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您点的餐已经全部上好了,请慢用。”
“谢谢了,小爱,去忙吧。”
看着桌子上摆的满满的,凌烈非常满意,笑看着姚曳说:
“你吃吃看,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的。”
姚曳看了看这一桌子的精致的食物,只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入口,还没来的及咽下,姚曳已经皱了眉头。
“怎么?不好喝吗?”凌烈看见姚曳表情有点纠结,赶忙问到。
“没有,没有,挺不错的。也许是第一次喝,感觉这个味道怪怪的。”
“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觉得怪怪的,第二次再喝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东西。”
凌烈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在嘴里缓了一缓,慢慢咽下。
“咖啡不像水,平淡无味,只为解渴,让人毫无感觉;也不像茶,苦后微甜,但想要甜,就必须要苦,若并非好茶,若并非好茶艺,这仅有的一丝甜怕也品味不到,留下满嘴苦涩,满心无奈;更不像酒,烈中带劲,让你热血沸腾,让你为之疯狂,但终归是一瞬,酒醒之后,只留一身伤痛,只剩一片狼狈。咖啡此物,你想苦便苦,你想甜便甜,全凭你的心情,每次喝下之后,我所感觉到的是满满的温暖与美好。”
姚曳认真听着凌烈说完这些话,突然感觉面前这个人有些陌生。还是一样的长发,还是一样的英俊帅气,身上还带有一点痞气,但就是感觉他变了。
“烈,你离开圣庭这么多年,都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你变了好多。”
“是嘛,那我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姚曳也一时想不出怎么说,摇了摇头回答到:
“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感觉你跟原先的你不太一样了。”
凌烈偏头看向窗外,明亮的街道,来往的行人,神情有些黯然。
“人总是会变的,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以前的我了。”
“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
“姚曳,你不会信我的。”
凌烈回转过头,看着姚曳的眼睛,姚曳心里有些难过。
“我为什么不会信你?我从来就没有认为你背叛了圣庭,我从来就没有认为你是叛逃者,廖广让我帮他杀你,我也没有同意,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你啊!你懂不懂!”
“谢谢你。”凌烈低下头没有去看此时面色激动的姚曳,只是低声说到。
“谢谢你,也对不起。”
姚曳愣住了,凌烈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谢谢和对不起,以前的他霸气凛然,冷漠高傲,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从不知道道谢与致歉为何物,可现在的他却让人有些心疼。
“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来那个高贵冷傲的你去哪儿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姚曳情绪激动,满脸泪水,咖啡店里的灯也开始一闪一灭,其他客人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热闹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黎弦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些慌乱,想要走过去看看店长那边,突然葛叔拦住了,神情凝重地冲黎弦摇了摇头,然后笑着冲店里其他客人大声说到:
“各位客人,真的非常抱歉,本店的电压有些不稳,马上就会处理好,请大家不要着急,真的很抱歉。”
凌烈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姚曳,我变了,你还爱我吗?”
姚曳又一次愣住了,激动的情绪也因为凌烈突然的问话而突然压抑了下去,屋子里的灯也不再闪灭,安静的气氛又慢慢的恢复了热闹。
“凌烈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凌烈了,你还爱他吗?”凌烈面无表情地看着此时呆愣的姚曳,继续问到。
“与其说我背叛了圣庭,不如说我背叛了永恒法则,你还会爱我吗?”
“我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叛逃者,身为圣判八庭第二圣庭庭主的你,还会爱我吗?”
“我已经不是第三圣庭庭主,我现在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逃犯,我现在一无所有,我现在背负罪孽,高傲尊贵的你,还会爱我吗?”
凌烈一连串的询问,回荡在姚曳的耳边,回荡在姚曳的脑子里,敲击在姚曳的心里。我爱他,我确实爱他,现在呢?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我还会爱他吗?我还会爱吗?我还会爱吗………………
姚曳低头傻坐在座位上,没有回答问题,也没有说任何话,就那样傻坐着。凌烈端起杯子,将最后一口咖啡喝掉。看着傻傻的姚曳,凌烈笑了笑。
“我只是开个玩笑,不用放在心上的。”姚曳抬起头,看着凌烈,想开口说点什么,被凌烈拦住了。
“不用非要回答,说了是开玩笑的,就不要认真了。”
凌烈看了看一桌子没有动一口的吃的,笑着说到:
“我想这些食物你也不会喜欢的,那索性就浪费了吧,这世上有些东西不就是用来浪费的嘛,对吧。”
姚曳依旧没有说话,看着凌烈一直在笑,一直在说话,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出去走走吧。”
凌烈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姚曳也起身跟着他走到门口。
“黎弦先生,小爱,我们先走喽,下次再见吧。”
凌烈冲屋里说完,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还有身后的姚曳。
………………
两人并排走在路边,晚上的街道,一对又一对情侣在街边散步,依偎着,手拉手,那样的甜蜜。但这一切却与凌烈和姚曳无关。
“明天我哪里都不会去,我会在小公寓里等候你们的到来。”
凌烈突然的话一下子提醒了姚曳,她今天来的目的她都快忘了。
“为什么,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事先知会你的。廖广已经把一切都上报总庭了,总庭主下达圣命明天晚上对你进行抓捕行动。”
“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我当然知道是为了这件事情,而且陆疾已经被总庭主软禁了吧,参与行动的人就是廖广,顾旷还有你吧。看吧,这些事情不用你告诉我,我都能知道。”
“还有院长。”
“院长也会来啊,真是辛苦他老人家了。”
凌烈说这些话时依旧笑着,好像在说一件根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好像明天要被逮捕的不是他一样,可是一旁的姚曳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烈,你逃吧,你逃吧。陆疾,顾旷,韩凉姐姐,还有我都希望你能跑掉,都不想把你抓回去啊!”
“院长都来了,我怎么能避而不见,怎么能不亲自给他老人家行礼请安呢?”
“凌烈,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姚曳着急的都快哭了,可凌烈这个样子真的让她生气了。
“姚曳,我意已决,你不用多说什么了。我叛逃圣庭二十八年,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可是……”
“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凌烈从衣兜里掏出香烟,正要点上。姚曳拽住了他的袖子。
“不许抽。”
凌烈把姚曳的手晃下去,依旧把烟放在嘴边,抽了起来。
“凌烈,你说过不会在我面前抽烟的。”姚曳一脸的不高兴。
“看吧,我还是个不受承诺的人。”
“凌烈,你能不这样吗?”
“等我结婚了,我就把烟戒了。”
“结婚?”姚曳一脸惊讶:“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也许是在人间待久了吧,总觉得应该成个家才对吧。”
“我不信。”
“流浪了这么久,自由了这么久,想有一天能安定下来,安稳地和一个心爱的人相伴下去,这样其实真的很好。”
说到这,凌烈满脸笑容,心情也好了很多,姚曳看到他这么开心,也温柔地笑了。
“烈,你爱过吗?你会爱吗?”
“说实话,没有,但我现在想去爱了,想学着去爱一个人。”
姚曳眼睛亮亮的,心里也亮亮的。
“那有可能爱我吗?”
说出这句话时,姚曳的脸都红透了。凌烈把脸凑到姚曳脸前,微笑地对她说:
“有可能是任何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