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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以魔为师

“呐,你的能力,是造梦。”恶魔甩开扇子,摇了起来。扇面上出现了“梦”的毛笔字。

“你说过了。”李恩哲淡淡地答到。

“造梦,是一门艺术。”恶魔将扇子一转,扇面上又呈现出“艺术”二字。

“嗯”

“作为能力者,你应该要造出一个令人足够绝望的幻境,才能震慑别人。”恶魔扇了扇风,说:“比如刚才那种。”

李恩哲不敢回想那么可怕的场面,回了一句:“我没你那么恶心。”

“哦——也许很恶心,但很有效。”恶魔笑笑,说:“不然你怎么会答应?”

“嗯。”虽然心有怨恨,但李恩哲不得不承认,刚才的景象,戳到了他心中的痛处。

“当然,如果你要造一些幸福快乐的幻境,我也不会拦你。”恶魔摇了摇扇子,上面是“天堂”二字。

天堂?李恩哲不禁想起自已无数个美梦。假如它们能够更加真实,那该多好。

“来,先练练手,给我变出一只猫。”恶魔收起扇子,指了指李恩哲前面的那块空地。

“啊?”李恩哲不解,问“怎么变?”

“努力想象,就像你平时幻想着自己有超能力那样。”恶魔指了指自己脑袋。

李恩哲开始回忆自己见过比较熟悉的猫,先是构架了一个猫的轮廓,然后是花纹,接着是毛。一只家猫就这样出现在李恩哲脚下。

恶魔摇了摇头,说:“你这猫是死的。”

“死的?”

“对。它甚至不能动。”

“好吧。”李恩哲想象着猫走了几步,猫果然走了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现在能动了。”李恩哲说。

“NO!NO!NO!”恶魔伸出一只食指摆了摆,说:“一只猫,要有灵魂。不像一个机器,你让它动,它就动。”

“那怎么办?”李恩哲有些懊恼。

“算了,”恶魔摊了摊手,无奈地说:“你还是先造一些建筑出来吧。灵云寺,如何?”

李恩哲开始回忆灵云寺的一个个细节。不一会,天空中就出现了一个完整的灵云寺。

“不错。还原度很高。”恶魔称赞。“让它属于这个世界。”

“什么?”李恩哲不解。

“你没发现它没有掉下来吗?”恶魔瞅了他一眼。

“唔......的确。”李恩哲又开动了一下脑筋,整个寺庙就落了下来,摔得土崩瓦解。

“可以,”恶魔点了点头,“这破坏力,我喜欢。”

“那......怎样才能让这只猫有灵魂呢?”李恩哲看了看脚下这只木偶似的猫。

“多看,”恶魔指了指眼睛,又敲了敲胸口,说:“用心体会。”

李恩哲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记下。

“看看我的猫吧。”恶魔说。他伸手一挥,地上瞬间出现一只猫。猫有些警觉,看见二人,迅速跑得远远的。恶魔皱了皱眉,又是一下,猫就回到他手中了。只是一掐,猫的脖子就断开了,整个头都掉了下来。李恩哲感觉有些恶心。

“喏,不仅要有血有肉,更重要的是,它要认为自己是只猫。”恶魔掏出一条手帕,擦干手上的血。“算了,跟你讲那么多,你也不一定会明白。你先回去吧。要进到这个世界来,就把手放在印记上,闭上眼睛。”恶魔打了一个响指,李恩哲就感觉自已被狠狠地朝天空弹去。

