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万城皇都,高大的城墙雄伟不凡,辽阔的护城河不知流向何方,好似无穷无尽。两行兵士,尊者境修士竟在这里守门,帝都盛会即将开始,人流络绎不绝,万族来朝,开启一个新时代。
雪月酒楼,帝都较大的一家酒家,三层阁楼,装修辉煌,在这种热闹的时候,基本上都坐满了客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愁绪,眼神空无,显得有些落寞。他一人一桌,脸上通红,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连店小二都有些急了,但来此的人大都背景不凡,他不敢招惹。
此人正是白墨,他作为俗家弟子自然没有禁酒这一说,而且他自小生长在海岛上,夏族人酿酒,老少皆宜,据说能强身健体。白墨在夏族之时,偶尔和任小雪偷偷喝上不少,那种醇厚的酒香让他回味,更重要的是那种醉人之感,让人觉得飘飘如许,醉忘世间事,唯我乐悠悠。
白墨解酒麻痹自己,有些迷离了,在虚空之中,好像看到了任小雪,又好像看到了娅娣。越喝越愁,越愁越喝,怎么也抹不去虚空之中的那两道身影。
“这家伙是谁?敢占我座位?”一个青年对着店小二大喝,衣着富丽,一股厥傲之气。
“郑公子,这。”小二有些难办了,此人乃八王中煜王之子,赫赫有名。而八王是当今皇帝的八个出生入死的弟兄,当年与皇帝征战四方,建功立业,故封了八个异性王爷,这永域王朝中也只是封了这八个王,可见其地位之大。
此时掌柜走了过来,他是识色之人,一下拉开小二,逢迎笑道:“郑公子来,我店自当招待万全,您看这样,我为您开一间贵宾包厢可好,一切费用由我店承担。“
但是青年就想惹事,岂会善罢甘休,道:”小爷我今天就坐这了,让他滚。“
“这。”展柜一脸无奈,走上前,轻轻对白墨说道:“这位公子,您喝得也差不多尽兴了,今日的酒水我免费,下次来,定当优惠可好?”展柜倒是两面做人。
白墨正萌生醉意,心中惆怅,此时赶他走?他喝到:“不走,我还没喝过呢?”
展柜为难了,不过他没有马上下决定,站在原地等着什么。
青年见此人不走,不悦道:“最好快点滚,不然大爷我可不客气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叫我滚。”白墨喝到,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向青年掷去。青年身上气势起,将酒杯震碎。
青年大怒,闪过一丝杀气,正要动手,他是煜王之子,在这帝都还真没怕过谁。
白墨本身也是修杀意的,对这杀气何等敏锐,一瞬间便让自己清醒了过来,此人,来者不善。
展柜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白墨是什么身份,怕得罪了,两人打起来最好,这样不关他的事,混了这么多年,少管闲事的规矩还是懂的。
店里的其他人早已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这郑玉修兵伐之道,至强的杀戮一道,这个青年可惨了。”有人道。
众人点了点头,另一个人轻声开口道:”郑玉可不比煜王,没有经历过战场杀伐洗礼,尽管天赋卓绝,但还是比不上他老爹。“生怕郑玉听到了。
“灭生拳。”郑玉喝道,一拳轰击而来,兵伐之意让人心惊。灭生对手是兵伐法则的奥义,所以郑玉从来不怕惹事。
白墨肃然,这种战场的杀伐,与他的魔道杀意相似,却也有极大的不同。都是杀意,兵伐之道的杀意来自战场,只有杀,才能生,这是外界逼迫出来的杀意。而气魔之道的杀意来源于内心的情绪,恨,恶,愁,甚至爱都可以衍生杀意,更为主观一些。
来源不同,注定了它们不同道,在战场中也许兵伐之道更强些,但这里不是,白墨魔意滚滚,“大魔手”他握住右手,杀意之魔手握住了郑玉的灭生拳,以硬碰硬,两人以杀意对抗,狂暴的气息席卷店面,像是要将它整个掀翻,看热闹的人躲得远远的,怕被波及到了。
“此子可怕。”有人喝道,帝都之外偶尔也会来一些惊才艳艳之辈,战退群雄,特别是帝都盛会之际,来的人就更多了,所以也不足为奇。前几日就出现了一个手持念珠的青年高僧,一人战八人,八人皆为八王独子,场面通天,现在又有一战。
郑玉收回拳头,兵伐之气护住了周身,他目光平静,他知道他输了,在杀意的比拼上。他想通过挑事增加杀意不假,但还不至于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生死相向。尽管还有后手,但眼前这个少年一定也有后手,自知法则不敌,拱手m道:“这位仁兄,刚才多有得罪,请收回法则吧!“
白墨看了他一眼,收回杀意,他不是给郑玉面子,而是给煜王面子,当年八王血战沙场,才有了如今永域王朝的盛世,他敬重煜王,敬重每一个战场上的战士。“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是夏族古书上了一句话,战场,也是白墨向往的地方,他想象过在那里挥洒热血,他日有机会也要上战场。
所以,白墨让步了,郑玉也道歉了,没必要死死纠缠。
郑玉离开了酒家,“郑玉背后不是有煜王吗?怎么退缩了?”有人轻声道。
“煜王深明大义,从来不参与后辈之间的争斗,前几日八王之子对上青年高僧,不是也没做出什么护短的举动吗?”有人应和道,他的话语中带有一丝尊敬。
不过这一次交锋,让白墨也清醒了些,他志在四方,天生为战而生的性格催促他不断变强,不然真的有一天就见不到自己的爱人:任小雪了,小雪父亲那莫名其妙的掳走小雪,背后一定有隐情,他要有足够的实力去知道。。
白墨的情绪这突然起了的雄心所掩盖,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三千州战,东夷至宝七星神灯,不能辜负了师父的嘱托。
酒家被刚才的战斗席卷凌乱不堪,但众人也记下了这个少年的面孔,三千州战此人必有一席之地。
“听说了吗?诅咒之子,那个未曾一战就被排到尊者榜第六的人,挤掉了原来的金尘,金尘不服,邀战诅咒之子。”有人议论道,刚看完白墨与郑玉的短暂交锋,又想看下一场。帝都盛会,万年一遇,有生之年能遇上,必定要看众天才争锋。
“金尘乃金星殿的第一天才,天生异体,生来就可以幻化金属,仿佛金属之子一般,而且他将金之法则演化到极致,衍生出了木土两种法则,金木土三生之力,堪称尊者无敌,而那神秘的诅咒之子,从黑暗里怕出招式必定古怪,倒是可以一战,他应战了吗?”有人道。
“应了,今日午时,争锋台上,一战。”有人十分期待这一战,看各种异体争锋,实为幸事,可以感悟道义,迫不及待地赶去争锋台。
白墨听闻,倒是很感兴趣,黑暗葬墓,他在一念三生法器中的书籍里看过对那里的记载:那里冥气弥漫万古,不知蔓延了多少黑暗,没有人知道它的尽头,无尽墓碑,无尽尸体,那里,没有活人。诅咒之子从那里爬出来了,引起了他的兴趣,要去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