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一脉相承,世间能修行者皆修脉,一修一生觉醒一脉,以脉为柱,定气血之海,相辅相成,引天地之灵,筑己身不灭之神。脉有四等,各表天赋:蛇、虬、蛟、龙。天有九重,脉有九境:开脉境(灵境武修)、凝脉境(武师)、震脉境(大武师)、坎脉境(武侯)、离脉境(王)、坤脉境(宗)、乾脉境(尊)、合脉境(皇)、升脉境(圣),其中开脉为九重,前三重为武修,已可让人撕虎裂豹,力能扛鼎,后七重为灵境可运用一定天地之元气,算是小有法力。
东湖被掘开了堤,那滚滚而流的是气运。
青木韩族是乾元大陆的千年世家,传说其祖上抱建木碎片而生,后来崛起,开创韩族。
韩族依东湖而建,东湖千里,久远而神秘,历史上无数家族在此扎根,如今韩家入驻东湖百年,虽根基尚浅,却扩族地庄园数百里,环绕近半东湖,韩族强势霸道可见一般。
今天是韩族族庆祭祀之日,韩族族长韩笑天坎脉强者,传言已是离脉王境,年轻时更是叱咤东土边域十六国,为韩族立下赫赫战功,外界传言韩族如今的霸道强势就是因此人而来,今日正是他主持这族庆祭祀。
“韩族势大,东湖之地无人可樱其锋”
“千年世家,百年崛起,底蕴终究差些”
“妇人之见,世间之事何以先后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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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前来观礼的各家族代表议论纷纷,韩笑天在台上,笑而不语,其实以他的境界,台下议论之声早已锱铢入耳。韩族千年,百年崛起,他无愧祖宗,当得起家族崛起之首功之臣,除了当年那件事,他可以说自己道心通达,其中他的儿子韩青更是即将入学东圣学院,天赋可称的上天骄二字。
念此韩笑天不禁由这九丈高台俯瞰,人生至此何不可志得意满,就在他扫视台下之时,一位形色匆匆的少年低头探腰,由台侧穿插而过,步入后园。韩笑天望去,眼中有厉芒闪过,但旋即叹了口气,闭目而坐,等待祭祀大典开始。
而那少年在将入后园时,弓下的身子微微侧起,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一身洗白长袍,面如冠玉,明眸如星,黑发如瀑,端是俊朗英武,只可惜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漠孤僻,只见他转首回望高台,扫了一眼,但又似是怕为人发现,迅速又将头底下,向后园走去。
少年叫韩柏,是韩族嫡系,其父是如今族长韩笑天之弟,韩御方,当年与韩笑天并称韩族双骄,而声名却更胜韩笑天,以风流倜傥玉公子之名闻名于东土十六国。
然而这些荣耀却并未给韩柏带来什么帮助,出生时就没有了母亲,父亲在他八岁时失踪,本来就行单只影的他,世界自此更寂寞了。
韩柏步入后园,双目低垂,似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突然一只脚横探挡在他的前方,这种游戏他遇到过很多回了,虽然厌恶,但那些人却乐此不彼。
后园全是各族的年轻人,有些人看到了这公然的挑衅,顿时觉得一场好戏即将上演。然而韩柏却装作没看见了样子被绊倒在地,周围一阵嘘声,而后笑声四起。
远处一女子,身材高挑,前胸高耸傲人,柳眉凤目,端是一副闭月沉鱼之貌,周围十几名少年环绕,众星拱月,女子望向那跌倒的韩柏,不禁乐了,随口问道“他何故如此?”
旁边有韩族中人立马答道“回席仙子的话,这是我们家族之耻,除了一张脸貌俊俏,其他一无是处。”
“他父亲当年叛族,盗走家族至宝”
“这小子修行无望,千年难见一废物”旁边众人见状争相接道。
女子“哦”了一声,旋即不再关注。与她来说,一个修行无望的人这一生都不会与她有何交际,弱者自有弱者的道路,那就是于碌碌无为中仰望强者。
“你没死吧,还没死就赶快起来,每次这样真没劲,他娘的废物???????”将他绊倒在地的人叫韩奎,在族中年轻一辈中也是小有名气,武修第三重,即将迈入灵境。
韩柏慢慢起身,待那韩奎骂完后,继续向园内走去,于他来说,这种事情早已习惯,他要赶快赶到后园帮厨,不然那后园的厨房管事又要扣他的月供。
行至后厨,一张满脸横肉、腰比胸宽的胖子突然出现在韩柏面前,阴恻恻的对着韩柏道:“呦???这不是柏哥儿嘛,今天族祭,您是嫡系子弟,咋有功夫跑到后厨来了,这里又脏又乱的可别弄脏了您的衣服。”说玩看了看韩柏身上的袍子,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韩柏望了眼自己身上洗的泛白的袍子,右胸口绣了一个金色的木,代表嫡系至金,尊贵无比,无可侵犯,而旁系只能绣青色,绣金色就是簪越,轻则贬为杂役,重则可废去修为,逐出家族。
“尊贵无比,无可侵犯”韩柏眼中闪过一丝不肖,若不是这上面的字是他父亲亲手绣上的,他早就扔了。
韩柏抬头盯着那胖子的肥头大耳沉默片刻,突地向前一步,对这胖子微一拱手笑道:“李管事若是喜欢,我脱了送你便是,您要么?”那李管事被他盯的有些发慌,给韩柏安排了事情,嘴里嘟囔着走开了。
入夜,天上的群星璀璨,韩柏独自一人漫步在东湖边上,后方韩族那庞大的庄园依旧灯火通明,热闹喧嚣,然而那繁华的世界与他毫无干系。
韩柏站在东湖边上,注视着这东湖水面,心思飘到了幼年,父亲最后一次见他时候的夜晚。
“柏儿,为父醉了八年,如今为父不能再继续下去,我要去为你拼一个未来,从今后,你要为自己而活,别走了父亲的路”那时的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感觉将要失去什么一样,又连忙摆摆手,用稚嫩的声音说“我要父亲”。
那天夜晚族内发生大战,庄园被毁了近半,一点星芒飞入他的胸口,化作钥匙模样,闪烁两遍随后消失不见,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八年后,家族祭祖,七星射月,东湖之畔,截天之运,逆天改命,柏儿,你的机缘就在那里,大道漫漫,我希望你走下去??????
