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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辩

“沐芊雪,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狡辩!”千尊雪一双阴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沐芊雪,“你以为世人都是傻子,随便你愚弄吗?”

“德王,公堂之上都是允许被告为自己辩护的吧?”太子东方宇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他嘲讽的看着东方霖,你不是一向公平公正吗?这个时候,怎么不说话了?千尊雪所谓的证据,不过是姚敏等人的一面之词!

凤霓裳一愣,不明白一向对沐芊雪不闻不问的东方宇,此话是什么意思。她不由得将目光落在沐芊雪脸上,难道东方宇对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有了兴趣?可是,不应该啊!他不是一直就不喜欢她,从来不关注她吗?

德王也没有想到太子有此一问,他疑惑的扫了东方宇一眼,以为他是在为自己博一个公平公允的好名声。还真会把握时机!东方霖冷笑着,就算给沐芊雪一个自辩的机会,她还能将局面反转吗?东方霖抬起头,开口时却无比的谦恭有礼。

“回太子哥哥,按照我大宏国的律法,没有不让被告说话的道理。”

“既然这样,沐芊雪,你有话就说吧!”东方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回头对沐芊雪点点头,示意她为自己辩护。

沐芊雪一直在看着东方宇,总觉得今天的他与往日不太一样。不过,眼下却不是思考这问题的时候。清清嗓子,她将视线从东方宇身上收回,落在了姚敏身上。她的眼里泛着从未有过的冷意:“姚敏,你判定是我偷走芊山雪的理由,无非有三个。一,我到过现场;二,我对芊山雪有想法;三,我接触过饭菜。对不对?”

“对!”姚敏大声答应,眼里尽是讥诮,“认定你沐芊雪偷了芊山雪,有这三个理由,足够了!”

“是吗?”沐芊雪的唇角微微勾起,好笑的指了指姚敏:“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先从饭菜说起:接触过饭菜的人多了去人,买菜的,烧菜的,送饭的,还有你们当中最先接过食盒的人。这么多人都有嫌疑,凭什么只怀疑我?”

以为沐芊雪死定了,姚敏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因为你是废物,不能修炼,你一直都想改变现状,芊山雪难道不是你的一个机会吗?”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沐芊雪无奈右手抚额,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我是废材,你们就是天才吗?凭你们的修为,皇家学院都进不了。跟那里的天之骄子比起来,你们一样是废材!难道你们就不想改变现状、一飞冲天吗?如果身为废材也算是证据,那你们同样也洗刷不了嫌疑。”

“狡辩!你狡辩!”姚敏还从未见过如此气势逼人,能言善辨的沐芊雪,再加上怕千尊雪信了沐芊雪的话,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她。

千尊雪想要开口,却碍于太子与德王都在,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东方霖不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亲口说了被告自辩,是律法赋予她的权力。难道,他一个皇子,知法犯法,凌驾于律法之上?在没有扳倒东方宇以前,他不容许自己有任何的瑕疵!

东方宇兴趣十足的样子,告诉大家,他就是来看戏的。

凤霓裳低头,掩饰了心里所有的情绪。她已经有了一丝不安,不过那又如何?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沐芊雪环顾四周,将每个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继续说到:“至于到过雪园的人,芊山门内何止我一个。姚师姐你们天天守着灵树,偷起来岂不是更方便一些。自古以来,监守自盗的人,又不是没有!要说嫌疑,你们的嫌疑最大!大师姐没嫌疑吗?德王殿下,你没有嫌疑吗?”

“沐芊雪!”东方霖和凤霓裳同声斥喝道,“休得胡说!”

沐芊雪嘲弄地看着他俩:“怎么这就着急了?姚师姐说我这三条,你们也都占了。”

“胡说!”东方霖气得快沉不住气了:“一,我可没有接触过饭菜。二,昨日我没有到过芊山门。三,芊山雪对我没用吸引力!”

“呵呵!”沐芊雪嘲笑道:“你们多聪明啊,有权有势,只要一发话,为你们跑腿的人会少吗?”

东方霖气得一巴掌拍死沐芊雪的心都有,不过当他对上了东方宇清冷无情略带嘲讽的目光,只好懊恼的控制了心中的怒火。

沐芊雪算是看清楚了,东方宇与东方霖之间的暗潮涌动。只要是东方霖反对的,东方宇一定会支持。既然,自己和他的目标一直,都不打算放过东方霖,那就让德王殿下死得更惨一些吧!

沐芊雪好整以暇,走到了东方霖面前,昂起头挑衅道:“不错,跟我比起来,德王天赋卓绝,高高在上。可你能跟英明神武的太子爷比吗?世人都知道,你一直是太子的手下败将!有太子爷在,德王殿下你一样是废物一个!你难道不想提升实力,你难道不愿意有朝一日能将太子踩在脚下。为了这,就足以让你打芊山雪的坏主意!”

