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白预约的权威专家临时被调往美国参加一个医学界翘楚的高端学术论坛,一来一回至少三天,医院希望王子楚尽快手术,安排了他的学生操刀,可是路小白怎么也不想签这个字,他面对这个还不如自己沧桑的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孩子毫无信心,最后他还是决定再等一等,等专家回来,于是取了些药,带王子楚回到了家里。
“你想吃点什么?芙蓉蛋花粥?”路小白看着面无血色的王子楚。王子楚虚弱地摇摇头,其实她并不是没有胃口,更不是身体不适,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等待手术的日子更平添了一份对未来的担心,爱情的失意也让她如鲠在喉,她窝在床上,听着音乐,总是不经意地流下眼泪来,路小白也不好说什么,他明白子楚需要的是静一静,于是总是虚开着门,看到子楚睡着了,自己才略放下心,面对最关心的人遭受痛苦,自己又无能为力的心情,路小白并不比局中人王子楚轻松,不过他明白,什么时候事情告一段落,什么时候他和子楚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这天,空气污浊,天空也灰暗,整个城市像被闷在罐子里,时刻准备被惊雷炸醒,这种天气让路小白烦躁不安,看着子楚睡下了,路小白换上了许久未动的老行头,右耳带好钻石耳钉,开车前往了艺术区里隐秘的一间同人酒吧,想要来一夜歇斯底里的狂欢,打破心中的郁结。
路小白虽然并不年轻,但是颀长的身材,略带沧桑感的年龄,包括棱角分明的脸,一直以来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他选择了吧台,这样更容易引人注意,只点了杯最大众的百利甜,因为他觉得,不一会儿就会有人端着酒杯过来和他打招呼。
“嗨,”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叼着一根香烟,穿越了酒吧里聒噪的音乐来到他的面前,一脸的胡茬,大约四十岁左右,黑框眼镜,人不高,但是十分健硕,只穿了一件跨栏背心,展示了他的好身材。路小白从上到下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一个人吗?我请你喝一杯。”男子要了一瓶芝华士,俩人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起了话,一杯接一杯地和这浓烈的酒精周旋,酒吧的空气越来越糟,路小白不禁咳嗽了起来,而在搭讪男人的眼里,脸颊微红,路小白有意无意地解开了自己衬衫的几个口子,露出白皙的肌肤上轻微的几颗汗珠都让他垂涎不已,他不禁将手伸向路小白的牛仔裤大腿上来回摩挲,路小白今天喝的有点高,也不反抗,只感觉头晕得厉害,大概就是借酒消愁的缘故,人总是容易醉。他东摇西摆地来到了厕所,男人尾随在他身后,看厕所里没什么人,男人忽然把他按到了墙上,开始解他的裤链,路小白直想吐,而且嫌弃厕所的污秽,推开了他,可是男人的欲望已经被勾了起来,又扑了上去,路小白有点发怒,本来他今天是准备收集这个白羊座的男人,可绝对不是这种地方,所以他很不高兴,如果不高兴的话,路小白是不会勉强自己的。俩人扭成一团的时候,路小白的钥匙忽然掉到了地上,“啪嗒”一声,银质的半叶形钥匙扣竟然摔成了两半,里面露出了针孔摄像机。
“完了……”文江在电脑前发现事情不好,更让她惊讶的是,这些天她知道了太多秘密,放在路小白家里的钥匙扣被放在了洗衣机的架子上,正好面向客厅,通过它,监视到大雨滂沱的那一天,路小白和王子楚本来是要去民政局离婚,没有想到立交桥下的下水道严重泄水不当,水竟然没过了车窗,俩人在臭气熏天的污水里弃车手拉手深一脚浅一脚地“游”回了家,在家里,他们从没有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每天都会回自己的房间,文江已经觉得非常奇怪,而且这对十多年的夫妻一直没有生育,她想,也许是生育缺陷或者丁克吧,她只能想到这种解释。而今天路小白一直揣着的摄像机里呈现给她的一切,让她瞠目结舌,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白昼里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大学讲师,竟然还有这样的一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