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吹来,吹到脸上,淡淡地格外清雅,幽凉。阳光很烈,烈的睁不开眼,模模糊糊的到处都是稀疏的影子。
就在这时,走过来的耶律晋,讥笑道:“哼,为官之道,我看是贿赂才是吧。”
沐咫雍对于耶律晋的讽刺不以为然,只是笑了笑,道:“贿赂还算不上,在大人面前,我还早着呢。”
耶律晋一愣,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怒道:“你什么意思,不要以为有三王爷给你撑腰,你就目无尊上?”
沐咫雍拍拍胸口,很是害怕的样子道:“大人,你可别吓我啊,我人小,不经吓。”
“哼。”耶律晋哼了一声,转身向前迈了两步,又转头对着沐咫雍狞笑道:“大人做官还是小心为妙,免得哪天不知道怎么死的。”
沐咫雍不以为然,自顾的抬头看着蓝天,看着轻飘飘的白云,看着那一轮初升的朝阳。自顾的跟三王爷说笑道:“听说,前几天,东瀛送来了一批能歌善舞的歌舞娼妓,高丽也同样送来了一批淫荡无比的女奴隶,却不知被哪个权势滔天的大人给收入了府内,却连陛下也没有告知?”
三王爷一听,呵呵笑道:“对,我昨天也听说过。”
然后眼睛顺着耶律晋看去,接着对向前走去的耶律晋,讥笑道:“耶律大人,你可知道是哪个权势滔天的大员吗?”
耶律晋一听,两脚顿时迈不动步子,转过头,脸色很是难看的道:“这,这、、、这我怎么知道?”
接着看了眼沐咫雍和三王爷,又道:“沐大人、三王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急切地向着百十台阶下走去,随着颠簸的身子,脸上的皱纹拉的老长,老长。
沐咫雍在后面,笑道:“大人,小心别摔倒了,我就不送啦、、、、、、”声音拉的老长,老长,划过石阶,划过天空,划过九天琼宇。
身后三王爷,哈哈大笑道:“路滑,耶律大人,小心屁股开花。”前面急切走着的耶律晋一听,差点顺着石阶摔了下去。
清风一拂,沐咫雍转过头,对着三王爷笑道:“看这老狐狸这么急着回去,想必是要赶回去把那些个歌舞妓女给藏到其他地方去。”
三王爷道:“嗯,我想也是。”
沐咫雍又道:“可是他不知道这事谁都知道,就是陛下也有耳闻,可都不说,这是为什么呢?”
三王爷想了想,问道:“这是为何呢?”
沐咫雍摇摇头,叹气道:“这种事自古开始,已经成为定律了,只要不危害国家发展,危害社会秩序,陛下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糊弄过去。”
接着又道:“可耶律晋官做的越大,心里就越不安,就越当心这个,总以为陛下会为此事,收回他的权利与荣誉。可他也不想想,几朝元老啊,陛下哪里舍得?”
三王爷听完后,默然了一会,悄悄地道:“是吧,现在朝堂上已经没有几个可以堪已大任的人了。”
沐咫雍嘴角轻笑,没有回答。因为他的心不在此地,身为汉人,身为华夏民族的一员,他不愿呆在蛮族、少数民族的统治下,在他心里,他还想复我中华,恢复大汉盛唐时的壮丽江山。
然而,他却不知道不久后,他就会离开这里,去实现心里的话。可是那却不是他主动离去的,而是被逼被迫,被无奈的追杀、陷害开始的。自那开始,逃亡就一直伴随着他,这是后话、、、、
走下百十台阶,穿过芬芳的香樟,清秀的乔木,形态万千的兽雕石刻,坐上八人大轿,出了皇城,向着三王爷府快速行去。
皇城外,天空渗蓝,如同苍穹碧宇;白云无暇,仿佛过眼云烟。
大街上,行人骆议不绝,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响喝一片。
轿内,低低轻笑声伴随着清风传了出来,向着大街,向着天空悠扬的传了过去、、、、、、
如夜,明月高悬,夜空璀璨宁静。
明月下,三王爷府,府上府下都在忙碌着。前院大厅内坐满了达官贵客,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红烛,清笼淡淡地显得幽静,明亮。
此刻,沐咫雍一人不停的在酒席中摇晃,猛灌着烈酒,口齿不清的轻笑着。揽上这个官员的肩膀,那位贵妇人的腰,倾吐着酒气道:“喝,喝,我还能喝,呃、、、、”
那个官员,站起来扶着沐咫雍,笑道:“沐大人,酒量可真高啊,这都喝了几个时辰了。”
“可不是吗,沐大人年少多金,又有才华,前途那是无量啊。这酒,呵呵、、、至少也是千杯不醉啊。”那个贵妇人顺手摸了把沐咫雍的脸蛋,呵呵轻笑道。
“来,来,来、、、、沐大人来这边,这边还没喝呢?”
“大人,今天是你高升之日,你可要多喝几杯啊。”
“沐哥,少喝些酒,等下回去吐得难受。”
“呃,大人,、、、、、、、、
、、、、、、、、、
、、、、、
伴随着一系列的劝酒,祝酒声的传开,沐咫雍眯着眼睛,倾吐着酒气,摇摇晃晃地喃道:“我还能喝,还能喝、、、、能喝、、、、、”说着说着,扑通一声倒在了大厅的汉白玉的地砖上,顺手还掀翻了几张桌子,酒水饭菜洒了一地。
随着众人的嬉笑叫骂声,沐咫雍被丫鬟、婢女抬进了后院客房。
今夜,明月如镜,夜空璀璨无比,沐咫雍连续起身了几次,接连吐了几次,酒气恶臭浑浊的弥漫了整个客房内。待众宾客、官员走后,沐咫雍渐渐睡去,此时,月儿已经向着东方倾斜着,淡淡地月光下,一夜如梦,无语。
次日,当温和的阳光洒向大地,婉转的鸟儿轻快的吟叫时。
此时,三王爷府,客房内的沐咫雍遥遥头,摸着头痛的脑壳,睁开迷糊的眼睛,伸展酸软的手臂,慢慢地想起了昨夜的‘庆功高升酒会’。
昨日下午,乘着轿子回到三王爷府。
沐咫雍来到大厅还没坐下,三王爷就急急地招来老管家-耶律完胜,吩咐下去,宴请了一批官员、富豪。在半晚时分,就举行了这场喧闹的庆功宴。
那刻,沐咫雍难以推迟,又有些欢喜,就凭着酒量喝了个底朝天。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欠低调,欠掩藏自己。
扶着床沿,慢慢地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杯纯净的‘清水’,慢慢地喝了起来,‘清水’是沐咫雍吩咐下去的,每天都必不可少,细细凉凉的清水顺着喉咙流进肚内,滋润着沐咫雍的心田。
沐咫雍喝完水,走到窗前,抬头看着温和的烈日,轻声笑道:“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啊。”说完,大步向着屋外走去,任清风吹拂衣裳,任艳阳照耀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