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庭院,四周景色十分美丽,绿树成荫,还开着无数奇花异草,看的出来这里的女主人对这里花了很多心思。廖广也是第一次拜访姚曳的庭殿,看到这么棒的庭院,也是不住由衷赞叹。
“这里的景色真是美丽之极啊,只怕圣判八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地方能媲美姚庭主的第二圣庭了!”廖广目不暇接,连连赞叹。这话说的姚曳甚是顺心,满脸笑容。
“廖庭主过奖了。”姚曳也礼貌地回应。路过一处凉亭,已经有两杯热茶摆放在石桌上。姚曳邀请廖广到凉亭一叙,边喝茶边聊。
廖广喝了一口面前的热茶,茶水入口,先苦后甘,缓缓咽下,茶水有如一股清泉顺着喉咙流向全身,舒爽惬意,一身疲惫瞬间化为乌有。廖广从没喝过这么好的茶,更是赞不绝口。姚曳莞尔一笑,也端起茶杯小饮一口。
“姚庭主,我前几日奉圣命封锁魔域边境,但其实并不是一切顺利。”廖广也不拖沓,开始进入正题。
“这个我知道,总庭主当日命你的第八圣庭去执行任务,我是在场的。今日你也在朝议上顺利交差,并没有禀告有任何异常,这不顺利又从何谈起呢?”姚曳放下茶杯,平静说到。
廖广摇头微笑,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姚曳看到廖广这般轻皱眉头。
“廖庭主既然身在我第二圣庭中,就不用心怀顾及,有话不妨直说。”
“好,有姚庭主这句话,廖某就放心了。姚庭主有所不知,我第八圣庭审判军刚驻扎无妄之地那日,便出了事。”廖广平静讲到,这下姚曳却不平静了。
“出事了?可廖庭主为何没有立即上报总庭?事后为何也没有在朝议时向众庭主讲出?”
“姚庭主莫急,若我上报总庭,宣讲于朝议,那么今日你我二人这场密谈又何来呢?事情当然不是那么简单!”
“当日之事还请廖庭主细讲。”姚曳刚加好奇,是怎样的事竟然让廖广隐瞒总庭只告诉她一人。廖广嘿嘿一笑,低头眯眼。
“姚庭主可还记得第三圣庭庭主,离火凌烈?”
姚曳心头一震,表情立马有些慌张,但马上换上严肃的面孔。
“廖庭主慎言,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第三圣庭庭主离火凌烈,只有圣判八庭叛逃者,逃犯凌烈!”
廖广哈哈大笑,姚曳看到廖广大笑,不觉气愤起来。
“廖广,你到底是何意?!”
“姚庭主请息怒,请息怒。廖某一时失态,望姚庭主莫怪。”看到姚曳轻哼一声,侧身而坐,又开口继续讲。
“姚庭主有所不知,当日有一队邪魔从魔域越界而出,我第八圣庭审判军执行圣命对其进行围剿,只剩一男一女便全部诛杀。突然出现一黑衣男子打伤我部下,将这两个邪魔劫走。那时我归位参加朝议,赶回去时正巧遇到准备逃离的黑衣男子。我出手留下此人,想从他口中问出他的身份,谁知此人油嘴滑舌,我准备下杀手,但却被此人逃脱了。”廖广一气把事情经过和盘托出,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你是说,一个人凭借一己之力打败你的审判军,劫走两个邪魔,而且还在你的手里逃脱了。哼,廖庭主是在说笑话吧。”姚曳觉得好笑,这怎么可能,第八圣庭的人再菜也不会菜到这步田地吧。
“世上可有人开自己玩笑?说起此事真是让廖某脸面尽丢啊,所以此事我才没有上报总庭,也是难以启齿,给自己留些颜面吧。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是我隐瞒众人,只告于姚庭主一人的真正原因。”廖广神秘的表情又一次勾起了姚曳的好奇。
“姚庭主还记得一招圣火替身术吗?”姚曳眼睛骤然放大,一动不动地盯着廖广。廖广嘴角微微上扬。
“廖某不怕姚庭主笑话,我正是败于次招,才让黑衣男子逃脱的。”姚曳依旧没有动,廖广继续说到。
“不用我说,想必姚庭主也是知道的,此圣术天上地下只有凌烈庭主会用。哦不,是逃犯凌烈才对。我想若没有差错的话,那黑衣男子必定是凌烈了。”廖广说完,看见姚曳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冷笑一声,低头喝了口茶。
姚曳听完这话,沉默良久。随后她起身,走到凉亭边,背对廖广而立。
“既然逃犯凌烈现身,廖庭主为何不上报总庭,捉拿此贼投入圣牢,使其接受审判呢?”姚曳平静地声音传进廖广的耳朵,不喜不悲,听不出此刻姚曳的情绪。
