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呢?往年的今天,该是他为我们斟酒的,如今何在呢?”
那青年微微的抿了一口,仿佛刚想起什么一般,问到,
“死了。”
鬼莫寒淡然的说到,眼睛不带表情的看着那青色衣衫的青年的神情,那青年,却是仿佛古井一般,不见任何波澜的应了一句,
“死了?”
“是。死了。”
鬼莫寒转过身去,却是没有再看那青年,眼前,那遍地的荷花开得正是热烈。
“上次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离那临门的一脚,还差那丝毫了,以他的才智,想来,到如今的话,大概已经离你我不远了。”
那青年的话中带着微微的惋惜,鬼莫寒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说到,
“他本是那万人无一的鬼才,修的又是那本源鬼道,如果假以时日,必然能够窥破那幽冥之理,只是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那青年淡淡的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话,顿时,整个亭子里陷入了一片的沉默当中。
“行空,你我相交,却是已经有十年了吧。”
鬼莫寒没有转身,手中的七彩的荧光亮起,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却是把那遍地的荷花推开,推出了那无数在吐气泡的小鱼儿。
“的确,足有十年了。”
那名叫行空的青年微微的怔了一下,仿佛不解的看着那鬼莫寒的背影。
“你还怪我把你爹关在那观星台下否?”
鬼莫寒仿佛犹豫了许久,才缓缓的说到,
“呵呵呵,有何好怪的,当年他作恶是事实,再说了,那是你爹他们的事,你忘了,当年我们说过的,各关各的。你亦不过只是出手把封住了他的功力而已。”
那行空仿佛很看得开一般,摆了摆了,却是有点意兴萧索的说到,
“说来,这十年过去了,倒也不知道他如今过得怎么样了呢。”
鬼莫寒转过身来,眼睛复又看着那行空,淡淡的说到,
“我承诺过的事情,我就会去办到,既然我答应了他能安享晚年,那他就绝不会死。”
行空却是微微的怔了怔,抬头看着那鬼莫寒,正对上那双瞳中的流光溢彩不断循环的双眼,仿佛那无尽的漩涡一般,几乎要把人给吸了进去。
行空动也不动,却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动,周身青色的长衫忽然微微的浮动了起来,手中的酒杯被捏得紧紧的,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他的身后,忽然浮出了那微微的暗金色的阴影,逐渐的清晰了出来,却是一只暗金色长毛,周身金亮,却额头一个斗大的白色的王字明晃晃的印出着亮光的**的形象。
“鬼莫寒,你干什么!”
那**一出现,行空仿佛减轻了些许的压力一般,从牙缝中挤出了几句话,那额头,却是在滚落着豆大的汗珠,打落在地上,啪啪的作响。
“难道你不知道,修魔之人的心境是不能胡乱探视的么,你功力比我高,你会让我走火入魔的,你***快给我停下来。”
行空说到最后,却是近乎吼叫了出来,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被硬生生的捏扁了一片了。
鬼莫寒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七彩流溢更疾,那行空的身后,暗金色的老虎仿佛被那无形的压力束缚住一般,无力的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