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能出声!”昭熙急忙捂住了薛柔的嘴。薛柔自知冲动,也歉意地点点头,德顺更是惭愧地面色微红。
“你又是哪根葱!”话还没说完,那头目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子,不禁大声叫道:“哎呦!是谁!”
“再给你一次机会,叫裴广毅出来。”
“奶奶的,竟敢打老子,兄弟们,给我上!全都给我抓起来!”那头目气得哇哇乱叫。
顿时,各种兵器相撞的声音、吆喝声、呻吟惨叫声不绝于耳,昭熙四人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他们不知道皇上带了多少人来,能否安然脱身,此行既然已经点破了裴广毅,那么他又有多少把握?
“咱们不能在这躲着,不然,迟早要被发现,得赶快想个办法从盐库里逃出去。”昭熙悄声说道。
“郡主,白天来的时候,属下已经查探过,在盐库最里面是藏私盐的地方,另有一个暗道,至于怎么开启,属下还不知道。”岳萧说道。
“好岳萧!你就在前面带路,等到了暗道,咱们再想办法。”昭熙向岳萧投去欣赏的眼神,岳萧也报以一个难得的微笑。
“住手!”就在他们四人正要离开时,一个浑厚而严厉地声音在库门外响起。
“是裴广毅!”昭熙小声说。
“不知道皇上这么晚了大驾光临,意欲何为啊?”裴广毅语气中满是倨傲和浑不在意。
“裴爱卿,朕尚且不知道你的志向原来如此远大!”皇上如家常聊天一般,语调仍十分平静。
“怎么办,裴广毅如此放肆,想必是有恃无恐,皇上恐怕有危险!”薛柔担忧地说道。
“咱们赶快出去吧,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昭熙强忍心中担忧,拉着薛柔站起身,跟在岳萧身后,快速地朝盐库深处走去。
“皇上,老臣不知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皇上亲临,且如此动怒,想我裴家世代为朝廷效力,不禁令人寒心啊!”裴广毅故作沉痛地说道。
“裴家的确三代忠良,乃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可惜裴爱卿一朝走错了路,不知与父辈地下相见,可还有颜面?”皇帝元旸说道。
“哈哈哈!皇上所指的可是私盐一事?这些是老臣的手下所做的荒唐事,老臣也是今日才得知,的确有管教不严之罪,请皇上责罚!”裴广毅爽朗大笑,眼神中是无畏和不屑。
“爱卿言重了,若真是管教不严之罪,朕又何忍责罚,只怕江家的人不会这样维护爱卿吧。”元旸语调悠闲,对裴广毅的不敬并不以为意。
“这么说,江家的人也已经落在了皇上手中,老臣竟然一丝风声也没有听闻,皇上好手段!”裴广毅紧紧盯着元旸,心中却明白,此刻已经没有必要再周旋,他应该做的,只有速战速决。
“裴爱卿今天带了这么多人来,想必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过,朕还是想帮赵盾将军给你捎句话,他托朕告诉你,京城的牢饭滋味还是比想象中的要美味些。”元旸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
裴广毅眯起眼睛,他攥紧了拳头,这个十四岁的小皇帝,并不如传闻中所说的傀儡无用,自己终究还是小瞧了他!他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一个小厮几句,那人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多谢皇上转告,说到京城的牢饭,老臣倒是也想请皇上尝尝渝川的牢饭如何。”裴广毅眼中的狠毒和坚决,让元旸心中不禁腾起了一股怒火。
“哼,裴广毅,你已经死到临头,还想争什么口舌之利!如果你束手就擒,朕尚可保全你家人性命,否则,一律按照律法满门抄斩,绝不容情!”
说完,元旸向身边的龙彭使了个眼色,龙彭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便听到有军队集结在附近的声音,元旸继续说道:“朕早就在观察赵盾的一举一动,如今私盐案牵扯出你的狼子野心,朕方知勾结他的人是你,便将计就计,伪装成他的人和你联系。赵盾今早已经被夺去兵权,锒铛入狱,朕命令安都大军前来渝川,将你这里的贼窝一网打尽,你可还有何话说?”
“既然如此,老臣无话可说,也自知命不久矣,只是临死前,想让皇上的妹妹和昭熙郡主先行到黄泉路上候着,在地下伺候老臣吧!”裴广毅听闻赵盾近日来与自己的联络均是皇帝所为,心中方知大势已去,不禁心生怨毒。
皇上神色一变,嘴唇紧抿,他正是担心三个姑娘的安危,所以一直给裴广毅处处留有余地,岂知裴广毅还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先不要轻举妄动!”元旸眉头紧锁,心中一时举棋不定。
“哈哈哈!小皇帝,如果你现在下令撤军,让老臣一家安然离开酆章,他日自然还你一个安然无恙的襄宁公主,否则,那便是玉石俱焚,老臣并不吃亏!”裴广毅本担心皇帝心肠冷硬,恐怕几个姑娘不能使他回心转意,便撒谎襄宁公主在自己手中,如今见皇帝心生犹豫,越发有了底气。
“皇上,纵虎归山,恐怕日后成大患。”龙彭低声说道。
“朕自有主张,襄宁是母后的心头肉,不能不顾及她的性命。”元旸皱着眉说道:“裴广毅,朕放过你可以,但是现在要见到他们安然无恙,朕才肯兑现承诺。”
“若是现在让皇上见到,臣还有命离开酆章吗?放心,有她们在,臣方能转危为安,又怎么舍得杀了她们。”裴广毅胸有成竹地说道。
“你撒谎!”远远地传来一声娇喝,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却见到一个身着男装的美艳少女,带着薛柔和德顺赶来,正是昭熙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