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无限,虚空无垠,空间气息澎湃,永恒的黑暗笼罩隧道,像是通往死亡,第一次乘坐玉虚台,昊羽神情淡然,眸子转动,扫视四周,听从大黄狗的,昊羽并无动用神力,同大黄狗踩在放大的玉虚台上,横渡虚无。
并没有多久,也就半柱香的功夫,玉虚台化为银光,撕裂虚无,载着昊羽和大黄狗重临世间。
眯了眯眼睛,阳光刺眼,昊羽瞳孔收缩,眼前光景扭曲模糊,片刻方才适应过来,入目尽是荒芜,一望无际的赤色大地让人头晕目眩,不禁感慨天地伟力,不可揣测。
“还楞着干什么,小子走啊。”大黄狗再次祭出一块玉虚台,两条腿已经踏进虚无隧道,呼喊昊羽。
一语不发,昊羽随着大黄狗再次横渡虚空,云州大荒,在这里他曾遇见过一个洗澡的美女,然后被调戏了,美女还扬言要杀昊羽,果决出手,殊死抵抗方才逃脱。
九死一生恢复修为,更是在心王神力意志主宰身体的时候结识了姑娘,被威严老者种下神魂烙印,相逢白如雪,且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然而老者的利剑即将斩落,亏得遇到有求于自己的大黄狗,这才有办法解决这场劫难。
回想自己这传说的经历,像是一场梦,又像是一台戏剧,一环接一环,没有消停的机会,他已经决定,此间事了,神魂烙印解决,便同白如雪隐居山林,叫上姑娘照顾她也未尝不可。
永恒世界的磨砺与所见所闻,让昊羽明白,这世间纵然无敌又有何快,强如天龙这等生灵,神威横渡时间长河,根本无法揣测,该不是被人拿捏掌心,抬手覆灭。
况且即使是那个人,那个屹立于时间长河的无敌者,又何尝无敌,别的不说,大黄狗神神叨叨所言的二人便是一尊敌手,世界可曾有尽头,时间可曾有终点,既然没有,哪又何谈无敌。
不过一个笑话罢了,昊羽是孤独的,也是渴望孤独的,不过那又如何,他只是一个凡人,他只想守着白如雪,守着那个支撑他渡过百万岁月的女子,直至永恒。
嘴角一抹温和的微笑,昊羽望着虚空,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想的就是如此吧。
时间流逝,玉虚台载着大黄狗和昊羽,撕裂虚空,降临在一片原野,绿草成茵,野树密林,鸟语花香,兽吼禽鸣。
“坐骑,这是哪,怎么不直接去天青古地?”一边欣赏美景,昊羽目光从大黄狗身上扫过,询问道。
一脸黑线,大黄狗神色不善,呲牙咧嘴,对昊羽说道:“小青子,是不是肉痒痒了,想让本龙给你挠挠。”
挥舞着大狗爪,大黄狗正色道:“坐骑也是你能叫的,叫天龙大人。”
无精打采,欣赏着风景,昊羽随口应道:“知道了,坐骑。”
“昊羽,天青!”
“坐骑。”
“自己日自己!”
“死狗!”
“自己日自己!”
“死狗!”
“自己日自己!”
“死狗坐骑!”
“昊羽日天青!”
“天龙大人……。”
“昊羽日天……说顺口了……。”
“本尊今天要吃狗肉!”
“汪!本龙教你尊老爱幼。”
“轰隆隆!”
金色神力澎湃天宇,神秘道纹撕裂虚空,人狗大战上演,战团所至,混沌气弥漫,青天白云散尽,山川大河塌陷,恐怖绝伦,打到日月无光,天翻地覆,一人一狗方才罢手。
“死狗皮挺厚实,禁忌攻伐居然不破防。”神色不善的盯着大黄狗,昊羽愤然,开口道。
“汪!死狗叫谁?本龙活吃了你!”大黄狗呲牙咧嘴,血盆大口张开,又要动手的样子。
“死狗叫你,是不是被本座拍傻了。”神情慵懒,不以为然,昊羽奚落道。
大嘴咧到牙根,大黄狗活蹦乱跳,铜铃大眼不屑,笑道:“到底是谁傻了,莫非本龙道纹造诣更上一层楼,把你脑壳打坏了。”
咀嚼片刻,明白自己被下套了,昊羽神色不善,就要出手,居然被一条狗给耍了,士可忍孰不可忍,黑发乱舞,眸光如电,大声道:“手底下见真章,接我一招降龙十八掌!”