“贱人,你闭嘴!本王没有!没有!从来没有!”东方霖被说破心事,也难以维持一向温文尔雅的形象,他气得暴跳如雷。要是太子信了这废物的话,他可就离死不远了。

偏偏东方宇清冷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德王,有理不在声高。你这个样子怎么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东方霖胸口一阵疼痛,一口腥甜的血“噗!”的一声喷在了地上。这是太子向他下手了!

他震惊的看向东方宇,没想到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轻易地打伤了自己。而自己居然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他内视了一下伤口处,好险!如果再深一分,自己就会心脏爆裂而亡。看来,东方宇今天只不过是想警告一下自己。否则,……

东方霖吓得脸色苍白,顾不得擦干净嘴角的血渍,对着东方宇躬身道:

“太子哥哥,可别听信了小人的挑唆。臣弟最敬重的人除了父皇,就是哥哥了。”

东方宇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凤霓裳哪能没有看出来是东方宇伤了东方霖。为了给东方霖解围,她赶紧拉拉东方宇的衣袖,委屈地说:“宇哥哥,沐芊雪她还污蔑我呢,你可千万别信了她的话。”

她转过头很受伤地看着沐芊雪:“芊雪妹妹,我一向待你不薄,处处维护你。你为何恩将仇报,明明是你做了错事却推到了我的身上。”

千尊雪将一切听在耳里,看在眼里,要说她不信沐芊雪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可德王和凤霓裳又不是她一个掌门得罪得起的。别说他们联手偷了芊山雪,就算是堂尔皇之地跟她开口要芊山雪,她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双手捧上。

如今,德王不再偏袒沐芊雪,太子又与凤霓裳打得火热。该怎样选择站队,这只老狐狸可不会含糊。

“沐芊雪!你真敢胡说!”千尊雪对着性情大变的沐芊雪怒喝道:“一会儿说德王邀你赏花,一会儿又说师姐们监守自盗。要不是你出生于相府,又与太子有婚约,我堂堂芊山门岂会收你这样的废物为徒?沐芊雪,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德王殿下和霓裳岂是你能污蔑的?德王贵为皇子,要什么没有?他会惦记我这芊山雪?霓裳贵为凤天城少主,她岂会做这偷鸡摸狗之事?”

千尊雪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些不明真相的芊山门弟子,其实更相信沐芊雪的说词。

一向痛爱了解沐芊雪为人的允仙儿和叶亦珊更是怒不可遏:“掌门慎言!此话怎能从你一代宗师之口说出?”

“闭嘴!你们俩是给丞相府买通了吧!这些年处处维护这个贱婢,她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看来今天我得好好整理整理门风了!”

千尊雪怒视允仙儿两人,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这二人已被她凌迟千遍了。

太子东方宇听着千尊雪的话,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难看。这个芊山门掌门,他东方宇已不打算留她在人世间了。

只见他漠然地甩开了凤霓裳挽着他的手,凤霓裳一时不察,登登登后退几步,摔倒在地。她委屈的大眼睛里,泪水无声的滑落。

可惜东方宇没有看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他清冷的声音如一道道箭矢,射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

“师太,本太子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德王和凤天城少主不能随便污蔑。那丞相府千金,本太子的太子妃,未来母仪天下的**,就活该被尔等肆意污蔑为盗?丞相大人没有宝物给她玩吗?本太子拿不出珍稀玩意送她吗?”

“太子?”千尊雪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东方宇为何会替沐芊雪说话。

她下意识地向凤霓裳望去,却见凤霓裳正委屈地抽泣着。

她再回头看到东方宇那吃人的眼神,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叩着头不停地为自己请罪:“臣不是这个意思,请太子殿下恕臣失言!”

她悔啊!刚才怎么没有多揣摩揣摩太子的意思,平时没看出太子对沐芊雪有多好啊!没想到他竟会这样维护她,难道太子爷今天吃错药了,哪根筋没有搭对?

不过也是,沐芊雪再不济,也是未来的太子妃。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今天自己,当真逾越了。太子不喜欢沐芊雪是他的事,可自己等人当着他的面,欺负她,侮辱她,就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就是扯房上草欺屋下人!而这个屋下人,还是太子本人。

千尊雪迷糊了,天下人都知道,这沐芊雪从小喜欢德王,巴不得粘在德王身上不下来。

明眼人都看出太子殿下早就想毁婚了!

可在今天,一切都乱套了!本该护着沐芊雪的德王,巴不得给她撇清关系。被她戴了绿帽子的太子,居然为了那点可怜的面子,处处维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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