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云卿除了笑并未说话,显得兴致不高。安白只以为她被骂了,所以不高兴,云凌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到达云麓小筑。顾清风一身白衣似仙人模样清冷孤傲。满眼的淡漠。
苏夙歌向他行了个半礼。眉目温婉。“尊者。”有时候云卿不是很明白自己师父在陛下心中,在大禹百姓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她试图过了解,得出一个极可怕的结论,顾清风,他在大禹百姓心中的地位甚至是要超过陛下的。那当今陛下就一点也不害怕么?
失笑的摇摇头。她想如此多做什么?左右也与她无关,她只要护好自己父王母妃,安安生生的过好这辈子就好了。
顾清风回了半礼,拱手做出个请的手势。苏夙歌颔首示意。云卿抬脚正要跟上。却被青慕笑眯眯的拦下。揽着她,半拖半拽的将人拉出了大厅回了自己的屋子,还不忘招呼云凌“二公子没来过,就跟着莫莫好生逛一逛吧,这里的风景还蛮好的。”
“师姐!”云卿有些恼怒。让母妃同师父那个脑袋没转弯的独处,免不得又是要伤心的!母妃一向以为女儿家是要娇养的,本就对送她来习武颇为愧疚了,她也是大伤小伤不断。父王还好,总知道习武之人难免的。可母妃向来性子温柔,最受不的她有一点不好了!以往为着她开心,总是捡着好的事儿说,若是师父给她说漏了……想到这,心急如焚的就像朝外走。
青慕无奈的杵在门口,“你以为我为啥拉着你走?”撇嘴,清丽的小脸上一脸委屈。要不是师父示意拉走她,她才不管呢。“师父是有事同苏姨商量,你以为我们几个小辈在场好么?”云凌揉揉她的脑袋。“好了,若是怕你师父揭穿你,大可不必伤心了。母妃心里清楚你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
云卿羞赧的挠挠头,云凌失笑。定定的看着自家小妹。她本该被好好养在家中,被他们疼着宠着,什么也不用操心,安安心心的过完美满的一生……可恨喃。
可恨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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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风将苏夙歌领到一处密室。正斟酌着,却见面前妇人柔柔笑着,“尊者有话可以直言。”
顾清风有些烦躁,他想,若是另一个他,定是能轻轻松松说出口了。可他自恃为君子,有些戳人伤痛的话,说出口还是颇为困难的。
“王妃可还记得芜华谷。”“记得。”苏夙歌神色未变,眼神飘得很远。她且不问他是如何神通广大的知道芜华谷有关了,那太愚蠢了。只是……芜华谷啊,那真是太久远的回忆了……
顾清风挺直了腰,面色严肃“那就得请王妃帮帮在下了。”苏夙歌有些懵,像是不能理解一般。“尊者,此话何意?”手有些抖,眼里的惧怕藏的很好。也没叫顾清风瞧见。
“卿卿这次所中的毒,出自芜华谷。”
整句话宛若一个惊雷在苏夙歌耳旁炸响,一时竟觉得有些晕,身子摇摇欲坠。苍白了脸强撑着,“毒?”她惨白了唇,卿儿同她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便也信了,想着就算再严重了些,以尊者的本事也不至于看着她死的。可为什么,为什么是那个地方!为什么那个地方还是盯上了她的女儿!
顾清风想扶她坐下,被她拒绝了。撑着椅子,“是……什么毒?”千万不要是那个,唯有那个是她无能为力的。
“梦魇……”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说出来了。他要救她,也不能瞒着她母妃,况且,王妃还能为他提供某些关键的东西。
苏夙歌两眼一黑倒了下去。顾清风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有人稳稳的接住了她。高大的身影将苏夙歌完全纳入怀中。呲牙冲顾清风笑了笑“尊者别来无恙啊!”赫然是莫仲华。也懒得问他是如何进来的了,他可不是苏夙歌那种弱女子,区区岐山还拦不住他。
“还请尊者以后说话委婉些,我夫人经不得吓。”淡漠的看了眼厚脸皮的男人。也不搭话。男人觉得无趣,摸摸鼻子也识趣的不在同他说了。
“尊者还需要问什么,今天怕是不能了。”顾清风抿唇“芜华谷……不好对付。”莫仲华挥挥手,“不好对付?”森然一笑“他们的手,伸的太长是会被宰下来的。”这话说的杀气腾腾。顾清风懒得再看他,示意他赶快走,免得伤他的眼。
莫仲华浑不在意他的嫌弃,抱起自家夫人跨出了密室。看的顾清风越发无语,这厮还真是不客气。想到什么,深深的叹了口气。
莫仲华并没有立马抱着她出去,他也没法向云卿解释为何好好的她母妃会昏倒,索性抱着她坐到椅子上等她苏醒。
半晌。怀中的人挣扎的睁开眼。待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是谁时,苏夙歌崩溃了。整个人都语无伦次起来“仲华!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哽咽着,竟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明明好不容易才让陛下不那么惦记了,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了,为什么那些人会找上门来?他们来的为什么那么快!她甚至……甚至以为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她的女儿总是会好好长大的。可是……
抚着她的秀发,莫仲华大笑“身为我莫仲华的女儿,有什么可怜的!”苏夙歌抹了抹眼泪。“梦魇……他们怎么敢用这样狠毒的毒!真是卑鄙!”咬牙切齿。苏夙歌的眼中有悲哀。她种下的因,终究是报到了自己女儿身上了。
“夫人,安心。”莫仲华的表现实在是有点反常。他那么疼爱的女儿如今危在旦夕他竟像是一点不在意的模样。眼中深邃“他们没有奈何得了我们,又怎会奈何得了卿儿?夫人,你忘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血气,“最不想让卿儿死的,便是他们了。”毕竟他的女儿可是会成为他们最大的筹码的,他们又怎么舍得?
苏夙歌静下心来,是啊,她在忧心什么?尊者也只是问问,也并没有焦急的模样啊。偏她自己就先慌的不成样子了。握紧了手,“尊者是如何知道我……与那个地方有关的。”莫仲华抓了她的手,不在意的回到“我说的。”哦……啊?!苏夙歌有些受惊的瞪大了眼“你!”
莫仲华没有看她,语气沉沉“只要是他,就关系的。”也没有说为什么,苏夙歌也什么都不问,既然他没有,就代表有些事,是不能她知道的,又问来作什么。“我知道了。”
有白衣男人。靠在门门上,一脸无所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