“若将此事上报总庭,以总庭主的性情,肯定是要将凌烈活的抓回来,再重的罪,也是一审再审。也许给个终身监禁就草草了事。但我要他死!”廖广重重地说出那个死字,姚曳听完身体重重一颤。
“你至于这样非要置他于死地吗?他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无怨无仇?呵呵,当年如果不是他说我血统不足,不能加入圣叛八庭,圣灵院不会拒绝收我为徒,我不会忍受屈辱在圣灵院干了十年的仆从!我每天干最累最脏的重活,忍受别人的白眼和欺负,只为了能偷偷在教堂门外蹭课,只为了能趁没人的时候去藏书殿偷偷看书。后来我凭借自己的努力,优异的成绩进入圣判八庭,他又说我能力不足,不能成为审判者。我又在第八圣庭干了将近十年的杂役!后来若不是庭主看我可怜,才允许我成为审判者,如若不是,我如今依旧还是个屁也不是的臭杂役。我用了五年时间升为庭尉,期间我拼尽全力获得战绩,有多少次死里逃生,有谁知道!庭主升天后我继任庭主,我现在是第八圣庭庭主!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当初受过的那些屈辱和痛苦,而这一切都是凌烈造成的。终于天赐良机,他现在到了如此境地,我一定要他死!才能一解我将近30年的心头之恨!他必须死!”廖广怒发冲冠,气势如虹,震的整个凉亭都摇晃了一下。
姚曳没想到廖广和凌烈会有这样深的仇怨,怔怔地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那既然这样,廖庭主去杀凌烈就好,又何必和我说这些。”
“不瞒姚庭主,廖某自己还没法成事,需要借姚庭主的弑隐卫一用。”廖广躬身向姚曳行礼,真诚地说到。
姚曳听完,冷哼一声,好不客气的拒绝。
“这是廖庭主与凌烈之间的深仇,与我何干,况且调动弑隐卫需要总庭主的圣命,我怎可以私自调配,恕姚曳爱莫能助。”
“此言差矣,弑隐卫隶属于第二圣庭,姚庭主身兼弑隐大统领一职,当然有权支配。凌烈现在是圣庭的叛徒,清除叛徒本就是弑隐卫职责所在。况且姚庭主就与凌烈无仇无怨吗?姚庭主爱慕凌烈多年,圣判八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他却狠心拒绝,甚至冷眼相待。更是在战场上由于自己的失误,使您的亲生弟弟送命。这种弑心之痛,失弟之仇,姚庭主难道忘记了吗?!难道凌烈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难道他不该死吗?!”
听完廖广的一番话,姚曳颓然呆坐在石凳上,一时不知所措,整个人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你想我怎么做?”姚曳弱弱地说到。廖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现在得到满意的结果,自然高兴不已。他缓缓坐在石凳上。
“我已经秘密派了最精锐的部下悄悄搜寻凌烈的踪迹。根据他们查到的线索,凌烈极有可能藏匿在人间,而且长时间在那里居住。我派遣我的部下,姚庭主指挥你的弑隐卫,只要我们找出凌烈在人间的藏匿点,提前埋伏好,绝对一击必杀!”廖广眼神凌厉,同时做了个抹脖的手势。
“你疯了吗?没有第七圣庭的圣令是不能随意进入人间的,更别说派遣审判者和弑隐卫去人间杀人了!你以为艮山顾旷是吃素的吗?”姚曳坚决不同意这个计划,激动之下竟然失声大叫。
“艮山顾旷,哼,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这种暗杀的事情当然要铤而走险,当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要我们做的隐蔽些,趁凌烈没有防备之时,一击必杀,事成之后马上撤离,是不会留下痕迹的。一个死了的叛徒,不会有人追查的,放心吧。”廖广一脸坚定,胸有成熟的样子。姚曳摊坐在石桌旁,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表情呆滞,好似失去了所有的魂魄。
“我累了,廖庭主请回吧。”
“姚庭主,不管怎样,我意已决,我给你时间考虑,还请姚庭主不要令廖某失望,告辞!”
廖广无奈摇摇头,心里暗骂女人就是优柔寡断,靠不住。一甩袖子快步离开第二圣庭,召唤天神马向自己的庭殿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