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咋一听,似乎并没有真正的回答了岚皋的问题。
但岚皋,却确实是听懂了。
再也没有谁比它更了解无相了。以前,岚皋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可是现在,岚皋看着近在眼前的无相,心中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无相一般。
其实这个男人一直活得很苦。
从小的时候,便爹不疼娘不爱的,虽然说吃穿用度都不曾亏待过,但对他却像是对待一个客人一般,客客气气也感情疏远。他们也只有在他们需要用到他的时候,才会对他有一个牵强的笑容。
而这些还只是在他眼睛能够看见的时候。当他眼睛不能视物了之后,他的那些所谓的亲人们,瞬间他们的面目就都变了。
需要用到他的时候也不似之前那般或许还会勉强会有个笑容,而是变成了呼喝,对他就像是呼喝一个他们圈养的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畜生一样,因为他们觉得,无论他们笑或是不笑,态度好亦或是不好,无相也依然会帮他们解决问题,而且,即使他们笑了,那个瞎子还可以看到吗?
若是不需要用到无相的时候,那些人的态度就更恶劣了。轻之无视,视无相若无物;重之,则对无相极尽嘲讽之能。
哦?你说为什么不会欺打无相?那自然是因为他们不敢了。他们那些欺软怕硬的人,不过是仗着自己是他的所谓亲人,也料定了他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才这般肆无忌惮的对待他。若是说动起手来,无相一根手指便可以将他们弹飞出去了!
因此,那些人对无相的态度便是又是畏惧又是不屑。
他们对无相从来就没有亲情可言,从来就只有利用,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无相才会想从那个地方逃出吧......那个如深渊一样的地方。
岚皋看着面前无相沉静的脸庞,只觉心脏是阵阵的抽痛。
它是在为无相感到不甘!
它的主人这样优秀,凭什么要受到这样不公的对待?!
或许是岚皋的眼神太过“灼热”,无相微微偏了一下头,无神的眼睛落在了岚皋的身上。
“岚皋?”
岚皋微微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了一般,问道:“她对你而言就这么特殊?”
一阵山风吹过,拂起了无相柔软的发,也将岚皋的话语吹得支离破碎。
也不知道无相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岚皋的话,只见他十分平静的将转脑袋转了回去,沉静的面容叫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但岚皋知道,他听见了。
午后的阳光照在了一人一兽的身上,不远处波光粼粼,赫然一副唯美画面。
就这样,一人一兽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身边那流水潺潺的声音。
就在岚皋以为无相并不准备回答自己的问题了的时候,无相低沉的声音却突然传来。
“或许吧。”
谁知道呢,或许吧。也许那个女孩对他来说,确实是个特殊的存在。
无相站起身,他准备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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