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刚蒙蒙亮,距离上朝议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天边的太阳刚刚露出一点便散发出万丈光芒,朵朵霞云围绕在初升的太阳周围,八颗巨大的星辰安静地位于自己的星位上,同时散发着光芒。
恩泽崖上静静地站立着一个人影,他抬起头默默地欣赏着神圣壮美的天空,看着代表自己的坤位黑星,有些出神。
青磐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在找廖广,翻遍了整个第八圣庭也没找到,去了别的圣庭那更是不可能。想了想瞬身来到了恩泽崖,果然看到了廖广。
“庭主,马上要到上朝议的时间了。”青磐恭敬行礼,缓缓开口。
廖广点了点头,微叹了口气:“走吧。”
…………
圣金殿内,七大圣庭主已经陆续到达,帝歌端坐其上首先开口:
“这段时日,魔域再无****,人间也许久没有异样,我想我们可以度过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了。”
话音刚落,廖广站起身来,向帝歌行礼后,开口说到:
“总庭主所言甚是,只是还有一事未了,属下想我等不应再拖延了。”
陆疾听后就发觉有点不对劲,帝歌听后,看了一眼空着的第三圣庭的席位:
“想必坤地庭主口中所言之事应是凌烈叛逃一案。”
“乾天总庭主英明!属下所指之事正是凌烈一事!”
陆疾的脸色愈发难看,姚曳也是一脸惊异,她看向韩凉,韩凉皱了皱眉头,微微冲她摇了摇头。
“其实当日我受命在无妄之地对魔域边界进行封锁时,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只是碍于我当时证据不足,所以没有妄加上报,今日我想将一切都告于诸位。”
廖广说完,姚曳与陆疾都看向廖广,不同的是陆疾眼里满是怒色,而姚曳却更多的是疑惑。顾旷眯眼看着廖广,心里在推算着一些东西。
帝歌沉思一瞬,靠在背椅上,脸色有些不好:
“还请坤地庭主细讲。”
廖广走向庭殿中央,开口向各位说到:
“当日有一小股邪魔从玉魔门离开魔域,想要通过无妄之地去往人间,正巧与早已在外等候的审判军相遇,我军执行圣命,对其进行剿杀。当马上就要将其全军覆没之时,有一黑衣男子出手,偷袭我军,将两位邪魔救走。由于此人实力雄厚,我的部下根本拦截不住,此人欲逃离之时,与刚刚结束朝议返回无妄之地的在下相遇,我将其阻拦,正欲对其抓拿归案,却不想被其逃脱。”
陆疾突然站起,向帝歌行礼,随后开口:“属下对坤地庭主所说之言有一点不明,想向坤地庭主询问一二。”
帝歌微笑地看着陆疾:
“但说无妨。”
陆疾转身看向廖广:“敢问坤地庭主,以阁下的本事,怎会让这贼人逃脱,难不成此人神通在坤地庭主之上吗?”
廖广冷笑一声:“如若此人就是叛者凌烈,以凌烈的本事,想要从我手中逃脱,岂不是易如反掌。”
陆疾冷哼一声:“坤地庭主就敢凭此怀疑劫走邪魔之人便是凌烈,如若阁下是故意放走此人,欲栽赃嫁祸于凌烈,我等岂不是被坤地庭主蒙骗。”
廖广微微一笑,面相帝歌说到:“属下既敢在这朝议上说出此时,定有证据。此人能够轻易逃脱于我的攻击,只用了一招,这招便是圣火替身术!”
此话一出,众庭主大惊,廖广继续开口:
“圣火替身术乃是凌烈专属圣术,由他独创,并且三界之内只有他会使用,我想这足以证明劫走邪魔的神秘黑衣男子就是凌烈!”
帝歌面色沉重,一语不发。陆疾气急败坏。姚曳愣在那里,焦躁不安,一直在看韩凉,韩凉一直在对她摇头。
陆疾已经气愤不已:“就凭你坤地庭主一面之词,我等凭何相信?而且许久之事,为何当日不提,却在今日才禀报,你又是何居心!”
廖广手指在空中一点,一副画面展露在大殿中。画面之中上演的正是凌烈打伤青磐和审判军,劫走邪魔和与廖广对峙,用圣火替身术逃脱的全过程。众庭主仰头观看,此时说这是假的,确实有些强词夺理。
廖广也对陆疾失了耐性,面露怒色,开口对陆疾说到:
“证据确凿,众庭主都已看到,倒是你巽风庭主,从刚才就一直对在下咄咄逼人,现在事实就摆在这里,你还有何话好说?巽风庭主与凌烈宿日交好,众人皆知,难道不懂的避嫌吗?!”
