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子楚接到了一个面试电话,是一家艺术区招募画展布置师,电话来得很匆忙,虽然专业和子楚的也并不对口,但历史系的人并不好找实习机会,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试一试。艺术区于她而言,在认识了郝欣之后,那里的氛围已经并不陌生,那里的人往往着装上就已然透着一种特立独行,不与世俗合流的气息,如果看他们做事的状态和表情,就会发现她们往往眼神里有一种随性的气质。因此,虽然是面试,子楚还是选择了比较简单的透露些艺术元素的一套服装,然而,当她走近她即将面试的设计极其高端Loft以后,她感觉这不是一般的艺术家聚集的地方,大概走的是上层路线。
果然,面试她的人是一位四十来岁的成熟女性,一副黑色眼镜,一套正装,一副僵硬的表情,一个极具攻击性的坐姿,搞得王子楚有点心虚,紧张得直咽唾沫。自我介绍部分,王子楚自然要搞糟,紧张导致她有点语无伦次,而且长篇大论的历史系学习过程,也让考官觉得有些不耐烦,女考官听了,频频摇头,但还是拿出最后的一点礼貌,问道:“您也清楚,我们这里是展览高端艺术品的,那么能向我介绍一位您喜欢的艺术家吗?或者谈谈您对艺术的认识,都可以。”话一说完,就开始低下头看下一位面试者的简历,右手还转起了笔。
这时子楚的脑袋里忽然想起了郝欣最喜欢的英国画家威廉·透纳,他曾经充满向往地认真给她讲过他的一幅《升火待发的邮船》,他的风景油画画得像水彩一样透明,响亮,光彩夺目,用精细的笔触,致力于追求光和反光,云雾,蒸汽,画面上往往呈现升腾的焰火和团块……王子楚如数家珍地复述了郝欣的话,面试官露出了欣赏的笑容,起身向她伸出了手,表示欢迎她的加入。
从Loft里出来,王子楚看着灿烂的阳光,感到格外兴奋,艺术区离美院不远,子楚想给郝欣一个惊喜,去画室找他。
王子楚兴高采烈,一路小跑来到了画室门口,门没锁,他看到郝欣在里面,但在通电话,情绪非常激动:
“不,我不会同意的,我再和你说一遍,我永远都不会放弃。”
“你当然不理解我在干嘛,我只是遵从着自己的内心,我想这么做,因为我不快乐,你也别想快乐!”说完就挂掉了电话。郝欣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把电话摔在地上,嘶吼着。王子楚停在了门外,不敢走进去,她再一次被画室里的郝欣吓到了。这时郝欣一回头,看到了子楚惊恐地望着自己,他一把把她拽过来,问:“你站在那儿多久了?你什么都听到了?”那眼神好像要杀人。
“不……没有……我刚刚才到……你,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和平时好不一样。”王子楚的声音越老越小,自己都快听不见了,郝欣看着她的眼神,感觉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就放下了她,恢复了平静,他也不管子楚,回过身去开红酒,然后冷冷地问:“你来干嘛?”王子楚委屈地说:“我今天通过了一家面试,我本来是想来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说完眼泪簌簌地流下来。郝欣没有理会,端着瓶子开始猛灌起来,子楚冲上前去夺酒瓶,劝说道:“别喝得这么猛,伤身体。”郝欣放下酒瓶,凝神望着王子楚,一动不动,王子楚被看得有点毛骨悚然,慢慢地往后退。郝欣忽然一把扽过子楚,抄了起来,王子楚被他抱在怀里,吓得闭上了眼睛,郝欣把他抱到了画室的里屋,这里是郝欣的卧室,陈设十分简单,郝欣把王子楚扔在了床上,然后脱掉自己的衬衫,露出了略显瘦弱但有一些肌肉的上身,王子楚感到有些害怕,但又觉得这不过是迟早的事,而且自己应该已经和面前这个男人有过一次,只是那次自己喝得人事不省,所以……郝欣温情地看着子楚,然后俯下自己的头,吻着子楚的肩胛,然后沿着脖子,吻到了她的耳后,王子楚感到心乱如麻,呼吸急促起来,她紧紧地闭着眼睛,郝欣慢慢解开郝欣的衣扣,帮她脱掉了衬衫,当他把手顺着王子楚的身体向下伸的时候,王子楚忽然下意识地阻止了他,他轻轻地在子楚的耳边说:“亲爱的,别怕。”但王子楚还是阻止了他。郝欣停止了动作,望着王子楚的脸,看到她竟然在悄悄流泪,郝欣突然受到了触动,坐了起来,从裤兜里摸出烟点了一根,掀起被子把王子楚盖上了,自己穿好衣服,离开了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