睁开眼睛,天还没亮。眼前的是天花板,而不是荷花池,也不是地狱。

“卧槽,果然是梦。”由于刚才的真实感太强烈,李恩哲甚至把这当真了。

他下了床,却依然感到疲惫——有一种今晚根本没睡的感觉。

李恩哲看看台灯,是凌晨三点。对他来说,现在还不如干点别的事,因为睡觉可以等到上课再说。他走向浴室,想看看自己的脸色,但在看到自己脸的一瞬间,就被惊呆了。

他的额头上,是一个云朵形状的淡红色印记。

这不是梦。

李恩哲赶紧打开水龙头,狠命洗脸,却总是洗不掉这印记。

“艹,老子的额头可是最帅的地方啊!这TM还怎么让我见人?”李恩哲心中暗骂。

不过想想,可以留个刘海把它遮住——但自己就得换一个发型了。

李恩哲设了7点的闹钟,便躺上床。

一夜无梦。

听到闹钟铃声,李恩哲挣扎着起来,尽管眼睛干涩得很,也很想睡个回笼觉,但假如自己赖床太久,吴尘他们一定要催的。在走向洗手间的路上,他祈祷看到一切正常的自己——但那突兀的印记又一次打破了希望。

“看来是一场醒不了的噩梦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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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吴尘早早地站在那,他正在低头看手机。直到李恩哲打了他一下,吴尘才回过神。

“你怎么才来,再不来我都走了。”吴尘反推了他一下。当吴尘的目光移到李恩哲额头上印记的时候,露出了惊异且恐惧的表情:“这是......”

“哦,”李恩哲连忙抹了抹额头,解释道:“纹身,纹身,嘿嘿,昨天晚上刚纹的。”

“哦。”吴尘露出了略带苦涩的微笑,说:“我猜也是。”

蒙混过关的李恩哲立刻开始转移话题:“今天我们去面包店吧。”

“没吃早餐?”吴尘问。

“不是,我要给元静买点东西。”

“哈哈,你这小子,”吴尘拍了一下李恩哲的脑袋,说:“现在想泡妞了?”

“不是,不是,昨天我把她惹了。”李恩哲答。

“唔,果然你还是注定孤独一生的货色。”

买完蛋挞,两人就走进校门了。路过5班的时候,李恩哲示意吴尘往里看,果然,那个女孩依然在讲台领读。

“怎么样,好看吗?”李恩哲问吴尘。

“怎么,”吴尘对他斜了斜眼,“你看上她了。”

“不是不是,”李恩哲感觉有些臊,说:“我纯粹只是觉得好看而已。”

“拉倒吧,你这眼神跟痴汉一样,还跟我假正经。”

“你就说好不好看。”李恩哲打断他。

“难看。”吴尘做了个鬼脸。

“靠,你眼是瞎了吗,这么好看你居然——”

“好看个屁,你眼才瞎了呢!我手机图库里随便挑两张美女就完爆她。”吴尘很不屑。

“好吧,祝你跟照片过一辈子。”李恩哲刚好到班级,佯装生气,拐了进去。

陈元静早就在座位上读书了。李恩哲慢悠悠地走到座位前,冷嘲热讽了起来:“哎呦,陈学霸又在学习啊。”

陈元静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过话茬。

李恩哲接着说:“这么好学,当初怎么没上一中?”

“考砸了。”陈元静的语气波澜不惊。

“啧,”李恩哲并不相信这样的话,他决定调侃一下她:“我看是因为谈恋爱耽误学习了吧?”

“嘭!”陈元静拍了一下桌子,瞪着李恩哲,厉声说到:“你闹够了没有。”

此时,李恩哲才想起自己是要安慰她来着的,不想竟弄巧成拙。他连忙把手中提着的蛋挞放在桌上,说:“额,这个给你。”

陈元静扭过头去:“我不吃。”

“哎呀,对不起啦,又惹你生气了。”李恩哲嬉皮笑脸了起来。

陈元静没有说话,将蛋挞收进抽屉,继续看起了课本。

“幸好是收下了。”李恩哲感觉轻松了很多,绕到自己的位置,趴了下来,闭上眼,准备补眠。

“昨天又玩通宵了?”正在读书的陈元静突然冒出了一句。

“没有。”李恩哲无精打采地应到,“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

“我梦见——”李恩哲刚想说,却想起了恶魔的契约,连忙打住。

“梦见什么?”陈元静受不了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风格。

“梦见你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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