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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可

回到家,对门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吵起来了,对门无休止的争吵我已经习惯了,坐在沙发上吃着泡面,仔细倾听着他们吵架的内容,还真别说,自己脑补的画面比看电视剧还过瘾。

泡面吃的差不多了,对面的争吵也进入白热化阶段,摔东西,甩巴掌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犹豫着是不是出去拦一拦。

泡面还剩下几口,我却听见外面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那男的暴躁的叫喊着。

小孩哭的更凶了。

“你这死鬼!当初就不该嫁给你!这日子已经没法过了!”

“妈妈!不要!不要啊!”

“咚……”

一声沉闷的响声在楼下响起,我心中一惊,卧槽,不是吧这里可是五楼啊,我连忙打开门,向着对面冲去。

刚打开门,对面的门也开了,消瘦的男子一脸惊慌失措的冲了出来。

我刚想拉住他,却听见房间里小孩子的哭声哭的撕心裂肺,怒骂一声,转身进了对面的房子。

房间的卧室窗台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半个身体都爬出了窗外,女人的身影也不见了。

我赶忙跑过去抱住小女孩,她双手死死的扒在窗台上,我将脑袋深处窗外,小区里的路灯照射下,地面上一个黑影静静的躺在地上。

我伸手捂住小女孩的眼镜,她的身体一软,任凭我抱在怀中。

我想把她放在我屋子里,自己去看看女人到底怎样了,可又怕小女孩也想不开,不得已,我只能将小女孩抱回到我的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了120。

打完电话我爬在窗台上,四周的邻居家里的灯光全都亮了起来,好些人跟我一样趴在窗台上。

地面上一个黑影凑近女人的身体,然后,后退几步,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看到这情形,恐怕女人是凶多吉少了。

女孩躺在我的沙发上,双眼无神,已经没有了哭声,仿佛丢失了灵魂一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十多分钟,终于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我仿佛得救了一样,我蹲在小女孩的身边,轻轻的告诉她:“没事了,救护车已经来了,她们会送你、妈妈去医院的。”

女孩的双眼中仿佛多了一丝亮光,坐起身,朝着楼下跑去,跑的太快,鞋子都掉了。

我就拉她,让她慢点,先把鞋子穿上。

她根本不可能配合我,厮打着我,揪头发,揪耳朵,我不知道该不该让她去看看女人最后一面,回想起她刚才空洞无神的眼光,我生怕她也想不开,母亲被父亲逼死了,父亲自己逃跑了。

我咬咬牙,坚定的拽住她,将她固定在怀里,认真的给她穿着鞋子。

穿好鞋子,我再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下她了,只能看着她往楼下跑去。

我紧跟在她的后面,救护车的声音依旧在不停的响着,走到三楼的时候,我依稀听到救护车上的人在喊着找家属,我想,难道说还有救?

我开始迈开步子跑起来,到二楼的时候我就追上了小女孩,我抱着她一起往救护车的方向跑去。

“你是家属?”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开口问道。

小女孩抢着说:“我是,我是家属!”

“真是不负责任,家里人从楼上掉下来了,你们家属竟然这么半天不下来!”

我老脸一红,我,我,卧槽!这只是判断失误啊!

跟着救护车跑到医院,急救病房外,小女孩坐在我旁边,咬着嘴唇,两只手抱着我的胳膊,由于太紧张,抱着我的两只手都掐进了我的肉里,幸好只是小女孩,虽然掐的疼,但是还是可以忍受。

正在我咬着牙坚持的时候,一个白大褂就从急救室里出来了。

小女孩飞快的跑过去,抱着白大褂的腿,问:“怎么样!我妈她怎么样了?”

白大褂却看向我,说:“病人目前还处于极度危险中,脑部出血严重,需要做开颅手术,需要你们家属签字,而且手术费用也需要缴清才能进行手术。”

我当时就蒙了,这,这尼玛,小女孩还未成年,签字肯定是不行的,我一个外人签,多少有点不合适,再加上这医药费,手术费!我特么头都大了好几圈了!

白大褂看着我皱眉头,就转身走了。

小女孩也一脸呆住的表情,而后转头看向我,那乌黑发亮的小眼神看的我心都碎了。

摇了摇头,我转身向着白大褂的身影说:“在哪签字?在哪缴费啊!”

“一楼大厅,进门口左拐。”

我带着小女孩先去到一楼,说明情况,不一会,又一个白大褂手里拿着已经做好的单子,让我签字。

这里的医生还真是,开颅手术可是有风险的,小女孩又不会明白,我捏着单子,蹲下身,对着小女孩说:“这个,你家还有什么亲戚没?”

小女孩以为我不想签,顿时眼眶中弥漫着水雾。

我赶紧解释:“那个开颅手术是有风险的,你还小不懂,如果你有其他亲戚的话,可以喊他们来做决定。”

小女孩“哇!”的一下哭出声来,周围的白大褂还有散步的病号都看了过来。

我赶紧说:“先别哭,你已经懂事了,要学会理性的思考,第一,手术有风险,第二,医疗费我觉得咱俩是凑不齐的,这两样东西都需要你们家的其他亲人来参与。”

小女孩却哭的更凶了,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我爸爸,是,是从孤儿院长大的,舅舅家,在,在南方,坐火,火车要一天一夜才能到……”

“你能联系到你舅舅吗?”

“我只知道,舅舅很讨厌妈妈,呜呜呜……”

我叹了口气,开口问道:“先别哭,叔叔给你讲点事情,事情都是关于你、妈妈的,你要认真听,认真思考,再回答我,好吗?”

一说到这,小女孩瞬间止住了哭声,虽然还有点抽泣。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妈叫赵丽。”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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