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微弱的火光一闪,点燃了于米唇边的一支烟,他旋即递给了路小白一支,小白笑了笑,“你还是抽这个牌子,不喜欢用打火机。”
“是啊,习惯很难改。”于米轻轻吐出一口氤氲,“这些年还好吗?”
这句问候让路小白太过尴尬,对他来说,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感触,都随着岁月尘封了起来,当年的大风大浪,已然变成了小打小闹,时光让他无从开口,不得不吐出那最无奈的回答:“还不错。”
两个人凭栏望了望远处,听风声在耳,于米忽然闭上了眼睛,树叶瑟瑟缩缩,如果是年轻时会吹动他的思绪和心情,而如今麻木的自己已经失去了对景物更迭的敏感,“医院时看到王子楚了,漂亮多了,不是当年的假小子了,你们结婚了?你……”
于米突然不知道怎么问下去,路小白意会了,为避免他的尴尬,自己接了话,“当年大学我们是假装的情侣,阴差阳错又假装了十年的父亲,形婚毕竟对不起她,差点离了。”
“哦。”于米把烟掐了,掏出一张纸把烟蒂包了起来,装进了口袋。
“他还是这么细致,这就是当年让我着迷的原因。”路小白不禁在心里告诉自己,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许久,他打开了话题,“Kingscar还好吗?”
“他……”于米忽然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一条项链,打开金色的挂坠,弹出了一张黑白的照片,那苍白的kingscar的脸温暖地笑着。“他走了,为了纪念他,我用他名字中的一个字做了现在的公司名。因为我结婚了,他受不了。他的性格有多极端你明白的,如果不能和我在一起,他就会伤害自己,一来二去,我也厌了去面对他的要死要活,没想到那一次他给我打电话后便跳了楼……哎……”于米一声长叹,“一样,也是十年了。”
路小白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想要给他安慰,于米轻轻抱住了他,越来越紧,路小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心狂跳不止,久违的情人深情相拥,他们的身体和灵魂都太渴望亲近了。于米俯下头,习惯性地吻了吻路小白白皙的颈,一次一次越来越重的吮吸,夹杂着独特的烟草的香气,于米散发的香水味道还是没变,和自己用着同一款,这种感觉让路小白觉得又陌生又熟悉,这是只有他们之间才有的习惯,于米依然没有变,于米的唇游移到了他的耳根,突然,电话响了,两个人好像都从梦中惊醒一般,于米气愤地拿起了听筒,然后骂了一句“让她滚。”路小白虽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他看了一眼表,时候不早了,王子楚一定在家里等着他回去。于米放下电话拉过他的手,他礼貌地回绝了,“子楚在等我呢。不早了,我先走了。”
于米笑了,“哦,对,我都忘了,我让司机送你。”
于宅的别墅大门徐徐打开,暮色沉沉,司机变灯时路小白突然发现白天医院里那个短发红唇被于米大庭广众又打又踹的女人正在苦苦和于宅的佣人口角,他感到很好奇,便随口问司机:“那个女人是谁?”
“是少夫人。”司机冷冷地说。
“为什么不让她进去呢?”
“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先生。”司机露出了职业的笑容后便不再说一句话,路小白明白他的难处,便三缄其口。他闭上眼睛,往事如烟回荡在他的脑海中,曾经的恋人于米,已故的画家kingscar,王子楚,孟子推,于米的夫人,被撞的老爷子,学生文江……太多的画面闪光,轰炸着他的神经,让他的胸口一阵阵疼痛,他不想再去思考,便习惯地逃避着一切,静静地睡着了。
回到家里,路小白发现天色已晚,怕打扰子楚便轻轻地打开门,子楚的房门虚掩着,她面对着镜子,她的手轻轻犹疑在自己失去的**的位置,那种空洞让她心碎,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路小白知道,她没有看上去那样的乐观坚强,白天她可以装给别人看,现在王子楚在面对着自己的心伤。她需要信心,让她相信失去了**别人还是会真正地爱上她,她还是那样美丽,想到这里,路小白悄悄从身后环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