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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镇压岁月

一缕金色阳光洒落,神秘峡谷内,娟娟流淌的小溪闪烁,波光粼粼。

“刷……”

哗啦啦,水声作响,水花四溅,水渍还未落地,晶莹的水珠又倒转而行,坠入溪流。

揉了揉脸,昊羽注视着湖中的倒影,怔怔出神,那是一张年轻俊逸的面容,是他出车祸以前的长相。

“心王,白如雪,秦岭……,是梦吗?”站起身来,昊羽胡言乱语的疯癫了几句,而后踩着阳光向山洞走去。

“咚,咚,咚……”

抡起年轻却强健的手掌,昊羽将一切的烦扰都发泄在眼前的石壁上,轰鸣声不断,灰黑的岩石被昊羽撼动,点点石屑坠落,随后倒流而回。

“请进。”飘渺清冷的声音从简陋的石洞传出,平抚了昊羽的心境。

大步迈出,昊羽走到迷蒙雾气之前,盘坐在地上,注视白如雪,聆听教诲,等待传法。

“峡谷内岁月气息流转,如今我道法略有小成,可以古法镇压你身,令岁月气息不能在侵蚀你,你可愿意。”迷蒙雾气飘散,清冷的声音从中传出。

摸了摸自己十五六岁年纪稚嫩的面容,昊羽当然愿意,他可不想在变成一个小婴儿:“如雪姐姐尽管动手,我愿意。”

“哗啦啦……”

一条闪烁着混沌气息的秩序锁链从迷蒙雾气飞掠而出,径直缠绕于昊羽体表,霞雾蒸腾,秩序锁链化为纯粹的天地神力,在昊羽身上铭刻出一个又一个玄妙的符文,流转出不朽的气息,镇压岁月。

一只玉手从迷蒙雾气探出晶莹一指点在昊羽眉心,一个小鼎一般的神秘符文闪烁,没入昊羽眉心。

“轰!”

仿佛开天辟地,昊羽干涸的识海被小鼎触动,埋藏于昊羽右心深处的黑暗神力滚滚翻涌,汇聚向昊羽识海。

黑暗神力涌动,自下而上,流经昊羽双眸,一丝黑暗光华闪烁,昊羽眸光骤缩,目光所见之处,迷蒙雾气消散。

一个完美惊艳的玉体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晶莹如玉的肌肤,倾国倾城的姿容,柔顺青丝下,美到惊心动魄的无暇玉体令人动容,饱满,圆润,修长,仿佛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这样惊艳的人儿如同虚幻,只存在于梦中。

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白如雪真容,绕是昊羽定力非凡,两行鲜红的血液也滴落而下,尽管没有什么动作,不过昊羽的双眸却是灼灼燃烧,聚精会神的欣赏春光,甚至忘了掩盖自己。

白如雪一指点出后将玉手探回,正要传昊羽修炼法门之时觉得昊羽不太对劲,淡金色的眸子轻眨,她从昊羽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啪!”

晶莹玉手再次探出,化指为掌,罡风猎猎,玉掌化为一轮明月,印在昊羽脸上。

噼里啪啦的响动声过后,昊羽被白如雪一掌拍飞,如同死鱼一般趴在山洞门口,晕睡过去,不过鼻息尚在,并无大碍。

昏睡过去的最后一刹,一种感觉洋溢扩散到昊羽全身,好软,好柔,好滑。

夜幕降临,昊羽睁开双眼,起身后看了看身后黑濛濛的山洞,叹了口气,唉,怎么能怪我呢,长的漂亮还不让人看,天理何在。

知道修炼的事情估计泡汤了,昊羽也不敢在去找白如雪解释什么,揉了揉余痛尚在的面容,他则是步履蹒跚的离去,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片神秘的峡谷内,赏月观景,别有一番风味。

石山秀水,绿草奇花,夜月之下,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静谧宜人,甚至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神秘气息,也淡化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

