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山来访风波结束后,终于迎来了安静的一天。莫清尘重新闲散起来。下面是他这一天的活动表:
早晨7点,吃早餐。(说明:烤白鱼一尾,野蜂蜜一杯,灵丹不吃留给阿敏。)
早晨8:30到9:30,指导两个天灵峰弟子学习多心经。(说明:这两个弟子年龄都二十岁出头,比他大五六岁,但莫清尘发了好几次火,骂他们简直是小鸡脑袋,笨的出奇。两个弟子并不敢分辩。)
9:30到10:30,午间休息。抽空儿去看绿儿。(说明:让清尘惊讶不已的是,他头一次见到绿儿练剑!绿儿说:经过前两天的打斗,她深刻认识到自己修为太浅,一定要奋力追上去。红绡和绿绫也在那儿,清尘摸了摸红绡的长尾巴。看到绿儿婀娜的身姿,心情很好。但是中间来了五六个来领灵宠的中品道人,绿儿便让清尘替她工作一会儿。清尘只好代劳,午间休息拖延到了10点半。)
10:30到12点,回到天灵峰,继续教学。(说明:本来10点钟开课的,他来晚了还不算,中间又偷了一次懒,让两个弟子自个儿练习,又去找绿儿,被她推出门外,“别干扰我修炼”,她说。)
12点到12:30,吃午餐。(说明:烤兔一只,蘑菇汤半盆,灵丹留给阿敏。)
12:30到13:00。闲逛。(说明:午饭快速吃完,不敢找绿儿了,便去找阿敏。阿敏在为前两日受伤的弟子治疗。受伤的弟子们排成了长长的一队,好多没有受伤的也混了进来,只为了看一眼阿敏。曾柔走后,草仙堂又来了位中品三阶的妇人华莹莹主持,脸上有雀斑。阿敏太忙,没怎么理清尘,唉!)
13:00到14:00,在天灵峰坐班。回答五个中品弟子的疑难问题,雨喧和山羊胡子也来了。(说明:回答的糟糕透顶!山羊胡子问到了灵力与招式就优先修炼哪一个;雨喧则问他修炼的秘诀在哪儿,为什么他不用修炼也能达到上品;另外三个弟子还好些,问的是技术性问题:独孤九剑第九式必杀技“开天一剑”什么时候用?为什么几乎见不到人用?捕捉灵宠有什么秘诀和心得没有?多心经和凤凰拳使用的先后顺序等等。技术性问题还可以说说,雨喧和山羊胡子的问题实在太难回答了,他只能老实地说:“不知道,但是这个问题不重要。”)
14点到16点,随何谦之到空见峰老君殿,接待天界下来的访问人员,名字忘了,只记得领头的叫什么灵官。(说明:这人方脸大耳,手持马鞭,趾高气扬,坐在太师椅上。那些随从倒是一脸的严肃,一言不发。一尘子只能站在这个灵官一旁,满脸堆笑,一口的“是是是”。他们好像是在说,又到了青城山向天界纳贡的日期了。趁灵官看不见,何谦之悄悄地塞给那些随从每人一盒灵丹。)
16点到18点,陪灵官视察全山。(说明:莫清尘心里直想骂娘,好好的一天非要陪着这个家伙!灵官看到了求仙台一片瓦砾,指示一定要在三日内修好,否则失了仙家的颜面,影响不好;在草仙堂看到了阿敏诊治伤员的情景,灵官突然间颇为感动,特地问了阿敏的名字,并与她握了握手。)
18点到20点,与灵官一行人吃晚餐。(说明:这是来到青城山两个多月来吃的最好一餐。好多菜名清尘不认的,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只烤鹿,烤鹿的腔子里塞了只小乳猪,乳猪的肚子里有一只鸽子,鸽子身体里有只鸽子蛋。鸽子蛋被一尘子恭恭敬敬地夹给了灵官大人。灵官大人一咬,咬出一枚宝石来。)
20点到20:30,送别灵官大人。(说明:终于走了!莫清尘甚感畅快。)
20:30——22:00,睡不着,好想去找绿儿,没去,怕人家睡觉了。只好到万宝阁胡乱翻书,却遇到了绿儿,好惊喜!(说明:绿儿随之问了他好多剑招和内功方面的问题。他觉得绿儿比自己的那几个徒弟聪明的多了,连提问的问题都那么有水平!虽然有好几个他也答不上来。比如绿儿说,既然影从十剑那么厉害,你怎么不把影从十剑的招式记下来?可是,清尘根本不爱记什么剑招,只好凭着残留的一点印象,前后推理了一个钟头,勉强凑够了十招。十招打完以后,他已经困乏的不行了。)
22点,入睡。
接下来的十几天,一直都循环着这样的日子,倒也惬意。直到有一天,玄机子回到了青城山,召集一尘子和所有上品弟子到天都峰的暗室里开会。
终于又见到玄机子了。除一尘子外,青城长老们这两个月都不在家,也不知忙什么去了,现在好了,可以当面问他。
暗室的门的关上了,所有的小道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了十五人。
过了好一会儿,清尘的眼睛才适应了黑暗,看到玄机子点上了一只烟锅,“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那烟头明明灭灭的,非常显眼。
他一边抽烟,一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诸位,想必一定想知道,这两个月来掌门师兄和我去了哪儿吧?”
众人非常恭敬,都默默地点点头,只有范毅之答道:“还望长老告知。”他是玄机子的侄儿,说话自然随便些。
“紫霞山挑衅那天,我曾接到一尘子的飞鸽传书。但我们没有回来,因为我们要做的事,实在要重要得多了。我倒要问问诸位,什么事是青城山最重要的事?”
范毅之便说道:“那自然是提升修为,羽化登仙。”
玄机子笑着摇了摇头。
何信之答道:“替天界镇守一方,除暴安良。”
玄机子又摇了摇头。
陈泰之答道:“难道是光大门户,笑傲江湖?”
玄机子还是摇了摇头。
“我知道,”清尘道,“不过两个字而已:灵石!”
玄机子赞赏地望着他:“没错儿。偌大的青城山,上万的弟子,都不过凭‘灵石’联系在了一起。如果没有灵石,大家早就做鸟兽散了。可是现在,没有灵石了……”
说完,玄机子把烟锅甩到了墙上,站了起来,又喃喃自语道:“没有灵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