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紫衣的非雨云,转头对着幽姬恭敬地道:“左御使,可以开始入教仪式了。”
幽姬一笑,淡淡地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一小玉盒子,非雨云一见,身子一抖,脸色一变,低下头恭敬地退后一步。幽姬淡淡地看了非雨云一眼,幽幽地对着众灾民道:“尔等既入我圣教,便是我圣教中的精魂,现在都来喝一口我圣教圣水,在向白莲圣母跪拜三次,此生便是我圣教教徒。”说完,递了过去。
众灾民一个接一个的递过喝了一口,快速的传至下去。那小玉盒子不大,里面的圣水却好像喝不尽,用不完一样,整整几万人,也没见那小盒子的水干过,真是奇怪。
不久,传至沐咫雍手上,沐咫雍轻轻一嗅,看着泛着青光的圣水,假装喝了一口,传至给手下众人,手下众人有模学样,也都假装喝下圣水。整整几个时辰,清风坳上的灾民才全部服下那泛着青光的圣水。
幽姬看着底下跪拜的众灾民,笑道:“好,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圣教的教徒,从这刻以后也是我圣教的精魂。”
众灾民高呼道:“白莲一现盛世举,白莲一现盛世举、、、、、、、、”
听着众灾民的欢呼声,非雨云淡淡地脸上透着难过、不舍与无奈,各种表情融于脸上,这一刻她是那么的心痛,看着无数苦难的黎民百姓步入自己的后尘,她难过、她伤痛、可是这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奈,那么无助。
因为她知道,那小玉盒子里的装的是什么。那根本就不是圣水,而是一种白莲教世代相传的一种‘蛊’,一种可以控制人身体变化的‘蛊虫’,如果没有教主的解药,一旦蛊毒发作,那就会生不如死。
据说,乃是第一代圣母从西疆苗族族长那里用白莲圣子换来的,历经千载,神秘蛊虫也不成灭绝。
清风淡淡吹过,一股寒气泯灭而来,幽姬朝天一拜,道:“三日后,全部教徒随我去燕京,与我教圣女里应外合一举攻克燕京城。”说完,转身步入那清风坳的背山侧,淡入云雾缭绕中,消失不见。
非雨云摇头一叹,吩咐几个黄衣姑娘给众灾民发放粮食,清水,随后给伤者清理伤口,包扎。漠然的看着一切,沐咫雍心里道:“居然还有白莲圣女,燕京城有变,三王爷、晓云可能有难?”
静静地招来一个手下,低低的叙说了重要性,吩咐下去。那手下听完,转身摸出难民群,向着小道快速奔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时朝阳以变作晚霞,洁白的云朵也在这一刻艳彩无比,昏暗的霞光下,沐咫雍众人蹲在一起,低低地讨论着。
“大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召集山下的兄弟们,赶快来消灭这群妖人?”
“对,我也这样认为。”
“大人,快下命令啊。”
“快啊。”几个手下不停的催促道。
沐咫雍转头看了眼四周的灾民,神情深重的道:“看看情况再说吧,那些都是普通的民众,只是受了蛊惑而已,罪不至死啊。”
众手下一听,也觉得在理,天道不公,人可不能绝情。
夜幕悄悄地降了下来,今夜没有明亮的圆月,也没有星光满目的繁星,有点只是黑云压垂的阴暗与沉闷。
一股寒风,一点火星,一把篝火,一群无声的难民,静静地坐在天地之间。
这一刻,仿佛有千百的妖影在晃动,仿佛那万千的红尘早已烟消云散。寂静下,虫声,蛙吟不断。
午间的白莲身影早已淡去,沐咫雍伫立在断崖上,看着远处几十里外的灯火,有股牵挂在心中。身后脚步声传来,沐咫雍淡淡地道:“怎么样,那些灾民怎么样了?”
走过来的是一个手下,叫小六子,今年三月刚满十八。那小六子道:“大人,刚都查看了,那些灾民全身冰冷,仿佛有股寒气从心口冒出,不过一阵子后,又恢复如初,没点冷气了。”
“哦,是吗。”沐咫雍转过身子,走了过来,道:“可能是天气冷的原因吧,没事了你去睡吧。”
小六子道:“大人,你还没睡呢?”
沐咫雍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还有些事要想,乖,你去睡吧。”
小六子鼻子一耸,撇着嘴道:“大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沐咫雍笑了笑,催促他离去。
待小六子离去后,沐咫雍叹道:“希望燕京城没事,晓云没事。”然后转身坐在断崖边上,静静地迎接朝阳,迎接新的一天。
第二天,天空很晴,黑云早已消散,大地一片光彩。
沐咫雍在断崖上坐了一夜,一夜静静地吐纳呼吸,身上布满了一片晨曦之露。睁开眼,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众手下那里,蹲下,吃起了干粮、清水。
狼牙山的晨曦的确很美,朝阳透过云雾射了出来,洒在众人身上,显得那样的温和舒适。清风坳上的灾民早已忙碌的活动起来,有些人在地上划着圆儿,有些人吃着昨夜分配的粮食,甚至还有些人就在谈论着白莲教。
白莲教教徒主要是平民百姓、黎苦大众,一些被生活所迫,被世人所欺压之人。白莲教发展很是迅速,教徒遍及几个省会,庙宇堂社供奉神像几乎每个地方都有。
沐咫雍吃完干粮,看了眼众手下,道:“经过一夜的思考,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派一个人去联系山下的‘御前军’弟兄们好,我们提前做好部署,在山下做好伏击准备。”说完,大喝一声:“小六子。”
“到,大人。”
“你即刻下山,赶往山下两里的那片树林,让兄弟们做好准备,我一发‘冲云箭’,你们就往山上杀来,知道了吗?”沐咫雍对着小六子,脸上很是严肃的道。
“懂啦。”小六子点点头,道:“那大人们怎么办?”
“我们自有办法,快下山吧,我怕慢了,情况有变?”
小六子抹了下嘴上未吃干净的粮食,转身向着山下小道摸去,沐咫雍看着小六子淡去的背影,这才心里舒了口气,脸上肃严慢慢散去。
朝阳慢慢变作烈日,蓝天尽显苍穹碧宇色彩,白云滚滚轻淡,飞鸟划过天际,叫声响彻天宇。
此时,已是响午。沐咫雍刚刚在众灾民中奔波,想要劝说灾民们就此解散,回去家乡恢复农作、经济,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昏君无道,官府腐败欺压。沐咫雍这一刻,心里直呐喊:“怪不得大金就快要被宋蒙两国给灭了,原来本生运作就已经不行了啊。”
众手下也是百姓之子,听完后,也都很是难受,可是作为一个军人,他们又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