夜是孤独的,一个人更是寂寥,就连人的心绪也仿佛被夜渲染,如那星空,通透脆弱了不少,不可避免的,昊羽仰望星空,那遥远的彼岸,又在何方,可曾安宁。

他想家了,从来没有如此思念过,这种感觉很奇妙,谈不上孤独,只是思念罢了,他想起了白发半染父亲,慈爱包容的母亲,眸子轻眨。

依稀之间,那熟悉的,亲切的两张面庞依旧在自己眼前,依旧在自己身边,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浮现出一个又一个故人的面庞,不知那小枫还记不记得羽哥,不知那婉婷是否还在等他。

夜深了,心静了,昊羽的脑海只余下思念与忧愁:“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还未曾珍惜,便珊然离去,我是否亏欠,我能否心安。”

没有答案,昊羽的心头只是空白,他继续漫步在这寂静的夜月下,继续漫步在这神秘的峡谷中,思念着父母,思念着朋友,思念着彼岸的星空。

神秘的气息流转,思乡的情愫如同毒药侵蚀着昊羽的心智,不知不觉,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个人影,有父母,有朋友,有记忆,有过去。

“咚……”

如同皇吕钟鸣,一缕黑暗神力冲刷昊羽心神,回过神来,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亲人朋友,一个巨大蜿蜒的深渊憨卧在昊羽脚底。

大口的喘着粗气,只差半步,自己就要坠入这永恒的黑暗:

“这就是白如雪所说的深坑?”咋了呀舌“何止是坑,简直一大峡谷,幸亏没掉下去,不然……”

“咚……”

稀索的泥石声从昊羽脚底传出,如同大地的脉搏,深渊边沿,承载着昊羽身体的一块山石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啊!”

与惨叫声一同掩埋于黑暗的是昊羽的身体,黎明降临,金色阳光照耀峡谷,每一寸土地都被金色渲染,与此前不同,这片峡谷缺少了一个人影,一个箫索思乡的人影。

入目所见,一个荒芜的世界出现在昊羽眼前,触手可及的浩瀚星空,赤壁寰垣的荒芜大地,苍凉,悲拗,永恒。

没有尽头的天地横卧,没有极点的星空闪烁,寂寥的世界,苍凉的天地,在这片无垠星空之下,一个孤独的人影默默前行。

“一百五十九万一千二百三十四,一百五十九万一千二百三十五…………”再次踏出一百步,昊羽恍惚的神情永恒定格,麻木,忘乎所以的麻木。

一片神秘的天地,一个被诅咒的世界,这是昊羽为它下的定义,在这里,没有饥饿,没有疼痛,没有纷扰,没有时间。

初次踏足,昊羽对这触手可及的星空啧啧成叹,沉浸在这浩瀚庞博的世界,一段时间后,他开始思索这永恒的寂寥。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疯了,他开始大笑,奔跑,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在自己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他渴望,渴望疼痛,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可是他感受不到,永恒的天地中神秘力量流转,任何伤口,任何饥饿,任何身体上的不适都会被抚平,不留痕迹。

可是这神秘的力量却抚不平心灵,抚不平寂寥,昊羽逐渐沉浸于无尽的痛苦当中,血痕从身上一闪而逝,疼痛,酥麻,麻木,习以为常,不知多次心脏被他挖出来吃掉,不知多少次白骨被他打断复原。

在一次又一次的毁灭与重生中,一股神秘的力量逐渐蹂杂于昊羽体内,为了拆开自己不断凝实的肉身,昊羽的双手只能蜕变出更加恐怖的力量,增强,蜕变,这是一个无休止的升华,不知经历了几许,不知轮回了多久,疼痛再也不能让昊羽感到麻木,蜕变再也不能让昊羽得到慰藉。

他醒了,他哭了,哭的像个孩子,他笑了,笑的像个疯子,最终,他盘坐在地上,生涩回忆过去的一切,回忆逝去的所有,光影逐渐变幻,思绪九转曲折,模糊的泡影接连破灭,只有一个人影矗立在昊羽眼前,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风华绝代。

梦醒了,昊羽漠然站起身来,抬头仰望,浩瀚星空群星闪烁,整瑕以待,他向着最亮的一颗前行。

“一步,两步,三步…………”

浩瀚无垠的星空之下,永恒荒芜的大地之上,一个寂寥孤独的背影,默然前行,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前行,这是一场注定孤独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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