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山又再一次把杯子放进水流中。似乎是为了验证杨云婧的挑衅,这次堪堪停在苏曼初面前。她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桌案前的杯子,一会抠了抠桌案反面,一会儿屈起食指敲着桌面。若是亲近的人,必然知道,她这是有些不耐烦了。
眼见那杯子兜兜转转,终于“众望所归”地停在苏曼初案前,除了薛仪琳有些担忧,其他人无不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整个西梁里,第一美人和草包经常被人一起提起,她的不学无术出了名。所以明知让她作诗,比登天还难,众人也不愿意放过这个羞辱她的好机会。
苏曼初磊落地站了起来,理所当然地说道:“作诗我不会……”她话音还未落,就听到杨云婧说:“苏姑娘不用担心,无论作了什么诗,我们都不会嘲笑你的。”
“苏姑娘的才学,我们又不是不清楚,不会为难你。”
慕容青媛更是直接说道:“大哥,你可别出太难。”
长孙明岚不服气地说:“你们这放水放的也太明目张胆,是谁之前还说不准放水。”她不屑地撇过头:“要我说,人就该有自知之明,什么地方该去什么不该去,心里该有个底,也省得丢人现眼。今天你让她,明天我让她,难不成一辈子都要靠别人让吗?”
“说得好。”苏曼初一脸悠闲地拍着掌。“要是人人都像长孙姑娘那么明事理,那就再好不过。”她抬眼扫了一圈,众人只觉得这一眼看的是自己,又好似不是。
长孙明岚冷笑一声,对慕容青媛说道:“你瞧,苏姑娘都认同我的话,想必已胸有成竹,不知会写出什么大作出来。”
“大姐,你就不要逞强了。”苏曼华逮着机会就要开始说教。
“你看苏二姑娘都这么说了,苏小姐还是不要玩为妙。”
“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我会怕的。”苏曼初说道:“还请出题吧。”
作诗她是不会,毕竟她可是土生土长的现代人,至于剽窃古人的诗,她就更没意向。但是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苏曼初还真没害怕。
慕容楚山回过神来,思索了片刻,提议道:“不如姑娘随意发挥好了。各位以为如何?”
别说出题了,就是随意发挥,她们也料定苏曼初作不出来。然而没想到苏曼初却坦荡地承认,大大方方地说道:“我不学无术,在座的各位不是心知肚明吗?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诗我若是真想写,未必写不出来。前日不巧正拾得一孤本,孤本的主人叫李白,李白你们知道吗?”
众人一脸迷茫,互相问了起来,果然不认识什么李白。
“一看你们表情就知道你们不认识什么李白,所以我要是抄两句,你们也未必分得出来。”
“你莫不是作不出诗,在糊弄我们!”
苏曼初哂笑一声,“要不我背首《行路难》给你们听听。”不待他们搭话,苏曼初当先就背了起来,而后问道:“怎么样,这种诗,在座的各位可写得出来?”
纳兰继一脸赞叹,连叹好诗,慕容楚山更是反复沉吟起来。
纳兰继问道:“这李白究竟是何人,为何从未听说过?”
苏曼初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我能背得出,若是我想糊弄你们,我大可说这诗是我自己作的。”
众人一想,确实如此,顿时语塞。
苏曼初一顿,却一字一句地说道:
“但我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