韩柏抬头望天,只见天空月满如磨盘,似是越放越大,漫天繁星尽失光芒,突然北方天空模模糊糊中似有星辰不断闪动,越来越急,突然星光大绽,一把星辰巨弓浮现,其上有七星闪耀,形成箭矢,突然虚空撕裂,有一枝桠浮现星空,碧绿招摇,吸引漫天星光投射在巨弓之上而后消失不见,而此刻星辰巨箭气势似越演越强,遥指满月,作势欲射。
此时韩府的喧闹早已不再,众人凝视天空,皆膛目结舌,而韩笑天的脸色此刻无比复杂,时而阴狠时而不甘,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她的血脉终究无可替代,而我能遇见她,已是幸运。
东土最强大国大唐首都一座巨楼直插云霄一位身穿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负手望天,喃喃自语道,又将是一个万年,是兴亦是衰,我大唐能否走过。
中土大地,中圣道院,一老者自睡梦中醒来,双目睁开,好似看透万载岁月,幽幽一叹“兴还是衰??????”
乾元大陆南方横岭山脉最深处生存着这大陆最古老的家族——姜族。此时在姜族圣地中心一个巨大的祭坛散发着幽光,一个个古老而神秘的符文在祭坛周围不断浮现,祭坛中心有一团金色光芒,绽放着无尽光辉,形成一道道极光,极光照射下虚空中有一门浮现,高俞万丈,雕刻神秘花纹,门上书有三字“南天门”而向金光中仔细看去,其中心赫然是一滴鲜血蔓延无尽威压,如有无数仙神至尊孕育其中,透发着古老而尊贵的气息。
祭坛之上有三位老者身上有恐怖气息浮现,祭坛周围巨大的广场上姜族嫡系浩浩荡荡近千人,盘膝而坐,广场边缘无数身披铁甲,坐骑巨兽的骑士持戈而立,隐在黑暗中。此时天上星光巨弓蓄势已成,星辰巨箭即将射出。姜家祭坛,一位中年男子从近千嫡系中站起,目光扫视众人,缓缓说道:“万载岁月,无尽等待,祖辈的期待与付出将在今朝实现,天地轮回,是衰更是兴,我姜家将重立天庭,现在,祭天开始,请圣子。”
九匹烈焰战马拉着一架黄金战车由黑暗中驶出,在祭坛边上停下,一位身披金龙战甲的男子迈步而出,踏在虚空,一步步走向祭坛之顶,刀削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一切似都完美无暇。姜卫,姜家这代圣子,如今将引天命于身,若成功,他将是这片星空下最尊贵的男人。享受着祭坛下各种羡慕、嫉妒和崇拜的目光,姜卫嘴角不禁弯起一道完美的弧度。
姜卫走到坛顶,向盘膝而坐的三名老者一一弯身一礼,三名老者同时睁眼,互相注目,闪过一丝决绝,金色的火焰自身上升起,以自己的生命化作三道火焰之柱射向那滴血液,。祭坛周围众人纷纷跪下,泣声道:“恭送老祖”。
东湖之畔,韩柏的衣衫被吹拂的烈烈作响,他能感到自天上异象后东湖的不平静。一向狂风也吹不起波纹的水面,一阵阵荡漾,而随着那波纹的荡漾,一股股玄而又玄的神秘气息四散开来,随着星弓的越拉越满,东湖的水面开始出现漩涡,到最后万里东湖漩涡满布,拉扯的东湖之上的空间开始扭曲、破碎。韩柏不禁赫然,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他的身体,将要卷入那虚空碎片之中。
就在此时,星空中的星光巨弓已开到极致,星辰巨箭骤然射出,直奔此时涨到极致占满东方天际的满月,在碰触的一瞬间,时间、空间好似凝固静止,而后天穹好似开始震动,世界开始发抖,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天地。
星辰巨箭消失,天空满月开始缩小至正常大小时一道光柱照射而下,直奔乾元大地,一切都在一念之间。
只见光柱投射而下,直奔乾元大陆,姜族族地一道巨光迎合而上,在无尽虚空中连接,远处望去如有一根撑天之柱屹立,而一道玉碟自衔接处缓缓形成,散发无尽天威,向姜族祭坛沉去。
祭坛之上,姜族圣子于这光柱之中,双目闭合,身躯微微颤抖,这是源自亘古的力量,天在抉择,气运之子,家族在上个纪元就已开始准备,如今以族中最古老强大的三位老祖以生命化作今生最强一击为代价激发上一纪元至尊帝血,引动天意眷顾,将要成就这一纪元姜族至尊之路。
祭坛下姜族众人望向台上开始虽有嫉妒不甘,此刻却皆虔诚无比,目露狂热,上一纪元,姜族大能者代代辅佐姬氏皇族,族中圣女代代嫁入姬族,被世间称为姬氏仆族,而这一切一切的屈辱将在这一纪元彻底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