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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怪

我三千多块钱买的车啊!五十块钱卖给她?

我当然是一口回绝了,说我就算是卖废品也不会卖给她。

扫地阿姨又循循善诱的对我说:“小伙子,大姐我不蒙你,你这也就剩下个发动机看还能不能用,没用的话我买回去还要遭我老头骂咧,一百,不能再多了。”

我不死心的将手中的钥匙插进钥匙孔,试着点火,已经变形的车身发出震天的轰鸣声,发动机简直快要炸了一样,我放弃了,抬起头45°角仰望天空,不是装逼,是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

转身对着扫地阿姨说最少两百,不要拉倒。

没想到扫地阿姨就爽快的从兜里掏钱,丢给我两百块钱就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推过来一个人力三轮车:“小伙子,来帮我把车子抬上去。”

我当然是拒绝的,看她脸上洋溢的笑容我就觉得世界如此黑暗,我本来就够倒霉的了,还要被一个扫地阿姨黑一把。

没等我走几步,身后的扫地阿姨又开口说到:“小伙子,先等一等,昨天晚上砸你车的是几个小混混,听他们说好像是去什么星月酒吧了。”

我一脸苦逼的表情回头帮人家把车抬到人力三轮车上,没办法谁让咱是良好青年呢?

转身走到小区门口的商店里买了两包中华揣在兜里,我这刚骑不到一个月的电动车换了这两包烟就剩下一半了……

刘伟,这笔帐慢慢算,今天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找老怪,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老怪了,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不知道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在到处捡别人的烟头抽。

坐着城际公交,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车子已经行驶到了途中的小村子里,下了车,村子的十字路口老怪的身影并不在,以前他总是在十字路口蹲着抽烟。

长久不回来,村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了,凭着记忆,往南边去不远处就到了我那曾经的家,口袋里还放着钥匙,不知道老妈搬走后这里有没有换锁。

掏出钥匙,顺利打开门,熟悉的院子,高中那三年,老妈就陪着我在这小村子里整整三年。

老怪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整天弄得邋里邋遢的,起初整天看他在地上捡别人的烟头,后来我经常给他烟抽,也就熟悉了,他算是我在这个村里位数不多的朋友了。

院子里以前老妈闲来无事种的花已经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块水泥板盖在地面上,常年没有人居住,院子里都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确切的说,应该是猪粪味道!

进了屋子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屋子里的东西很乱但是没有长时间不住人的那种破败迹象,我悄悄的退出屋子,从院子里拿了一根木棒端在手上。

推开后门,一个人影刚好与我撞个满怀,我手里的木棒险些握不住,被撞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倒,稳了稳,手里的木棒就朝着那人影挥了过去。

那人影挨了一棍子,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脖子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

“臭小子!能耐了是吧!连我也打!”

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老怪,而我那一下也并没有下重手,看到黑影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他了,还是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呃,反正就是熟悉就对了。

“咳咳,没有,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

老怪鼻子在我身上嗅来嗅去,说:“我已经闻到了,你身上带着烟,是不是又是雪茄?”

我无奈的打开老怪的手,从兜里掏出两包中华丢给他,老怪撇撇嘴,说:“唉,还是当年你给我弄的那根雪茄好抽。”

还好意思说,那时候老爸就经常不回家,有一次回来的时候,趁着他不注意,我就偷偷拿了一根很粗的烟,然后自己点了火,没抽两口就觉得有些头晕,然后就给了老怪。

后来我爸知道了,就带我去找老怪,老怪好像跟我爸很熟,当着老怪的面把我一顿打,老怪就在一旁说我爸:“唉,这个巴掌打的力度不够啊,咦?这个扫堂腿不错,还有当年的范……”

我就问他现在怎么样,怎么跑我家来了。

老怪就说:“现在经济不景气,这不,你家这房子又没人住,后院还那么大片地方,就养了几头猪。”

我一听,当时就急了,从前后院是完全属于我的私人领地,就连我妈都不管我,后院的小屋子里有我和她拍的大头贴啊,我回来就是想来看看的!

我跑到小屋旁,傻眼了,里面横七竖八的卧着二十多头猪!那白花花的肥猪,听到有人来了,全都哼哼唧唧的站起来扇着大耳朵往前面拱,我以前贴大头贴的位置早已经被一群二师兄磨的增光黑亮。

“怎么了,臭小子?”老怪也跟着我走了过来,站在我身后嘴里不停的冒着烟。

“我墙上贴的照片呢?”我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他手里的半截烟都被我晃的掉在地上了。

“没注意啊,什么照片?春宫图么?”老怪悠闲的从地上捡起半截烟,吹一吹上面粘上的泥土,再次塞进了嘴巴。

我没有说话,有些颓然的坐在后院的凳子上,从老怪手里拿过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臭小子,是不是那个小闺女的照片?”老怪咂巴着嘴问我。

我就说是,他摇摇头坚定的说没见过,我问他怎么住到我家来了,他说这是他租的,要缴租金的。

本来还想着跟刘伟他们闹翻了,直接辞掉那整天面对尸体的唠叨工作,还怕到时候要向家里人张口,这下好了,让老怪直接把租金交给我就行。

我就说老怪啊,以后的租金交给我就行,给你打八折。

“什么?八折?不行,不行……”老怪连忙摆手。

“七折!”

“还是,还是有点……”

“六折!”

“啊!能不能……”

“算了,六折已经给你算很低了,不愿意你还是给我爸妈交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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