陆疾脸色通红,气愤不已,但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对廖广拱手:“失礼了。”随后坐下,不知如何是好。
姚曳看到陆疾被廖广打败,更加着急,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廖广不再看陆疾,面冲帝歌继续说到:“单凭次点,属下也不敢妄下定论,所以那时我才闭口不发。今日说出,是因为属下已经有新的证据。”
帝歌面色阴沉,对廖广开口说到:
“请讲。”
“此人逃脱后,属下便派遣手下之人对其进行追踪,随后发现此人长久在人间活动,为了得到其更加准确的情报,属下派遣手下进入人间,对此人进行秘密调查发现……”
听到这,顾旷恍然大悟:好呀,原来那些私自进入人间的审判者是你廖广的人,妈的!
顾旷按耐不住,腾的站起身来,向帝歌行礼开口,立马打断了廖广正在说的话。
“总庭主,属下有话要说!”
帝歌看见是顾旷,点头说好。姚曳看到顾旷出马了,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些许希望。
“属下在前几日从一直监察人间的第七圣庭监察组得到情报。他们发现大量不明身份的审判者私自进入人间,执行其首领委派的任务。属下立即派遣部下去往人间进行调查,抓获几人,但这几人忠心程度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宁可失了性命,也不透露半个字,现在才知道是他坤地庭主的人。”
廖广脸色阴沉:就知道顾旷会借此咬我一口。顾旷面向廖广,正色说到:
“既无总庭主圣命在身,又无我第七圣庭圣令在手,为达私人目的,竟敢私自派遣手下进入人间。心中无圣叛八庭法度,眼中无乾天总庭主圣颜,你坤地庭主到底是何居心!”
廖广听后哈哈大笑:“艮山庭主也太过言重了吧,给在下扣这么大个帽子,我廖广可不敢担当啊!”
笑容一转,廖广神情严肃,大声喝问顾旷:
“据我部下收到的情报,凌烈已藏匿人间二十多年已久,对于如此重犯,我的部下却能在短短两个月追查逃犯下落。而第七圣庭作为人间监察队,第五圣庭作为情报搜索队,专业水平与我的部下应该是天与地的差别,但却二十年都徒劳无功,我倒是想问问艮山庭主和巽风庭主又该给出怎样的解释!”
廖广这一招好狠,不仅给了顾旷一个重击,而且又对败掉的陆疾下手,陆疾再无说话的可能了。陆疾脸色铁青,对廖广怒目而视,但只能闭口不发。顾旷脸色难看,无法反驳,但还是不甘示弱:
“坤地庭主休要避重就轻,你不经允许,私自派遣审判者去往人间,已经触犯永恒法则。不仅不知悔改,反思认错,还在这里口吐狂言,我现在就有权弹劾你!”
廖广冷哼一声:“避重就轻?我到觉得是你艮山庭主避重就轻吧。我何错之有!查出逃犯下落,将其呈报总庭,对其进行抓捕审判,本是有功之臣,却因为没有按法度行事,就将我的所有功绩和努力抹杀,难道这就是你艮山顾旷对永恒法则的理解吗?弹劾我?哼!我还要弹劾你呢!失职之罪,你可担当的起!我就是说你滥用私权,故意包庇逃犯凌烈,对其在人间活动不管不问,你又有何话好说?!”
顾旷是真的火了,震怒无比,怒发冲冠,对廖广大喝一声:
“你放屁!!”说着就忍不住要动手。
这时传来帝歌威严的声音:
“放肆!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
众庭主赶忙起身向帝歌下跪叩首:
“属下知错,请总庭主息怒。”
帝歌深吸了一口气,闭眼调整了下情绪,然后平静说到:
“众庭主说了半天,也听了半天,不知诸位可否有些疲惫,吾等休息一下,舒缓一下心情后,再行讨论,诸位意下如何?”
“属下遵命!”
“好!”
随后帝歌不再说话,靠坐在宝座上,低下头,单手扶额进行休息,众庭主也各自坐好,没人再敢发出一点声响。陆疾和顾旷冷冷盯着廖广,廖广却是轻蔑地看着他俩。姚曳则是一脸着急地看着韩凉,韩凉神情凝重,不知在想什么。楚啸一会儿看看这三个人,一会儿看看那两个人,一会儿看看帝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