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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休,风暴,奇遇

在学馆的生活,规律又稳定,平日里吃的比在家还好,方勇很喜欢读书这件事,以前在家里跟母亲学一些字的时候还感觉不到什么,但是自从一开始看书,就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这事,小胖子对于方勇很喜欢读书表示无法理解和深深的遗憾,本来他准备把方勇发展成一个能和他一起鲜衣怒马胡吃海喝的酒肉朋友,结果现在搞的小胖子也每天呆在宿舍里,实在无聊的时候也会看看书,倒是学问真的比以前长进了一些。

时光如梭,学馆里的第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方勇比来的时候更精神了一些,看起来也更机灵了一点,月休就要到了,四天的休息时间大家可以各自回家孝敬父母,临休的下午,年龄小的这一班人去醉香居聚了一番,班里的十几个人方勇也都熟悉的差不多了,除了小胖子,还有布店掌柜的儿子李智,有铁匠的儿子王剑锋,有卖糖葫芦老爷爷的孙子田鹤等等,大家在一起胡吃海塞了一顿,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喝了酒,反正直接回家了,先生也不知道。方勇平日里在班内是很受欢迎的,不管是打扫卫生,还是往后院的池子里加水,或者厨房里烧火,他都会去干,又很爱读书,连先生见到方勇也会和蔼很多。

直到太阳西斜,方勇才踏上回家的路,本来张四方说要借给他一匹马,让他骑着回家的,可是他不会骑,就推辞了,再说他个子还没长高,想骑也骑不了,一路心情舒畅,看到两边的树木都高大了不少,好像路边的野草野花也更美丽了,因为从镇上出来的有些晚,方勇一路上是小跑着往前走的,即便如此,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

刚进院子就看到父亲在院子里的大缸里整理带回来的鱼,母亲似乎在正屋里缝衣服,昏黄的灯光,能照映出来母亲脸上岁月的痕迹,父亲脸上被海风吹出来的沟壑也清晰可见。一个月都没有想家,可是一进到这个院子方勇就觉得积攒了一个月的情绪好像爆发了,熟悉的气息一下子吹垮了心里的河堤。

“爹,娘,我回来了。”

方勇一边叫了父亲母亲一声一遍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父亲和母亲听到喊声同时抬起了头。

“好小子,这么晚才回来,怎么还哭了,想家了吧,快进屋去。”

父亲搓了搓手又说道:

”晚上做的饭还给你热在锅里,你娘在给你做衣服,之前走的急,也没有给你置办一身新衣服就上学去了,快进屋去。”

父亲抽出双手在身上的皮围裙上抹了抹指着屋里说,母亲这会儿也放下了针线活,起身过来抓起了方勇的手。

“快来,靠近灯光给我看看,瘦了没有,一个月都不能回来,家里就我和你爹我们俩,大半个月前你爹就天天数着日子算你回来的时候。”

母亲抓着方勇的手看了又看,父亲在旁边说话了

“明明是你一天一天的在那算来算去的,还赖到我头上,勇儿,厨房里有吃的,赶紧去吃饭吧,我和你娘都吃过了。”

母亲白了父亲一眼,笑盈盈的拉着方勇到厨房里去了,虽然下午在镇子上已经吃过了东西,但是方勇还是就着鱼汤和青菜又吃了两大碗饭,母亲就什么也不干,站在旁边看着他吃,不时的问问他在学馆的情况,有没有惹先生生气,有没有和同学闹矛盾,钱还有没有什么的,方勇塞了一嘴的食物,乌拉乌拉的嘿嘿笑着应答着母亲的话。虽然学馆的饭有鱼有肉的,但是方勇吃着还是感觉家里的饭更好吃,越吃心中越有种安定的感觉。

吃完饭出来,父亲已经整理好了鱼,正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坐着。方勇过去坐在父亲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和父亲说着在学馆的事情,父亲的话不多,没有像母亲那样问了很多事情,都是方勇在说,母亲在正屋里做衣服,时不时抬头看看爷俩,满脸都是笑意。

“勇儿,明天跟我出海吧,最近鱼挺多的,也不用走很远,多带你见一见大海的风光,也让你多知道一点打渔不易。”

父亲微笑的看着方勇。

“好啊,我一直想跟你一起出海。只是从小你就不带我去,之前去了一次后我就去上学了,这次回来有几天假期,正好跟你一起去捕鱼。”

第二天

海上的天气不是很好,风略微的有些大,浪花有两三尺高,但是方勇父亲说这在大海上算是风平浪静的天了,太阳一会钻进云彩一会儿出来,方勇穿的不多,太阳出来的时候晒到身上有些热,太阳躲进云层里面的时候还会感觉有些冷,深秋的天气,相比夏天的多变不遑多让。

