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一瞬间,那漆黑的眼眸刹那睁开,眼里尽显杀戮之色,白袖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迅,三根银针齐齐从手中飞出,从依兰颈旁飞过,一根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向依兰飞驰而来的银剑,叮咚一声,那银剑掉落一旁,另外两根则齐齐扎进投剑人的右手和心脏,那人尖叫一声,顷刻便沉沉倒下,没了生机。
冷月和玄珂这才探头进来,“你们二位没事儿吧?”玄珂原本素白的扇面上,青翠的竹子现在被一大堆血污给染红了,看上去有些恐怖,但他依旧在云淡风轻的笑,看依兰一脸震惊的模样,才注意到扇子。
“丫头你害怕了?”说着还调戏般的把扇子打开往前一凑,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到后面那位的身上,“喔…确实该洗洗......”他笑着把扇子收回去,自顾自的走开洗扇子去了,冷月这才上前一步,对着高冷脸,头则是死死的低下去,好似要埋到地里:“师尊,抱歉,我真没想到他们会追上来,是徒儿的罪过。”
“不要小看他们,这等低级错误,今后不可再犯。”他的声音依旧冷淡,“无事,就继续上路。”
“是。”冷月的声音竟然有几分颤抖,她低头退了出去,马车又开始缓缓移动。
帘子又闭上,依兰几乎是腿软的坐在了一旁,他白袖轻轻一挥,烛火便亮起,顿时车厢才亮了起来,她看着他,他的神态还是一贯的淡定从容,仿佛刚刚只是杀了一条鱼一样云淡风轻,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种暗器。”
“以前有过眼疾,不定期发作。”
“那你刚刚,看得见吗?”
“看不清。”
“那你怎么知道方位。”
“凭感觉。”
凭感觉......太恐怖了吧,这么草率,他没把她当成人看啊,万一他失手了,她岂不是就被射成筛子了,又想起之前他的所做所为,她有些忿忿不平地开口:“万一我刚才动了呢,万一你方位判断错了,万一那个刺客比你强呢,我是不是就变相被你给害死了。”
“不会。”他淡淡开口。
“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这么傻,多一具尸体也无妨。”
说完他便又侧头睡去,说是在睡,依兰却再也不相信了,却又不敢上前,生怕他一根银针过来,她就去见阎王了,还是默默的把心思收回来,盯着他飘来飘去的面纱看。
依兰默想,是不是高冷脸长的太好看了,但遇到灾难毁容了之类的,自己自卑才戴上面纱,她默默思索,发现太不离谱,他轻轻一走过去,连大火都可以瞬间熄灭,想想就恐怖,那种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庞大气场,怎么可能自卑,她笑了笑,自己绝对是画本子看多了。
这个人,完全不敢给别人亵渎的感觉,看着他的面纱飘啊飘,她突然有一种想把这家伙的面纱一把扯掉,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的冲动,但又想了想,刚冲出的小手又收了回去:刚刚的事情。简直太恐怖了,在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他就能精准的避开障碍,用三根银针就把对手一招毙命,听冷月叫他师尊,……那种武功是他的徒弟看来也正常了,他定然在她之上,至于有多恐怖的差距......她才也难以估计,那么多,想了一圈下来,只发现了一个真理:这个人,太过于强大,她惹不起。
怪不得连神界都要找这种人来帮忙,依兰无奈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对于这一马车上的人似乎一无所知,感觉自己仿佛真的上了贼船似的。
马车仍然行驶的平稳极了,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夜,只听到前面的骏马嘶鸣一声,听到冷月清冽的,语气尤为严肃,道:“各位,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