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苏姑娘命格奇特,本是将死之人呢?”
命格奇特!
将死之人!
纳兰继思索着,沉声问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殿下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吗?”
纳兰继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场景。从前唯唯诺诺的她,后来自信张扬的她,两个不同的性格交替着,最后变成她那副疏离冷漠的模样。纳兰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不可能。”
那道士摸着胡子,一脸高深莫测,“贫道从不说谎。”见纳兰继这副模样,他便知道他的话管用了。
“殿下还是请回吧。”
纳兰继缓缓起身,猛地朝门口转过头,抬眼望向玄云观深处,道观庄严肃穆,缥缈出尘,他什么也没看到。最终,他背过身,一言不发,慢慢地走了出去。
“无为道人”冷眼看着他离开,满不在乎地想着,纳兰继也不过如此。
……
苏曼初又再一次搜索过整个房间也一无所获。
不能坐以待毙,开关一定藏在什么她不知道的地方!
天窗里透过的阳光越来越弱,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一整天里,除了一开始“无为道人”来过一次,便一个人也没有。为了节省体力,她靠着墙壁,闭目养神起来。
突然间,头顶上似乎传来了细微的响动,几乎弱不可闻。苏曼初眼一睁,眼里寒光幽幽,悄无声息地慢慢直起身,慢慢地抬起头,望向天窗。
一个脑袋忽然从天窗处冒了出来。
白色的绒毛,绿色的眼睛,这不是来去无踪的银狐吗!苏曼初瞬间放松了下来,第一时间里问道:“你怎么跑来了?”
“你还知道要来!”
银狐发出“咯吱”的声音,似乎在嘲笑她。
“笑什么笑!”
银狐越发“吱吱吱”地叫了起来。
“闭嘴!”
大抵是苏曼初积危已久,这一声果然起了作用,银狐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抓着铁栏,把脑袋埋在缝隙里面,幽幽的眼睛像一团绿光,在阴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醒目。它猛地直起身,转过头,随机往旁边一跳,便消失在天窗外。
苏曼初一愣,在它消失的一瞬间里,墙壁又再一次转动了起来。
“无为道人”又再一次出现了。
他讶异地看了苏曼初一眼,奇怪道:“你怎么没事?不可能?”
苏曼初摸着腰间的短刀,讥讽道:“你的算盘打空了真是可惜。”
“无为道人”反复地说着“不可能”,一脸难以置信。他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苏曼初。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想起了低沉暗哑地声音。
“我的人你也敢动!”
声音似远似近,如一股无形的暗涌,铺天盖地朝“无为道人”压去,逼得他连连后退。随即,有身影缓缓从天边踏月而来。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明月高悬在天空中,清冷静谧。银白的月光下,微风轻拂的半空中,有人衣袂翩飞,踏月华而如履平地,徐徐地出现她的视线中。黑袍上的暗纹,恍若流光,奢华而夺目,却比不上他眼里的星光璀璨。
几乎在一眨眼之间,他脚尖轻点,凌空站在围栏上,黑色的披风张牙舞爪,凌厉逼人。他居高临下地俯视了过来。
那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压力当头笼罩了下来,四面八方,无处躲避。只听他缓缓说道:
“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