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敢打我一个试试？”王公子徒自叫嚣着，见这几个人还有动手的意思，他可是经不起折腾。“别忘了小爷的身份，你若真是想不明白，日后，可就不仅仅是叫你一声岳丈大人这么简单了！”
本来这老板真的有些忍不住想要动手，听这两句威胁，顿时又没了底气。
“还是算了吧，只求以后他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父女俩的生活就是了。”
“你可能搞错了。”方牧的话让老头有些疑惑。
“你以为我是在帮你吗？”方牧笑了笑“我是在逼你！”
“你看看你女儿，她可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别说是打，估计杀了他的心都有。”小姑娘被方牧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女儿家被人说成这样，终归有些不合适。
“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这个纨绔可是准备把你姑娘拐回去，今日若不是遇到我们，父女受恶霸欺凌，无奈离散，平白一个黄花闺女被人污了身子，这种戏码，又得煽多少眼泪出来？”
老头被方牧说的哑口无言，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他没有办法，只求别人能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活路。
“就算现在我把他放回去，之后我们一走了之，你们父女俩的下场，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到吧？他在我这受到的屈辱，可是尽得发泄在你们身上！”方牧的声音附着种磁性，有种说不出的蛊惑意味。
“所以...”方牧声音不由得小了一点“打他一巴掌！”
老头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快，打他一巴掌，你不是很想这么做吗？”
方牧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你还在犹豫什么？横竖都逃不了，不如现在发泄一下心里的愤怒...想想你女儿，如果不是我，她现在可能已经躺在这个男人的床上，饱受欺凌不说，事后若是想不开，一绸白绫悬在梁上，你们可就要阴阳两隔了！”
“够了！”老头大声喊了出来，随即一巴掌扇在了王公子的脸上，那王公子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老头还未罢休，左右开弓，不一会，本养的清秀的一张脸，就肿了老高。
姑娘显然没见过自己父亲疯狂的一面，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小嘴，望向方牧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魔鬼。
方牧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平淡的样子，倒是看不出丝毫情绪上的变化。
陆逊咂咂嘴，微微摇了摇头“看不出来，这老头手劲不小啊！”
老头打了不多会，终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来有些累了。
不过看到王公子现在的样子，他也被吓了一跳，脸上的指印交错在一起，倒是看不太出来，只是他下手也没个准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渗着丝丝鲜血。
“不错。”方牧轻轻吐出两个字“你看懂了吗？”这句话，问的倒是身后那个面纱罩脸的少年。
少年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方牧把头转了回来，看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老头“你这唯一的生路也断了，负责京防的将军，虽说不是什么多大的官，对付你一个平头老百姓，还是很容易的。”
看上去，他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现在就算是逃，也逃不到哪里，他要是想追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所以现在...你们死路一条！”
老头被这些话吓白了脸，他姑娘虽然觉得这些巴掌打的解气，但听到方牧这么说，还是有些后怕。
“您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
也是，若不是受了方牧的蛊惑，事情再坏，也坏不到这份上.
“不。”方牧见雨势渐小，也觉得没了解闷的必要“我是给你一条活路走。”
“你的面做的不错，以后你跟着我吧，不过可能要换个地方摆摊了！”
“什么？”老头还没反应过来，见这人谈吐举止，哪里有普通百姓的样子，非富即贵啊，他这是要招自己？
“对，换个地方下你的面。”方牧重复了一遍，看向城门处，换防的士兵已经发现了倒在城门的这几个，倒是认识这王公子，正往这边跑过来。
“换...换到哪里？”老头小心的问道。
“御膳房！”方牧说了三个字。
还没待老头有所表示，那边士兵已然赶了过来，看着被白花提在手里的王公子，这幅惨样...还真是有些解气！
不过，规矩还是要守的。
“你们是谁，敢在城门闹事，还不快把王公子放下来，看我不压你们进牢子！”
那带头的说话颇为狠厉，方牧看了他一眼，却是一点理会的意思也没有，刚要回身上那马车，就见不远处，又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不过，倒是个熟人。
一顶藏青色的马轿，在京城比比皆是，但是顶棚用红色的，可就只有这一位了.
马车里的人离老远就发现不对劲，看背影，好像一位故人。到跟前，没赶几步路，马夫就把车勒住了。
自车上下来的穿着便服，看上有五十好几，但满头黑色，丝毫不见鬓驳之意。
“你这轿子，不会十年没换过了吧！”方牧的语气难得带着几分打趣。
“真是你？”来人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回来了？”
听了这人问话，方牧不由失笑“要说你这清官当的还真是合格，当真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我这刚从北边回来，哪里知道什么消息！”来人白了方牧一眼，不过看得出来，他也是颇为欣喜，久逢故人，还真是平生一大乐事。
这边两人正叙着旧，那边就有不开眼的来捣乱“你个老头和他认识？”
说话的还是那个领头“你还是快快离去，看你一把年纪，还是别给自己惹事，若是扰了我抓人，我连你一起压进去.”
老头没说什么，他那个马夫可明显不是什么好脾气，上来对着这人就是一脚，猝不及防之下，竟摔倒在泥地上，趁着刚下的雨水，狼狈的不像话。
“瞎了你的狗眼，尚书大人都不认识？你是怎么在这京都当差的？”
本来这人起身就准备拔刀，猛然一听尚书大人四字，当即就跪了下去，不住磕头赔罪。
京官遍地，什么官也算是见个遍了，但是尚书这种层次，还真不是他个小小门卫足以企及的。
那王公子也是倒霉催的，本来今日这事完美到十分，先是遇上个刺头，自己还让人打成这幅模样，刚来队门卫以为可以解脱了，又出来个尚书大人，看这两人一副熟稔的模样，这小子又得是多大的来头？想到这，忽然感觉前途一片灰暗啊！
这位尚书大人姓袁名孝字子服，管官吏一部，也就是吏部尚书。这人自诩清官一世，又因为管理官吏迁升，平日里倒是不跟什么人多加来往，也算是十足的中立派。皇帝也是看中他这一点，一直没让他的职位有什么变动。
“这是怎么回事？”袁孝虽说大方牧不少，但这两人之间的牵牵绕绕还真是让他这个老，倚不出来。
“没什么。”方牧摆摆手，虽说是个小麻烦，但能不扰心，还是挺不错的“解解闷，顺便招个厨子。”
袁孝虽然没搞明白，却也明白方牧这人，到哪都能出来一屁股的事。
“你此次进京，所为何事？”
袁孝问了最直接的一个问题。
“我这老马看样子是载不动多少人了，袁老哥，不介意我蹭您一段吧？”
袁孝点点头，回身上了马车。方牧回头给陆逊使了个眼色，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