方勇的父亲操着船桨,后面的网拖着收拢进去沿途的大鱼小鱼,方勇没什么事就加固一下船上的绳子什么的,浪花越来越大,他感觉有点晕船。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船走的越来越慢了,方勇和父亲合力把渔网拖到船上,大大小小的鱼扑棱棱的活蹦乱跳,它们把鱼都分拣出来装进鱼仓里,然后把网撒到身后继续带着船往前走,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不出来了,天上的乌云有些发黑,浪花已经有五六尺高,方勇的父亲似乎也感觉到天气不对,划了个大圈掉转船头准备往回走,这个时候天上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雨点了,风变大的速度越来越快,呼啸的声音清晰可闻,大浪已经有一两丈高。

小船在风浪中像一片树叶,父子二人还在努力的把放出去的渔网拖回来,天越来越黑越来越黑,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漆黑如墨的天空遮住了所有的阳光,小船的周围几乎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狂风如怪兽一样在奔腾,大海像发怒的巨人,咆哮的涛声几乎要遮住近在咫尺说话的父亲的声音。两人刚把渔网收回来,一个五丈高的大浪打来一下把小船淹在了浪花里,一个浪刚过去,小船从浪里冲出来,方勇父亲跟他说了一句抓紧船边,另一个更大的海浪扑面而来,方勇只感觉一面墙呼的拍在脸上耳朵嗡嗡的响了一声就掉进了水里,睁开眼已经找不到父亲的小船了,他喊了两声可是在这咆哮的巨浪中根本传不出去。

他只能尽量的保持体力,随着海浪波动,过了有半个时辰,海浪慢慢的小了下来,方勇感觉身上已经有些僵硬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等半个时辰还找不到能落脚的地方或者被救起来,他就完蛋了。又过了一会,海浪更小了,方勇看到远处似乎有个黑黑的东西在随着风浪上下漂浮,略微迟疑了一下,他扎进海里朝那个黑影游去,游了大概一刻钟,他终于看清楚那是什么了:一个大海蚌的壳,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海蚌,上面的一瓣有一大块已经不见了,好像被大锤子砸下来了一块,有种火烧的漆黑颜色,下面的一瓣飘在大海上,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看不真切。

方勇加快了游泳的速度,很久就来到了海蚌的跟前,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吃惊,这个海蚌,下面的蚌壳还是完好的,但也有一片漆黑,似乎还有一点血迹,其余的部分从里面看流光溢彩,七彩的颜色似乎在流动,定睛一看又好像跟本没动,一个裸身的男人躺在海蚌的下面的壳里,身上很多伤痕,尤其是背部的一道伤口,从左肩一直到右下盆骨,几乎差一点就能把他划开了,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方勇观察了一会看到男人没有一点动静,他就翻身进入到蚌壳里,这个大海蚌像是个小船一样,他不知道方向,要不然还能划着往家走,盘腿坐在里面,旁边的男人还是蜷着身子背对着方勇,他忍不住好奇心戳了几下没反应后,把这个男人翻了个身,面部朝上,这一翻不要紧,把方勇吓了一跳。男人的整个前胸都没有了里面的内脏还能看到在跳动起伏,小腹有个大窟窿好在是没有穿透整个身体,原本他以为这个人背后的伤就够严重的了,没想到前面的伤更吓人,几乎到了没丧命都是奇迹的地步。

看这个这个人的伤势,方勇不禁有些感叹此人生命力的强大,都到了这样的情形竟然还没死,正想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竟然慢慢张开了双眼,方勇又被吓了一跳,这人的眼珠居然是黄的,瞳色是蓝的,地上的人眨了一下眼睛,动了动嘴唇,方勇一看赶紧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水壶,用手指头沾了点水,抹在这个人的嘴唇上,等他嘴唇慢慢湿润以后又倒了一点点水滴到了他嘴里。躺在壳上的男人似乎恢复了一点点精神,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又发不出声,方勇侧耳低头听也听不到,于是这个男人微微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小腹的窟窿,方勇看到这些,伸手指了一下这个人的小腹,做了一个掏的动作,然后摆了一副询问的表情,这人虚弱的点了点头。

方勇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还是把手伸进了他的小腹,这一伸方勇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这个地方温温热热的,不是那种身体暖和的温热,而是一种带点炙热的烫的手感,但是又不热,只是温温的,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很舒服,男人在方勇的手伸进去的时候抽搐了一下,方勇看了他一眼,这人做了一个继续的表情,方勇于是把手又往里面深入了一点,突然他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有炙热的感觉却又不热,好像在跳动,方勇惊奇的转头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他虚弱的点了点头,于是方勇抓住了这个东西慢慢掏了出来,一阵惊人的光华突然照亮了周围的海面,方勇被照耀的睁不开眼睛,只能眯着一条缝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光辉的珠子,珠子脱离了他的双手,悬浮在手掌上方,散发出越来越明亮的光辉,方勇看着这明亮的光感觉恍恍惚惚,一阵眩晕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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