便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是谁,胆敢插手两大门派的事,一个女娃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看到柳非儿的出现,心中已经猜测出她应该是为天剑门与飞翎神鹰教结盟一事而来,至于她为什么嘴上要帮我,还真看不透里面的玄机。
飞翎神鹰教教主的女儿,其身份几乎等同于一教之主,她至少可以代表她的父亲作一些决定。
那么她会作什么决定才算帮到我,我很期待——
目前我也只能听之任之,于是我说道:“柳姑娘,我不是关照你不要擅闯我的地盘,你怎么不听啊!”
柳非儿说道:“我认了你这个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跟你一条战线有何不可。”
我无语。
泰怀听得真切,此女姓柳,在天山域姓柳的可不多,能耳熟能详的就只有飞翎神鹰教教主柳运龙,难道是···。
泰怀试探着问面前的女子道:“柳运龙是你什么人?”
柳非儿很有气势的说道:“家父!”
泰怀吓了一跳说道:“你,你是柳运龙的女儿!”
柳非儿说道:“正是!”
泰怀心情复杂的问道:“你怎么会和沈傲天成为了朋友?”
柳非儿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和沈傲天做朋友?”
泰怀说道:“他可是天剑门和飞翎神鹰教共同的敌人,你当然不可以和自己的敌人做朋友!”
柳非儿微微一笑说道:“飞翎神鹰教与天剑门没有共同的敌人,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
泰怀心中咯噔了一下,感觉事情不妙,说道:“难道柳运龙教主不愿与我天剑门联手!”
柳非儿说道:“不错!你们门主石俊秀是个野心十足的人,他急欲扩张势力,想联合我教之力将雷门打压下去,以达到雄踞一方的实力,一旦稳固壮大,其矛头必然指向我飞翎神鹰教,到最后的赢家还是你天剑门,受伤害的必然是我们,所以我父考虑再三决定取消会面商谈的计划,改为我一人前来通知你们,联手之事乃无稽之谈,实不可为,还请回吧!”
泰怀傻眼了,没想到满心欢喜的前来商谈,等来的却是无情的拒绝和抛弃。
他气愤的说道:“你父亲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之前可是应允好的,如此出尔反尔,就不怕江湖人笑话他表里不一虚伪至极。”
柳非儿笑了笑说道:“我父乃天山域一代枭雄,谁人不知他的为人,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再说了,此事乃是我教长老和你天剑门口头相谈,我父并没有允偌天剑门任何事,更没有和石俊秀碰过面,哪来的言而无信,我现在告诉你,和你们商谈的长老已经被我父责罚降去长老一职。如此,你可明白吗!”
泰怀无言以对,恨恨的说道:“柳运龙会后悔的,终有一天雷门会强大到将飞翎神鹰教摧毁掉。”
柳非儿回敬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叫石俊秀好自为之,多劝劝他修身养性,不要一味的好斗,否则不会有好下场。”
泰怀很想冲上去狠狠的给眼前的丫头片子一记重击,方解心头之愤,但他看得出柳非儿与我关系不一般,现在若要对付其中任何人都不讨巧,唯有离开才最可靠。
他悻悻的说道:“你也回去告诉柳运龙,至今往后天剑门与你飞翎神鹰教势不两立,绝不善罢甘休的。”
说完他跳上马背,叫道:“咱们走。”
天剑门一干人跟着泰怀灰溜溜的撤回原路,飞奔而去。
他们的离去对于我的师兄弟们来说,相对的免除了一场杀戮,不战而退敌,目的达到,可以完美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