“当当当当……!”
恍若开天辟地混沌气弥漫,指掌晶莹,禁忌攻伐演化,瞬间拍出十八道金色手印,昊羽神威不可抵挡,像是一尊神明,轰杀大黄狗。
金色手印汹涌,滔天神力澎湃,十八道手印先后落下,快如闪电,如出一辙,印在大黄狗头之上,毫发无伤。
“哗!”
气浪滔天,席卷天地,十八道手印没伤到大黄狗,拍击之处却是掀起滔天气浪,轰鸣天地,除了大黄狗立身之地,气浪摧枯拉朽,大片地域塌陷,荡起冲霄烟尘。
“用错招数了。”眉头微皱,一击无功,昊羽长啸一声,脚下神力喷薄,全身发光,冲天而起,演化禁忌攻伐,俯冲轰杀大黄狗。
“降狗十八掌!”从天而降,划破气浪,像是一道流星,昊羽全身发光,金色神力燃烧,化为神焰,以掌为锋,以身为器,轰杀大黄狗。
“汪!小青子找死,吃本龙一招天龙八音,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抬头嘶吼,大黄狗爪子挥舞,直接将道纹刻画在自己身上。
全身发光,状若神魔,大黄狗口吐天龙八音,八声狗叫响彻天穹,音波所过之处,虚空层层塌陷,恐怖绝伦,像是一尊狗中帝皇,大黄狗神威不可阻挡,堪若神明。
“轰隆隆!”
八声狗叫轰鸣,轰击在昊羽身上,血肉一阵扭曲,整个人像是被空气碾过,昊羽受伤,体内五脏六腑皆尽碎裂,未曾理会伤势,眸子疯狂暴虐,混沌气弥漫,昊羽俯冲而下,轰杀大黄狗。
“当……!”
黄吕钟鸣,铿锵之音响彻苍穹,气贯八荒,昊羽从天而降,拍击大黄狗头,大地层层塌陷,晶莹大手印在硕大狗头之上,昊羽直接将其轰到地下百米。
毫发未伤,大黄狗摇头晃脑,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在大地废墟中步履蹒跚,随时可能跌到,数息调整,大黄狗恢复如初,铜铃大眼圆睁,血盆大口张开,张牙舞爪,扑杀昊羽。
身上迷蒙光华流转,禁忌秘法演化,伤势痊愈,昊羽抡动肉掌,直接对上了大黄狗,一人一狗近身搏杀,拳掌交击,铿锵之音响彻苍穹,状若打铁。
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混沌气弥漫,一座座山脉崩塌,一条条大河蒸干,山川化为飞灰,原野枯作荒芜,一人一狗终于罢手。
精疲力尽,大黄狗趴在地上,狗爪无力拉拢着,眼冒金星,口吐白沫,另一边,昊羽更是不堪,骨头酥软,整个人仰睡在一块山石上,大口喘气。
翩翩白衣被血液浸染,强健体魄多处伤口,昊羽神情恍惚,宁可疼着流血,他也懒的治疗,任其血肉模糊,实在提不起一丝力气。
“我说……别打了,天都黑了。”
“汪,不如睡一觉?”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汪,本龙同意了,今天先绕过你。”
“狗肉先寄在你哪里,多长点,本座来日在饱口福。”
“汪,你小子挑事是吧!”
“本座不和你计较,睡觉了。”
“汪,呼噜,呼噜,……。”
“呼噜,呼噜,……。”
遥远的东方尽头,红日冉冉升起,金色阳光洒落,驱散夜的黑暗,光耀天地,像是神的恩赐,光明降临人间,新的一天再次开始。
时光荏苒,太阳当头,已是正午,阳光暖洋洋的,洒在昊羽身上,伤口血液凝固,晶莹剔透,像是完美的艺术品,像是战死的将军,只是少了一副铠甲。
大黄狗呼噜声震天,两团白气从油亮的黑色大鼻子进出,吞吐规律,时间逝去,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一人一狗沉睡不醒,成为夕阳最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